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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他們?yōu)榱俗屛疑冱c尋死的念頭,
將我移出了黝黑的屋子,
我偶爾被拴在院子里曬曬太陽,偶爾被拴在主屋里,
供父子兩個輪流消遣,
我像個行尸走肉一般,麻木呆滯,就這么熬了幾個月。
這天,隔壁院兒又是吵吵鬧鬧半晌,
我發(fā)現(xiàn)這個村里,屬隔壁的最能折騰。
繼上次死了個被拐來的女孩后,這是他們家第二個被買來的媳婦。
“他奶奶的,累死老子了,三天逃了兩次,這次我要不打斷的你的狗腿,老子不姓李。”
隨著話音剛落,一陣陣的女人哭泣哀求的聲音此起彼伏。
接下來就是棍棒抽打在身上的悶沉聲。
一幫男人看戲的譏笑聲,偶爾還混著調(diào)戲的聲音。
“李栓柱,不如我們大伙給你點錢,這女人,你就讓我們樂呵樂呵算了。”
不知道誰先起的頭,眾人哄堂大笑表示贊同。
“不,不要,求求你,我再也不跑了,再也不跑了?!?/p>
女人的叫喊聲凄厲的鉆進我的耳朵。
我攥緊衣角,同病相憐的痛楚將我的心揪成一團。
“行啊,一次二十,誰先來?!?/p>
幾個人爭先恐后的想要占先機。
整整一下午,女人從一開始的哭喊求救,到最后的悶哼無聲,
李栓柱倒是高興的坐在一邊,手指沾了口水,嘩啦啦的數(shù)著錢。
“臭娘們,還算你有點用處?!?/p>
聽著隔壁的動靜,我更是泯滅了想逃跑的心思,
上次失敗被毒打囚禁,再來一次,估計也會淪落到她這個地步吧。
“呵,我有什么資格說別人呢,我這境地又好得到哪去呢?!?/p>
傻子福蛋手里攥著一把野花蹲在我面前,
呵呵直樂。
“你可以給我把腳鏈解開嗎?!?/p>
福蛋撓了撓頭,“不,不行,爹說了,你會跑,不開。”
我不再看他,頭頂?shù)囊黄旄裢馑{,
但看在我的眼里卻灰蒙蒙一片。
又過了幾天,邱嬸兒照例上門給我洗腦。
“你看看你,乖乖聽話是不是就不受罪了,你別看福蛋人是傻了點,但是吧傻人有傻福,是個知道心疼人的。”
邱嬸每次來,都是車轱轆抽的話連軸轉(zhuǎn)。
說來說去都是那一套。
“既然跑一次沒跑出去,那就不要再想了,不會再有機會了,好好的過日子,比啥都強?!?/p>
我抬起眼迎著邱嬸看過來的眼神,
果然,那根發(fā)卡是她故意留在我面前的,
只是為了讓我認清現(xiàn)實,接受現(xiàn)在這個局面,
將我想逃跑的念頭扼殺。
“咱們這個村子里的女人,一多半都是買來的,從沒有一個人逃出去過,等有了孩子,也就認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