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句歌詞一出來,眾人都懵了。
“什么玩意?白雪公主?小紅帽?”
“亂七八糟的,這都什么跟什么啊,小紅帽擔心大灰狼?倒反天罡呢!”
“這不是童話里的人物嗎,這唱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p>
“腦子有病就是這樣,歌詞都是沒有一點含義?!?/p>
評論區(qū)的評論一直在刷,但是小護士已經顧不上了,她只是緊緊的盯著屏幕,心跳仿佛抑制不住的能跳起來。
“聽說彼得潘總長不大”
“杰克他有豎琴和魔法”
“聽說森林里有糖果屋”
“灰姑娘丟了心愛的玻璃鞋”
逐漸的,評論區(q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評論開始減少。
并不是他們良心忽然發(fā)現(xiàn)了,而是他們忽然發(fā)現(xiàn),這首歌的旋律和曲調好像……有點好聽?
秦夏原本的聲音就不錯,系統(tǒng)給予了他大師級唱歌技巧,而感情部分更不用說了,歌曲看似歡快,可是卻夾帶著濃烈的悲傷。
童話鎮(zhèn)……真的如童話那樣無憂無慮嗎?
“只有睿智的河水知道”
“白雪是因為貪玩跑出了城堡”
“小紅帽有件抑制自己”
“變成狼的大紅袍”
小護士忽然感覺背后發(fā)涼,這算什么童話?
白雪公主因為貪玩才跑出城堡?
小紅帽之所以穿著小紅袍是因為可以抑制自己變成大灰狼?
就連彈幕都瘋了一樣刷屏,很多人都聽出了這首歌里的不對勁。
然而,不管是曲調還是旋律都是歡快的,這才是讓人細思極恐!
秦夏的聲音忽然拉長,副歌開始了。
“總有一條蜿蜒在童話鎮(zhèn)里七彩的河”
“沾染魔法的乖張氣息”
“卻又在愛里曲折”
“川流不息揚起水花”
“又卷入一簾時光入水”
“讓所有很久很久以前”
“都走到幸福結局的時刻”
小護士張大嘴巴,雖然她不是專業(yè)的音樂人士,可是平時也喜歡聽歌。
好聽!毫無疑問的好聽!
這個曲調,就好像是一縷春風一樣,一下子流過了她的心,讓她整個人都很舒暢。
“聽說睡美人被埋藏”
“小人魚在眺望金殿堂”
……
秦夏的音調又恢復到低沉,在他的視線中,白衣少女的虛影逐漸的凝聚。
她笑盈盈的看著他,夜風鉆入病房里,月光灑在她的身上,卻沒有任何投影。
“寶寶,我能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她雙手捏起白裙兩端,身體微微下沉,做了一個跳舞禮儀。
而秦夏的歌聲正好又到了副歌部分,然而這一次,他卻放下了吉他,完全變成了清唱。
“只有睿智的河水知道”
“睡美人逃避了生活的煎熬”
“小人魚把陽光抹成眼影”
“投進泡沫的懷抱”
這一刻,直播間里的所有網(wǎng)友們直接炸了,頭皮發(fā)麻!
因為他們看到,秦夏竟然放下了吉他,一邊唱著歌,一邊跳舞!
這特么……又詭異又讓人覺得鼻頭發(fā)酸。
詭異是因為大半夜的,一個人自唱自舞。
發(fā)酸是因為秦夏的病癥他們都有所了解,他臆想出已經死去的愛人,和自己的愛人在跳舞。
屏幕上清楚的看不到,秦夏的表情是幸福的笑容。
“此刻他的眼神里,充滿了愛意?!?/p>
“有點感動怎么回事?我們看不到,可是他卻看到了自己的愛人,此刻的他是幸福的,我們又有什么資格嘲笑他呢?”
“臆想癥……或許在科學看來,是一種病,是不正常的。可是,如果能看到自己最愛的人,這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我想見見我的媽媽……”
“媽的,眼睛進沙子了!”
此時,小護士直播在線人數(shù)已經上到了一萬多人!
下一秒,直播斷開!
小護士卻沒有注意,她的目光一直放在屏幕上。
仿佛此刻,病房里已經不再是秦夏一人,而是秦夏抱著自己的愛人在跳舞,一點都不恐怖,反而讓人眼眶濕潤。
如果能遇到一個愛自己的男人,那該多好?
小護士抹去眼角的淚水,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
秦夏又火了,小護士的直播被網(wǎng)友們剪成切片,在抖音平臺瘋狂的推送。
尤其是那些大主播,紛紛效仿,一時間關于臆想癥的段子也是層出不窮。
那些抖音公會負責人嗅到了商機,秦夏已經擁有了網(wǎng)紅的基礎,要是能在運作一下,恐怕又是下一個百萬粉網(wǎng)紅。
于是,開始有人前往醫(yī)院,想要和秦夏見一面。被醫(yī)院拒絕后,他們又不死心,開始找關于秦夏的親戚。
但是卻發(fā)現(xiàn),秦夏是孤兒,從小在福利院長大,是福利院的修女養(yǎng)大的。而在秦夏18歲的時候,修女就因病去世了。
甚至,更有人找上了許云霜的家人,想要用一大筆錢勸他們把秦夏保出來,如果能勸秦夏簽約他們公會更好。
沒想到,剛提出秦夏的名字,許家二老臉色頓時一變,直接拿掃帚把他們趕出了門。
小護士那邊也是一直被騷擾,不管是后臺還是作品評論。
甚至,有的公會還忽悠小護士,只要能協(xié)助他們簽下秦夏,也會一起捧紅她。
不過小護士并未被這忽如其來的餡餅砸暈了頭,她知道自己沒有當網(wǎng)紅的潛質,也不會出賣秦夏。
所以,她并未理會。
就這么過了一個月,秦夏的熱度也都降了下來。
網(wǎng)絡就是這樣,時間總是會沖淡一切。
秦夏的主動配合,讓他的治療也加快了進程。
在多次測試中,已經達到了出院的標準。
“小夏啊,你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達到了獨立生活的標準了。臆想癥這種情況,本身就不是什么復雜病情,還是要看你個人心理,藥物終究只是起到輔助作用。”
主任來找秦夏談話,給秦夏帶來了他之前的一些個人物品,包括身份證等證件。
秦夏知道,他該出院了。
在和小護士道別之后,秦夏終于踏出了這個醫(yī)院的大門。
久違的自由撲面而來,可是秦夏卻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忽然……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里。
就在這時,一輛車停在了秦夏身邊。
秦夏瞇起眼,隨著車窗緩緩降下,他也看清了座駕上的人。
“鶯雪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