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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地,季佳面色刷的一下慘白,沒想到家里的監(jiān)控是開著的!
她急忙沖過來抱著我大腿求饒。
“媽媽,我只是開個小玩笑,我知道錯了…”
我蹲下身,直視她的眼睛。
“知錯就改是好孩子,不過你要知道,任何玩笑都是要付出代價的?!?/p>
當著所有人的面,我點開監(jiān)控畫面,從離家的那一刻起,佳佳就馬不停蹄地‘收拾’家里。
把三菜一湯端進廁所沖掉,盤子砸碎;
所有零食塞進床底,米面油全部藏到儲存室;
用口紅顏料給身上畫傷口圖案,再胡亂抓自己胳膊;
坐到陽臺嚎啕大哭。
一連串動作行云流水,沒有絲毫遲疑,表演精湛到能當奧斯卡影帝,也能把我送進無間地獄。
“媽耶,這孩子太可怕了,做好的菜都能倒進馬桶,就為污蔑親媽?!?/p>
“來討債的災星轉(zhuǎn)世,嘖嘖”
“嘴里沒一句話能信!早該送進少管所教育幾年!”
真相實錘,現(xiàn)場風向頓轉(zhuǎn),全部討伐季佳。
社區(qū)人員滿眼不敢置信。
“佳佳,你小小年紀怎么能說謊!浪費警力資源,差點害你媽媽蹲局子!”
“我,嗝,不是故意的…”
佳佳選擇用哭泣逃避,但這些再沒人同情她。
網(wǎng)上輿論瞬間逆轉(zhuǎn),全都是說她不懂事廢心,警察也不好意思的和我道歉。
“抱歉江女士,是我們沒有調(diào)查清楚就妄下結(jié)論?!?/p>
“沒事沒事,辛苦你們跑一趟了,佳佳這孩子吧,唉?!?/p>
我搖頭嘆息,
心底暗自慶幸逃脫殺機,可接下來又該怎么做呢?
眾人走后,我招待同事簡單吃了些飯,佳佳反鎖臥室不肯出來,我把飯菜放到門口,又拍照上傳小紅書,標題:
“太過溺愛女兒,導致女兒撒謊成性不肯認錯怎么辦?”
夜色來臨,
狹窄的出租屋窗戶外星光漫天,遠h大廈的標志在夜里格外耀眼。
我撥通塵封已久的號碼。
“爸,我想回家?!?/p>
十年前我對季南川一見鐘情,海風迷亂理智,他手捧鉆戒說想和我有一個孩子。
我成為愛情的囚徒,隱姓埋名嫁給他。
但沒想到他說的孩子是白月光生的,也完美的繼承了他的陰毒,十年如一日的折磨我。
“佳佳還小,你要和她講道理?!?/p>
季南川十分溺愛孩子,從不上手管娃。
季佳三年級時,他跑去北極科研身亡假死,可真實原因是他看膩了我,想讓佳佳弄死我之后再‘復活’,帶著孩子瀟灑自在。
翌日,我送佳佳上學,轉(zhuǎn)身看到墻角熟悉的身影時徹底心死。
“今天在學校要乖乖的,照顧好自己。”
女孩低垂的眼眸滿是戾氣,
‘撒謊精’的名頭在學校傳開,沒人愿意和她玩,季佳平時也無所謂,一個人玩的也很自在,但今天是特殊情況。
她拿著糖果低聲哀求同學,有女孩心軟,跟著她走進小樹林。
下午三點,
倉庫快遞柜的手機震動不斷。
“江姐,你電話!學校打來的!”
“江姐!”
見我許久還不回來,同事幫我接起電話,對面十萬火急。
“季佳的家長!快來學校一趟!你女兒用木棍把同學眼睛戳爆了!”
“我馬上告訴她媽?!?/p>
同事們放下手里的活開始找我,從冷庫到貨車,全然找不到身影。
遠處尖叫聲響起,距離倉庫五百米的火車軌道上,一件帶血的工服隨風飄揚。
從下午等到傍晚,老師的耐心消失殆盡。
“季佳,你媽到底是干什么工作的?還不來!”
“有媽生沒養(yǎng)的野種!竟敢把我女弄瞎,我要你家傾家蕩產(chǎn)!”
受害者父母拍著桌子怒吼。
他們罵的越兇,季佳心里越開心。
兒女犯錯都是監(jiān)護人的原因,她還不滿十四歲,所有懲罰都是家長承擔。
老師沒等來我的消息,卻等到警察局的電話,面色瞬間慘白。
“季佳,你,你…”
“我媽媽來了嗎?”
女孩眼神閃閃發(fā)亮,眼里全是對我被打的渴望。
“你媽死了?!?/p>
“老師逃避責任也不能這么說吧!你怎么能聯(lián)合她家長一起騙我們!早不死晚不死偏現(xiàn)在死,肯定是想賴賬!”
受害家長氣憤地站起身。
“是真的,警察已經(jīng)確認江月死亡,死因正在調(diào)查?!?/p>
眾人震驚得瞠目結(jié)舌,特別是季佳渾身如置冰窖,我死亡的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死后她就是徹徹底底的孤兒,必須送入少管所!
“嘁,把自己家人都克死的災星,沒爹又沒媽!”
“小圓家長,佳佳才失去媽媽,不能這樣說......”
“那我閨女的眼睛誰來賠,是你們學??垂懿涣?。我女才九歲,下半輩子都是瞎子,你讓我們怎么活!”
小圓爸爸話鋒一轉(zhuǎn),
看向季佳明亮的眼睛。
“反正你家也沒錢沒人,就用你的眼睛來賠!”
他猛得沖過去把季佳按在地上,手指死命的摳眼珠子,年僅八歲的女孩完全不能與成年男性抗衡,瘋狂尖叫掙扎,周圍人想去拉全被阻攔。
“別碰我!不準碰我的眼睛!救命,救命!”
樓下保安對季佳的求助嗤之以鼻,連親媽都害的撒謊精嘴里沒一句實話。
劇烈疼痛順著眼珠蔓延,季佳終于意識到自己玩過火了,整個人恐懼到了極點。
千鈞一發(fā)之際,
一個男人拎起小圓爸爸猛毆,拳頭像是雨點落下,現(xiàn)場響起一片驚呼,老師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你是…季南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