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昏暗,一處破舊的土坯房里。
黃月香感覺渾身發(fā)燙,身上驟然一重。
她艱難睜眼,就看到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壓在她身上,正猴急地扯著她的衣服。
是村尾那頭上長滿癩子,整天就知道偷雞摸狗調(diào)戲女人的老光棍陳癩子!
什么情況??
她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聽到撕拉一聲,陳癩子直接將她那單薄的外套給撕開。
陳癩子十分猴急:“雖然你老了點,但好歹是個女的,你放心,陳東升不要你,我到時候可以娶你啊。
我頭婚配你二婚,我還比你小兩歲,你賺大了哈哈哈。
你可得知道感恩,再努努力給我生個兒子才好。”
他言語下流,表情猥瑣,說話時噴出來的口氣帶著一陣陣咸魚發(fā)酵的臭味。
黃月香被熏得干嘔,卻又突然大笑。
老天有眼啊,讓她在臺風天慘死后,居然重生回到了15年前,自己只有52歲的時候!
她被丈夫陳東升迷暈抬到陳癩子家里,任由陳癩子把她給欺凌。
然后陳東升和一群好友喝完小酒回來時經(jīng)過村尾,聽到劇烈動靜后,不小心‘撞破’了她出軌。
男人最是容忍不了被戴綠帽子,陳東升氣得七竅生煙,當場把她打了個半死,然后把她掃地出門。
陳東升因此‘一蹶不振’,最后被同村的外來戶寡婦劉珍珍給治愈,慢慢從被綠的陰影中走出來。
兩人也在兩年后領了結婚證,晚年過得幸福又恩愛。
可實際上陳東升和劉珍珍早已暗度陳倉,當年她生不出兒子,陳東升提出領養(yǎng),并帶回倆孤兒。
臨死前她才知那根本不是什么孤兒,而是陳東升和劉珍珍生的。
陳東升一直嫌棄她生不出兒子,斷了陳家的根,但因為她太能干了,又舍不得失去她這個免費勞力。
于是用她賺來的錢在外面養(yǎng)小三,一邊穩(wěn)著她在陳家伺候公婆,做牛做馬。
后來倆兒子結了婚,大兒子從她手里接過賣豬肉的營生,在市里混得風生水起。
他們覺得她沒有利用價值了,就想卸磨殺驢,一家人團聚。
但陳東升又不想自己是過錯方,所以才算計了這么一出,讓黃月香成了人人喊打的浪蕩女,被千夫所指,受盡苦難。
而這一切的凄慘源頭,就在今晚!
她不能被捉奸,她得護住自己的名聲,讓陳東升和劉珍珍這對奸夫淫婦付出代價!
“笑得這么開心,你是不是早就看上我了,我比陳東升年輕好幾歲呢,肯定能讓你滿意?!?/p>
陳癩子埋首在她脖頸間,發(fā)出豬拱食的聲響。
黃月香惡心得胃里陣陣翻滾,下意識地揪著他的耳朵用力一旋轉,趁他吃痛抬頭時,用盡全力給了他一個大逼斗。
黃月香每天都得殺豬拉去村里的集市賣,一頭二百多斤的豬,她輕輕松松就能扛起來,力氣大得很。
即便現(xiàn)在中藥了,那力氣也足以抽得陳癩子原地旋轉。
趁他吃痛,黃月香又快速環(huán)顧四周,果斷拿起一旁的水煙槍砸在他腦袋上。
“嗷!”
陳癩子吃痛破口大罵:“你個賤人,看我不弄死你!”
說罷他又向黃月香撲過去。
可他常年酗酒抽煙,一有錢又出去亂搞,身體早就被酒色掏空,根本不是黃月香的對手。
幾個回合下來,黃月香直接把他砸暈。
黃月香靠著墻,氣喘吁吁。
陳東升給她下的藥很烈,要不是剛剛她用力咬著舌頭,恐怕早就神志不清了。
她看了眼墻上的老式掛鐘,現(xiàn)在是夜里十一點。
在凌晨兩點半時,陳東升會和一群好友經(jīng)過看戲,然后驚醒全村人,把她釘在恥辱釘上。
她的時間不多了。
黃月香咽下口中的鮮血,將陳癩子的嘴封住又捆起來后,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村尾有一條河,深冬時節(jié),河水冰冷刺骨。
她在河水里泡了十分鐘,牙齒瘋狂打顫。
好在那股子燥熱,暫時退下去了。
黃月香和陳東升的房子在村的中間,是一棟三層自建房。
都是黃月香起早貪黑殺豬賣豬賺回來的。
她快速換了一身衣服,又找到給豬配種的藥塞進兜里,然后去了劉珍珍的家附近徘徊一陣,將一張紙條塞進門縫里。
而后,黃月香拇指和食指放進嘴里吹著口哨,三長一短,再兩短一長。
這是陳東升每次和劉珍珍幽會的暗號,她本來是不知道的,是后來被倆兒子嫌棄,凄慘病重時,劉珍珍來嘲諷她,故意告訴她來扎她的心,她才知道自己所遭受的這一切,都是被算計的!
她恨啊,怒啊,卻又重病纏身,無法報仇。
如今重活一世,她必須讓所有害她的人都付出代價!
吹完后,黃月香果斷開溜。
月色下,黃月香健步如飛,卷起一陣冷風刮得兩邊雜草嘩嘩作響。
她又回到了村尾,將獸藥塞進陳癩子的嘴里,并給他解綁。
另一邊,劉珍珍開門時撿起紙條看了,眼底閃過欣喜。
成了成了,計劃成功了。
這么精彩的一幕,她必須親眼目睹才爽。
她興奮地一番打扮,穿著嫩黃連衣裙,綁著麻花辮,前凸后翹,很是有風韻。
她滿意地轉了圈,就出發(fā)去陳癩子家看戲。
可去到陳癩子家門口,卻發(fā)現(xiàn)周圍靜悄悄的。
劉珍珍有點疑惑,邊推門邊小聲喊著。
“東哥?!?/p>
“東哥?!?/p>
“東啊!”
她話還沒說完,就突然被一個黑影撲倒。
劉珍珍干活少,力氣小,而陳癩子中了藥,處于狂躁狀態(tài),力氣大了許多,劉珍珍根本反抗不了。
不一會兒,慘叫聲就變成難以描述的聲音。
戲臺搭起來了,坐等看戲的人到來。
……
陳東升和幾個好兄弟喝酒猜拳到深夜,這才互相攙扶,搖搖晃晃地往回走。
陳東升看似醉得一塌糊涂,實則卻是裝的。
為的就是趁著酒勁,把黃月香打殘再離婚。
靠近村尾時,他們就看到了前方一片光亮。
再走近,還聽到了密密麻麻的聲音。
“那是陳癩子家吧,這大半夜的怎么這么熱鬧?”
“誰知道呢,我好像還聽到了慘叫聲和議論聲?!?/p>
“去看看?”
陳東升趁機提議。
三人快速走過去。
前方,當真是圍了一群人。
其中一兄弟問這是啥情況。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當時的情形。
“陳癩子和劉寡婦搞得難舍難分,陳三他們幾個費了好大的勁才將他們分開呢。”
“陳癩子的情況明顯不對,像是磕了藥,而劉寡婦堅稱是陳癩子欺凌她,鬧死鬧活要報警?!?/p>
“可這是陳癩子的家啊,如果不是劉寡婦自愿來,陳癩子還能把她綁來不成??”
陳東升只覺得腦瓜子嗡的一聲,他突然用力拽住一個男人的衣服往上一提。
“陳貴生,你說什么呢,是誰和陳癩子搞一起了?”
陳貴生道:“劉寡婦劉珍珍啊,陳東升,你喝蒙了啊,這兩人又不是你的誰,你那么激動干嘛,趕緊松開我!”
陳東升撥開人群往里闖,就看到劉珍珍衣不蔽體,裸露在外的肌膚,全是曖昧的痕跡。
他如遭雷擊,這時,他聽到有人在喊他。
“陳東升,陳東升?!?/p>
手臂被拽住,他就看到黃月香完好無損地站在他身旁。
他猛地甩開黃月香,掐著黃月香的脖子怒斥道:“毒婦,是不是你陷害珍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