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玉容聽到保鏢匯報情況,已經(jīng)在雜物間待了三個小時,姜以顏還是寧死不屈。
他腦海里突然閃現(xiàn)出一年前那一幕,他把她從電梯里救出來,怎么呼喚都喚不醒她。
后來醫(yī)生說如果再晚一些營救,人就不行了。
他后怕了一陣,噩夢連連,生怕她真的不在了。
此刻,他心里慌得直打鼓。
“開門,放她出來?!?/p>
他覺得自己過分了些,懲罰沒必要這么重。
保鏢驚慌失措吼到:“姜小姐暈死過去,我們叫不醒她!”
他的腦袋里炸開了一道驚雷,行動比思維更快,人已經(jīng)跌跌撞撞沖了出去,連程瀟瀟的挽留聲都被他自動過濾了。
一個小時的車程硬是被他開成十分鐘,趕到家里看到客廳里面色死寂,雙眼禁閉的姜以顏,他雙腿止不住發(fā)顫。
他小心翼翼把人抱在懷里,仿佛稍微用點力就會把她掂散架了。
沒有哪個女孩兒能像她現(xiàn)在這樣狼狽。
高燒四十一度,醫(yī)生一次次進房間換藥,看得他心臟猛然揪起。
兩個小時過去,姜以顏還沒有醒來。
她眼角掛著淚,亂動的手被他抓住握在掌心。
“我愛你,不要丟下我,我一個人該怎么辦……”
“我好痛,那些不是我做的,你能不能接我回家,我要回家?!?/p>
“你別離開我,起來和我結(jié)婚好不好——”
許玉容喉嚨干澀,心疼地撫摸著她的眉心。
原來她真的那么愛他,連夢里都是他。
可是他原本愛的人是程瀟瀟啊。
現(xiàn)在還是嗎?
他問自己,卻不知道答案。
姜以顏渾身燥熱,迷迷糊糊醒來。
她夢到了宋柏,看到他被送進急診室,熄滅的紅燈和病床上一動不動渾身插著營養(yǎng)液管子的他,令她崩潰。
眼前的人影逐漸清晰,卻不是她的愛人。
是許玉容,她最恨的人。
她甩開他的大掌:“不要碰我?!?/p>
許玉容心里的巨石終于落下,溫聲道:“你醒了就好,以后不要再跟我和瀟瀟對著干了?!?/p>
她冷嗤一聲:“怎么,你還要把我關(guān)進小黑屋懲罰嗎?盡管來吧,我不怕你?!?/p>
許玉容臉色變得鐵青,以前她不會這樣嗆他。
保鏢再次慌慌張張沖進來:“許總,程瀟瀟小姐趁我們不注意跑出了醫(yī)院,您要不要去看看?”
他立刻起身,要去找程瀟瀟,他害怕她出事。
臨走不忘叮囑姜以顏:“我會帶瀟瀟去香港旅游半個月,這半個月你好好休養(yǎng),我不懲罰你了。”
她沒說話,把頭偏向另一邊。
半個月時間,她已經(jīng)在國外了。
許玉容深深看了她一眼:“我會給你帶禮物回來,等我?!?/p>
隨后他出了家門。
晚上,許母竟然找到了姜以顏面前。
她以為是來興師問罪,結(jié)果卻比想象中更好。
“姜以顏,我知道攔不住玉容了,我累了,跟他對著干沒什么好處,你如果想要走,我現(xiàn)在就幫你?!?/p>
姜以顏立刻爬起來:“謝謝阿姨,我一秒鐘都不想耽誤了?!?/p>
“好,收拾東西,我送你去機場,護照簽證我都提前給你拿過來了?!?/p>
這一天來得猝不及防,她什么都沒帶,跟著許母去了機場。
她們把合同簽完,徹底結(jié)束了雇傭關(guān)系。
許母沒頭腦問了一句:“以顏,這兩年你有真正對玉容動心了嗎?”
她堅定地搖頭:“我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等宋柏醒過來?!?/p>
許母沒再多說,送她上飛機后離開了機場。
姜以顏心情雀躍無比,迫不及待想要見到宋柏。
許玉容給她打電話,她選擇無視。
短信不停跳出來。
【我媽同意我跟瀟瀟訂婚提前,她說是你的建議,你這是什么意思?】
【為什么不接我電話?她說你不會參加我們的婚禮,什么意思,你要去哪里?】
【姜以顏,你難道不愛我了?】
她看笑話似的關(guān)掉手機,把它遞給了空姐丟進垃圾桶。
蓋上毯子,閉上雙眼,睡一覺醒來,她就能站在宋柏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