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神都,紫宸殿。
今日的紫宸殿,氣氛肅殺威嚴到了極致,空氣仿佛都凝成了冰晶。
殿內兩側,不再是文臣武將,而是全身覆甲、只露一雙冰冷眼眸的神凰軍重裝銳士!玄甲森寒,長戟如林,沉默中散發(fā)著尸山血海淬煉出的鐵血煞氣!他們如同冰冷的雕塑,拱衛(wèi)著那至高無上的御座階梯。
階梯之下,空曠的殿心。
西戎王、南蠻大祭司(代表王權)、東夷水師統(tǒng)帥(代表國王)、北狄可汗,四位曾經叱咤風云、雄踞一方的君主或代表,此刻如同待宰的羔羊,面色慘白,汗如雨下,身體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他們身后,是各自最心愛的兒子——西戎勇武的大王子、南蠻聰慧的少祭司、東夷俊美的三王子、北狄可汗最寵愛的幼子拓跋烈。這些王子們更是面無人色,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屈辱。
殿內死寂,落針可聞。只有神凰軍銳士甲葉偶爾摩擦發(fā)出的冰冷聲響,如同催命的喪鐘。
“皇太女殿下——駕到——!”
內侍尖利悠長的唱喏聲,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所有人的心臟仿佛被一只無形巨手狠狠攥緊!
目光齊刷刷地投向那高高的御座之后,連接后殿的甬道。
噠…噠…噠…
清脆而沉穩(wěn)的腳步聲,如同踏在所有人的心跳上,由遠及近。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墨離那如同魔神般的身影。他一身玄黑重甲,腰懸隕鐵匕首,面甲放下,只露出一雙毫無感情、如同萬載寒冰的眼眸。他如同最忠誠的影衛(wèi),落后半步,守護著那道即將降臨的身影。
緊接著——
鳳朝歌的身影,緩緩出現(xiàn)在甬道口,拾級而上。
十五歲的少女,身量已足。一身并非明黃,而是玄底金鳳的儲君常服!玄色如淵,深沉內斂,象征著無上的權力與鐵血意志;金線繡成的鳳凰,羽翼怒張,翎羽畢現(xiàn),每一根線條都仿佛流淌著灼熱的巖漿,帶著焚盡八荒的威嚴!她頭戴九鳳銜珠金冠,珠簾垂落,遮住了部分容顏,卻更添神秘與威儀。
但最令人心悸的,是她緩步前行時,周身自然散發(fā)出的那股磅礴浩瀚、如同實質般的帝王威壓!眉宇間那點金色印記,此刻光芒流轉,仿佛有神性火焰在其中燃燒!她清澈的眼眸掃過殿下匍匐的敵酋,平靜無波,卻深邃得如同吞噬一切的黑洞,帶著俯瞰螻蟻般的漠然與絕對掌控!
玄音立于御座旁側,手持拂塵,澄澈的目光掃過全場,一股無形的、浩瀚如星海的精神威壓悄然彌漫,與鳳朝歌的帝王之氣融為一體,形成一股令人靈魂都為之戰(zhàn)栗的壓迫感!仿佛整個紫宸殿的空間,都在向這位少女儲君頂禮膜拜!
她走到御座前,并未立刻坐下。而是緩緩轉身,面向殿下。
“平身?!?聲音不高,甚至帶著少女的清越,卻清晰地穿透整個大殿,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如同金鐵律令般的威嚴!
四國君主及王子如同提線木偶,在巨大的壓力下,艱難地、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卻無人敢抬頭直視那高高在上的身影。
鳳朝歌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鋒,逐一掃過他們驚懼的臉龐,最后落在他們身后那些年輕的王子身上。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極淡、卻冰冷刺骨的弧度。
“孤,鳳朝歌?!?她的聲音平靜地響起,卻如同九天驚雷,炸響在每個人耳邊,“爾等十年間,屢犯我鳳棲邊境,屠戮我子民,掠奪我財富,其罪——罄竹難書!”
每一個字,都像重錘敲在四國君主的心頭,讓他們身體晃了晃。
“神凰巡狩,爾等當見孤之神威。” 鳳朝歌的聲音依舊平靜,卻蘊含著令人窒息的霸道,“投石機下,爾等堡壘化為齏粉!五連弩前,爾等勇士如同草芥!精鋼所鑄,爾等傾國百年難及!幽冥鬼祟,在孤天威面前——灰飛煙滅!”
她每說一句,四國君主的臉色就慘白一分,身體顫抖得更厲害。那些神跡般的武器,那毀滅性的力量,早已成為他們揮之不去的夢魘!
“孤本可揮師百萬,踏平爾等王庭,誅絕爾等苗裔,令爾等之國,永絕于史冊!” 鳳朝歌的聲音陡然轉厲,如同出鞘的絕世神兵,寒光四射!整個大殿的溫度驟降!
“然,上天有好生之德,孤亦非嗜殺之人?!?/p>
她話鋒一轉,但這“仁慈”卻讓四國君主更加恐懼。
“故,孤今日,賜爾等一條生路!”
鳳朝歌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燈,再次聚焦在那些年輕的王子身上。
“爾等四人,即刻于孤面前,簽下臣服國書!割讓議定之地,歲納議定之貢!永世為鳳棲臣屬,奉孤為主!”
“另——”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斬釘截鐵、不容置疑的殘酷:
“爾等身后之子,爾等最心愛、最倚重、視為國本之繼承人!自今日起,留質神都!入‘棲梧質子院’,由孤親自‘照拂’!”
轟!
如同晴天霹靂!四國君主猛地抬頭,眼中充滿了極致的驚駭、憤怒與絕望!留下繼承人當質子!這是最狠的枷鎖!最毒的鎖鏈!
北狄可汗更是目眥欲裂,他的幼子拓跋烈,是他最愛的女人所生,是他的心頭肉!
“殿下!拓跋烈年幼無知,可否…” 他聲音嘶啞,試圖求情。
“嗯?” 鳳朝歌一個冰冷的眼神掃過去,如同萬載寒冰,瞬間凍結了北狄可汗所有的話語!她甚至沒有呵斥,但那眼神中的漠然與殺意,比任何言語都更有力!
鳳朝歌不再看他,目光掃過所有王子,聲音如同九幽寒風,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也如同烙印般刻在四國君主的心上:
“爾等之子,在神都一日,爾等之國便安泰一日。孤以神凰之名,保其衣食無憂,授其詩書禮儀(洗腦)。”
“然——”
她的話語陡然變得森寒無比,帶著毀天滅地的殺意:
“若爾等之國,再生異心,敢犯我鳳棲邊境一寸!敢傷我鳳棲子民一人!敢再行那幽冥鬼祟之道!”
她的手指,猛地指向紫宸殿外,那高高飄揚在神都上空、繡著猙獰金鳳的神凰軍旗!
“爾等最心愛兒子的頭顱——”
一字一頓,如同冰錐鑿擊!
“孤,必親手斬下!”
“懸于此旗之巔!”
“曝于烈日之下!”
“昭告天下!”
“以儆效尤!”
“孤說到——做到!”
最后四個字,如同驚雷炸響,帶著無上的威嚴和絕對的自信!整個大殿的空氣仿佛都被抽空!那磅礴的帝王之氣混合著玄音加持的神性威壓,如同實質般轟然壓下!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四國君主再也承受不住這精神與靈魂的雙重碾壓,膝蓋一軟,齊刷刷地、無比屈辱地重重跪倒在地!額頭狠狠磕在冰冷堅硬的金磚之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臣…臣等…遵旨!” 西戎王聲音顫抖,帶著哭腔。
“永…永世臣服…不敢…不敢再生異心!” 南蠻大祭司匍匐在地,老淚縱橫。
“東夷…愿…愿世世為臣…” 東夷統(tǒng)帥聲音嘶啞,面如死灰。
“北狄…遵…神凰諭令…” 北狄可汗伏在地上,身體劇烈顫抖,指甲深深摳進金磚縫隙,鮮血滲出,心中滴血,卻不敢有絲毫反抗!
他們身后的王子們,早已嚇得癱軟在地,看向鳳朝歌的眼神,充滿了極致的恐懼,如同仰望掌控生死的魔神!
鳳朝歌居高臨下,冷漠地俯視著腳下匍匐顫抖的敵國君王。玄底金鳳的袍服在殿內光線下流淌著冰冷的光澤,眉心的金印光芒流轉,映襯著她絕美卻毫無表情的臉龐。
她緩緩抬起手。
墨離如同最精準的機器,立刻將四份早已準備好的、條款苛刻無比的臣服國書,以及沾滿朱砂的玉璽,送到了四位君主面前。
“簽。”
只有一個字,冰冷,簡短,卻重逾萬鈞!
四國君主顫抖著手,如同抓住燒紅的烙鐵,在神凰軍銳士冰冷目光的注視下,在兒子絕望眼神的哀求下,屈辱無比地、一筆一劃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蓋上了象征王權的國璽!
當最后一枚玉璽落下。
鳳朝歌緩緩轉身,走向那象征著至高權力的御座。玄音微微躬身,拂塵輕掃,仿佛滌蕩了塵埃。
她優(yōu)雅地落座。
九鳳金冠的珠簾微微晃動,遮住了她眼底深處一閃而逝的、屬于勝利者的絕對掌控與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但她的身姿,依舊挺拔如擎天之柱!
“即日起,四國質子,入棲梧院?!?/p>
“四國使團,三日內離境?!?/p>
“傳孤旨意:犒賞三軍!神凰軍巡狩之功,彪炳千秋!”
“昭告天下:四方賓服,萬國來朝!犯我鳳棲者——”
她的聲音再次響起,平靜中蘊含著席卷八荒的霸氣,清晰地傳遍大殿,也必將傳遍整個鳳棲,傳向四野八荒:
“雖遠必誅!雖強必戮!雖詭必滅!縱逃至幽冥黃泉——亦斬盡殺絕,神魂俱滅!”
“此乃——神凰鐵律!”
“神凰萬歲!殿下萬歲!” 殿內殿外,所有神凰軍將士爆發(fā)出山崩海嘯般的狂吼!聲浪直沖云霄,震得整個神都都在顫抖!
紫宸殿下,四國君主如同爛泥般癱軟在地,面如死灰,心如枯槁。他們知道,從這一刻起,他們的國家,他們子孫的命運,已徹底掌握在那個端坐于玄金御座之上、年僅十五歲的少女手中!
鳳朝歌端坐御座,目光穿透珠簾,望向殿外遼闊的天空。陽光灑落在她玄金交織的袍服上,金鳳展翅欲飛。十年的隱忍與磨礪,鑄就了今日的鋒芒!以力服人,以威懾世,以質子鎖國運!
最強帝姬,神威如獄!
鳳棲的煌煌盛世,在她腳下,已鋪就一條由敵人屈辱與鮮血鑄就的、通往至高巔峰的通天大道!四海八荒,誰與爭鋒?唯我——神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