我做了顧言深五年最未婚妻，卻換來他當(dāng)眾扔掉我做的便當(dāng)?！傲滞?，
你只會做這些沒價值的東西嗎？”他牽著女助理的手離開，任由咖啡潑濕我熬夜畫的設(shè)計稿。
所有人都說蘇薇薇才是他需要的助力。直到我在醫(yī)院拿到流產(chǎn)報告單，平靜地撕碎婚約。
顧言深卻突然像瘋了一樣，砸了蘇薇薇的升職宴，紅著眼在雨里追我的車?！巴硗?，
求你回來...”我搖下車窗，把新買的婚戒丟進(jìn)下水道?！邦櫩?，現(xiàn)在換我來教你，
什么叫真正的‘沒價值’?！? 冰冷報告冰冷的白熾燈光打在醫(yī)院走廊地面上，
反射出我蒼白的臉。消毒水的氣味鉆進(jìn)鼻腔，我捏著那張輕飄飄的報告單，
指尖卻重得抬不起來。上面的字跡很清晰“早孕，流產(chǎn)?！焙喓唵螁嗡膫€字，
結(jié)束了我五年小心翼翼的全部期盼。
五年前那個笑得眉眼彎彎、篤定自己會成為顧太太的林晚，五年里，
我精準(zhǔn)地記住顧言深所有的喜好。他不喜歡香菜，
我便連味道都不沾；他習(xí)慣在深夜工作后喝一碗溫?zé)岬默幹?，我便定好鬧鐘，
無論多晚都守在廚房；他挑剔襯衫的領(lǐng)口，我便親手熨燙。我的世界，曾以他為核心旋轉(zhuǎn)，
在那些無眠的深夜里，一遍遍熨燙他的襯衫，熬煮他喜歡的粥。我以為只要我足夠努力，
足夠溫順，就可以捂熱那塊名叫顧言深的石頭。直到蘇薇薇出現(xiàn)。
她是顧言深父親親自安排進(jìn)公司的助理，海歸精英，明艷大方。她站在顧言深身邊，
談?wù)撝铱床欢膱蟊?，分析著我聽不懂的市場走向，笑聲清脆自信?/p>
是一種我永遠(yuǎn)無法企及的樣子，林晚，卻成了顧言深世界里一個模糊的影子，
一個只會“做些沒價值東西”的舊物。記憶不受控制地翻涌上來，就在上周，
顧氏集團(tuán)拿下那個大項目的慶功宴上，衣香鬢影，水晶燈璀璨奪目。顧言深被眾人簇?fù)碇?/p>
意氣風(fēng)發(fā)。我穿過喧鬧的人群，將保溫盒遞過去，里面是他曾經(jīng)說過喜歡的板栗燒雞，
我煨了整整一個下午。他低頭看了一眼，沒有接，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疏離，聲音不高，
卻清晰地穿透了周圍的談笑風(fēng)生：“林晚，你只會做這些沒價值的東西嗎？
”周圍瞬間安靜了幾秒，我端著保溫盒的手指僵在那里，指尖冰涼。那精心準(zhǔn)備的食物，
連同我僅存的自尊，都被他輕飄飄的否定了。然后，他自然地轉(zhuǎn)向身側(cè)的蘇薇薇，
接過她遞來的香檳杯，姿態(tài)親昵。蘇薇薇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就在這時，
她“不小心”一個趔趄，杯子里深褐色的咖啡，精準(zhǔn)地潑向我放在旁邊椅子上的文件夾。
“哎呀！真對不起林小姐！”蘇薇薇驚呼。我撲過去，手忙腳亂地打開文件夾。
面是我熬了無數(shù)個通宵、一筆一劃勾勒出來的設(shè)計稿——那是我準(zhǔn)備用來參加征集賽的心血。
此刻，咖啡已滲透紙張，精心繪制的線條暈染成一團(tuán)污跡。周圍響起了議論。我蹲在那里，
徒勞地用手去擦，顧言深就站在幾步之外，他甚至沒有多看一眼，只是微微皺了下眉。
他抬手，輕輕攬住蘇薇薇的肩，低聲說了句什么，便帶著她，徑直從我身邊走了過去。
“林小姐？”護(hù)士的詢問聲把我從回憶里拽了回來，“您還好嗎？需要幫忙嗎？
”我猛地回過神，對著護(hù)士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沒事，謝謝。
”回到那個曾經(jīng)承載過無數(shù)期待的“家”，我徑直走向書房。拉開抽屜，
里面躺著一份文件——顧林兩家的婚約書。紙張已經(jīng)有些舊了，邊角甚至有些磨損，
上面兩個家族長輩鄭重其事的簽名，此刻看來無比刺眼。我拿起筆，沒有絲毫猶豫，
在那份象征著五年枷鎖的婚約書上，用力地劃下了一道橫線。筆尖劃過紙張，
發(fā)出輕微的“嘶啦”聲。然后，我開始收拾行李。屬于我的東西并不多，
大部分都是些顧言深從未在意過的舊物。
衣服、幾本設(shè)計相關(guān)的書籍、一個裝著零星首飾的舊盒子。
那個曾經(jīng)視若珍寶、專門用來存放他送小禮物的盒子，被我隨手扔進(jìn)了垃圾桶。最后，
我的目光落在床頭柜上。那里放著一個絲絨小盒，里面靜靜躺著一枚鉆戒。是當(dāng)初訂婚時，
顧家送來的。鉆石不算小，切割得也很完美，在燈光下折射出光。我拿起它，
指尖感受著金屬的涼意。這曾是我以為通往幸福的鑰匙，如今卻成了最深的諷刺。
我把它扔進(jìn)裝雜物的袋子深處，沒有再看一眼。環(huán)顧這間巨大的豪華臥室，
水晶吊燈依舊璀璨，昂貴的波斯地毯依舊柔軟，但這一切，都已與我無關(guān)。
2 決裂之夜拖著行李箱走出大門的那一刻，
我最后看了一眼這座曾耗費我五年光陰的巨大牢籠，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
鑰匙被我輕輕放在玄關(guān)的柜子上，發(fā)出清脆的一聲。引擎啟動，車子緩緩駛離顧家別墅。
后視鏡里，那棟象征著財富與地位的建筑越來越小。心里空落落的，沒有預(yù)想中的撕心裂肺。
我沒有回林家。那里有太多的關(guān)切和疑問，而我此刻只想一個人舔舐傷口，安靜地等待新生。
我把車開到了位于城市另一端的一個老小區(qū)。這里有一間小小的公寓，
是我用這些年偷偷接設(shè)計私活攢下錢買的，連顧言深都不知道?？臻g不大，采光卻很好。
窗外是幾棵高大的梧桐樹，枝葉在風(fēng)里輕輕搖晃，投下斑駁的光影。
空氣里有淡淡的灰塵味道，卻奇異地讓我緊繃的神經(jīng)松弛下來。這里沒有顧言深的氣息，
沒有蘇薇薇刺眼的笑容，沒有那些令人窒息的議論。只有一片屬于我小小的卻自由的天地。
手機嗡嗡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動著“顧言深”的名字。我直接按了靜音，屏幕朝下扣在桌上。
世界清靜了。接下來的日子，身體的不適感漸漸消退，心口的空洞卻需要更多時間去填補。
我沒有哭，只是異常沉默。大部分時間，我都窩在公寓那張小小的舊沙發(fā)里，對著畫板發(fā)呆。
畫筆拿起來又放下，腦子里一片空白。那些曾經(jīng)靈動的線條和色彩，都沒了。偶爾，
我會登錄那個幾乎廢棄的社交小號。關(guān)于顧言深和蘇薇薇的消息，無孔不入。
“顧氏少東與蘇家千金強強聯(lián)手，商業(yè)版圖再擴張！
”“蘇薇薇正式升任顧氏集團(tuán)戰(zhàn)略投資部總監(jiān)，慶功宴將于本周五在帝景酒店舉行！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顧蘇聯(lián)姻傳聞甚囂塵上……”配圖里，
顧言深穿著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裝，一如既往的清俊矜貴。他微微側(cè)頭，
似乎在聽身旁光彩照人的蘇薇薇說著什么。蘇薇薇一身火紅的長裙，笑容自信張揚。
顧言深的臉上沒什么特別的表情，但那種姿態(tài)，是默許，是認(rèn)可，
是向所有人宣告蘇薇薇在他世界里的位置。我面無表情地劃過這些推送，
手指卻在不經(jīng)意間點開了一個財經(jīng)新聞的評論區(qū)。
下面有一條不起眼的留言：“那個傳說中的未婚妻林晚呢？就這么無聲無息地消失了？果然，
沒有價值的菟絲花，被拋棄是早晚的事吧?！敝讣馕⑽⒁活D。菟絲花？沒有價值？
原來在外人眼里，我五年的付出，只是一個“沒有價值”的笑話。我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關(guān)掉了頁面。窗外，梧桐樹的葉子在風(fēng)中沙沙作響。
時間不緊不慢地流淌。周五晚上，帝景酒店頂層水晶宴會廳燈火通明。觥籌交錯，衣香鬢影，
空氣里彌漫著香檳、高級香水和虛偽恭維的混合氣息。蘇薇薇無疑是今晚最耀眼的主角。
一身最新季的紅色高定禮服，襯得她肌膚勝雪，頸間那串鉆石項鏈更是價值不菲，
舉手投足間盡顯未來顧氏女主人的風(fēng)范。她端著酒杯，穿梭在賓客之間，笑容明媚張揚，
接受著潮水般的贊美和祝賀。“薇薇真是年輕有為?。 薄邦櫠醚酃猓修鞭痹谘陨钌磉?，
顧氏未來可期！”3 雨夜崩潰“蘇總監(jiān)，以后還請多多關(guān)照！
”顧言深站在離她不遠(yuǎn)的地方，一身熨帖的黑色禮服，
英俊的面容在璀璨燈光下卻顯得有些淡漠。他手里也端著一杯酒，
偶爾與上前寒暄的賓客碰杯，嘴角禮節(jié)性地牽起，眼神卻沒什么溫度。就在這時，
宴會廳厚重的大門猛地被推開，發(fā)出一聲沉重悶響。一個身影踉蹌著闖了進(jìn)來，
瞬間打破了場內(nèi)和諧的氣氛。來人竟是顧言深的母親，顧夫人。
她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此刻竟毫無血色，妝容被淚水沖刷得有些斑駁，眼神里充滿了驚惶。
她穿著一身家居服，腳上甚至還只穿著拖鞋，顯然是從家里匆匆趕來的，
與這場合也太格格不入。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她身上，也竊竊私語起來了?！皨?？
”顧言深眉頭緊鎖，快步迎了上去，“你怎么來了？出什么事了？”顧夫人根本沒理會他，
布滿血絲的眼睛卻將全場掃視了一遍，最后死死釘在蘇薇薇身上。那目光，充滿了鄙夷。
“蘇薇薇！”顧夫人尖利的聲音劃破了宴會廳的靡靡之音，帶著哭腔“你這個賤人！
你這個殺人兇手！你還我孫子！你還我晚晚的孩子！
”“轟——”整個宴會廳瞬間陷入一片死寂，連背景的鋼琴聲都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無數(shù)道目光投向顧夫人、顧言深和蘇薇薇。顧言深的身體猛地一僵，
他臉上的淡漠瞬間碎裂，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母親，又猛地轉(zhuǎn)頭看向蘇薇薇?！皨專?/p>
你在胡說什么！”顧言深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壓抑的怒火，他試圖去拉住情緒崩潰的母親。
“我胡說？！”顧夫人猛地甩開他的手，淚水洶涌而出，
她顫抖著手指指向臉色煞白的蘇薇薇，聲音凄厲得變了調(diào)，“就是這個女人！
她故意在林晚的湯里下了藥！她親口跟我炫耀，說林晚那個礙眼的孩子終于沒了！
是她害死了我的孫子！是她逼走了晚晚！你這個蛇蝎心腸的毒婦！你不得好死！
”蘇薇薇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干二凈，精心描畫的妝容也掩蓋不住她此刻的驚恐。
她下意識地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香檳塔上。嘩啦啦——晶瑩剔透的酒杯轟然倒塌，
碎裂一地，金黃色的酒液四處流淌，她嘴唇也哆嗦著，想要辯解：“伯母……不，顧夫人，
您誤會了……我沒有……不是我……” 但在此刻她的辯解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孩子……沒了？”顧言深喃喃自語，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他臉上的血色也一點點褪盡。
他猛地轉(zhuǎn)向蘇薇薇道：“你……做了什么？” 聲音嘶啞。蘇薇薇被他嚇得渾身一顫，
腳下一滑，高跟鞋踩在濕滑的酒液上，整個人狼狽不堪地摔倒在地，昂貴的紅裙被污濁浸染。
她再也維持不住那副優(yōu)雅從容的面具，在眾人鄙夷的目光中，失聲痛哭起來，
語無倫次地辯解著。顧言深沒有再理會地上的蘇薇薇。他猛地推開擋在身前的人，
甚至撞翻了侍應(yīng)生手中的托盤，在一片狼藉中，跌跌撞撞地沖出了宴會廳那扇奢華的大門，
將身后那場精心策劃的升職慶典徹底拋下。顧言深沖出帝景酒店金碧輝煌的大門，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瓢潑大雨。豆大的雨點密集地砸落下來，瞬間將他昂貴的禮服澆透，
黏膩地貼在皮膚上。他茫然地沖進(jìn)雨里，冰冷的雨水順著頭發(fā)、臉頰流下，模糊了他的視線，
卻沖刷不掉母親那撕心裂肺的控訴——“她害死了我的孫子！是她逼走了晚晚！
”孫子……孩子……沒了？4 絕望追尋晚晚……走了？她什么時候知道的？
她一個人承受了什么？在他和蘇薇薇享受著眾人的吹捧，在她最痛苦的時候，他在哪里？
他做了什么？！五年來的點點滴滴，那些被他視作理所當(dāng)然的關(guān)懷——清晨溫?zé)岬呐Ｄ蹋?/p>
深夜書桌旁那碗香氣四溢的瑤柱粥，熨燙得一絲不茍的襯衫領(lǐng)口……還有她遞上便當(dāng)時，
眼中那一點點小心翼翼的光亮，被他親手打碎時，她瞬間蒼白的臉……“林晚，
你只會做這些沒價值的東西嗎？”他當(dāng)時刻薄的話語，此刻狠狠地扎回他自己的心臟！
沒價值？他才是那個瞎了眼的混蛋！他親手拋棄了怎樣一份真心！
巨大的悔恨如同這傾盆的暴雨，將他徹底淹沒。他必須找到她！立刻！馬上！他不能失去她！
這個念頭瘋狂地滋長。他跌跌撞撞地到停車場，手抖得幾乎握不住車鑰匙。
濕透的西裝緊貼著身體，沉重又冰冷。他發(fā)動引擎，車輪在濕滑的地面上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
他首先沖回了那個他們曾經(jīng)稱之為“家”的別墅。他用力拍打著大門，
聲嘶力竭地喊著她的名字：“晚晚！林晚！開門！是我！”回應(yīng)他的只有冰冷的雨聲。
他掏出鑰匙——那把被他遺忘許久的鑰匙，手抖得幾次才插進(jìn)鎖孔。門開了，
里面一片漆黑死寂。他沖進(jìn)去，打開所有的燈?？蛷d、臥室、書房……一切如常，
卻又處處不同。屬于她的氣息變得極其稀薄。他猛地拉開衣帽間，里面空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