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錢,我沒聽錯吧?”
“你是讓我還錢?”
林婉兒臉色鐵青,又由青轉(zhuǎn)黑,語氣很是嘲諷。
她在原地站著,等著云織來和自己道歉。
她可是穿書女,是這個世界的大女主,就為了四百塊錢,云織也好意思和她斤斤計較,果然是鄉(xiāng)下來的,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窮酸的小家子氣。
云織看出了她的心思,在心底冷笑一聲。
若是往常,她可能還真會巴巴的哄著林婉兒,再和她道歉。
現(xiàn)在,想讓她退步,除非她腦子被門夾了。
“是,我讓你把那四百塊還給我?!?/p>
云織鏗鏘有力的聲音在屋內(nèi)響起,林婉兒徹底傻眼了。
“你有沒有搞錯,那四百塊錢是你說想入股…”
她的話還沒說完,云織打斷道。
“我是想入股,但你不是說團隊里面有你這個掌權(quán)的就夠了,那四百就當是借的給利息?!?/p>
“欠條我還留著的,四百塊連本帶利現(xiàn)在是四百五?!?/p>
說起來,還真是多虧了林婉兒之前心氣高,自認為能賺到錢,也不愿意和云織合伙。
這下,林婉兒是真的傻眼了。
她氣得恨不得將云織的腦子掰開看看,之前可是她說什么,云織都照做的,現(xiàn)在怎么回事。
“錢,我會還給你的?!?/p>
林婉兒胸前起起伏伏,還必須得忍住對云織的怒氣。
她眼神暗暗盯著少女的肚子,在心里祈禱最后云織能狠狠摔上一跤,直接把孩子給流了,這樣也就不用等著孩子生下來離婚了。
陸景年現(xiàn)在只是礙于劇情,一時被云織這個蠢女人給蒙蔽了。
等兩人離婚,他就會知道,自己這樣才是最適合當妻子的。
云織暗暗欣賞著林婉兒的臉像調(diào)色盤似的,由青轉(zhuǎn)紅又轉(zhuǎn)黑。
從認識以來她還是一次見到林婉兒這副吃癟的樣子。
林婉兒也沒心思再去和云織聊天了,起身匆匆忙忙結(jié)束了話題。
光是從她的背影都能看出此刻心里忍著不發(fā)的怒火。
四百塊可不是小數(shù)目,這只是云織的第一步。
上輩子她在林婉兒身上栽過的跟頭,她要讓林婉兒通通嘗一遍。
云織決定了要好好過日子,還專門打掃了下衛(wèi)生,又找來島上收破爛的把老舊的桌子和凳子都拿去賣了。
之前她一心都想著要和陸景年離婚,逃離這個家,對這的一切都不上心。
就連生火做飯和洗衣這樣的小事,陸景年也從來沒讓他做過。
她都是在家等著陸景年打飯回來給她吃,男人在物質(zhì)這方面對她真是沒得說,就算是再忙到了飯點抽空都要回來一趟。
云織將屋子里的東西搬進搬出,鬧出的動靜放在院子里讓人想忽視都難。
“陸家媳婦,你這是?”馮招娣沒忍住湊上前問道。
她家男人也是部隊里的,說起來還算是陸景年的下屬,對待云織的態(tài)度要比其他小媳婦好多了。
云織擦了一把腦門上的汗,還沒開口回答,旁邊幾個小媳婦率先諷刺道。
“還能是什么,多半是孩子大了準備和陸主任提離婚,怕男人不給錢抓緊把屋子里值錢的物件賣了?!?/p>
云織瞪向那人,“你瞎說什么,我這孩子好好懷著的,什么時候說要流產(chǎn)了?!?/p>
那小媳婦被云織當場駁了面子,不服氣的繼續(xù)道。
“還在這嘴犟,誰不知道你今天一大早的就往診所跑,可不是要打胎?!?/p>
見她說的有鼻子有眼,云織翻了個白眼。
“我去醫(yī)院你都知道,你天天蹲在墻角跟偷聽是吧。”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特務,這么關(guān)注?!?/p>
特務一詞說出口,所有人都不自覺的和那小媳婦拉開了距離。
在這個年代,特務可不是什么好詞,要是和特務沾邊的人,都是要拉去槍斃的,僥幸能逃過一條命,也是要剃陰陽頭被押著游街。
那小媳婦氣得漲紅了臉,瞪向云織恨不得撕爛她那張嘴。
“胡說八道,就你那點破事,誰想關(guān)注你!”
女人說完,生怕云織又語出驚人,腳步一轉(zhuǎn)往家里的方向趕。
其他幾個看熱鬧的也不敢多逗留,怕戰(zhàn)火燒身紛紛散開。
只有馮招娣還站在那,她抿了抿唇,目光看向云織,語氣斟酌道。
“是林婉兒和我們說,你要和陸景年離婚,肚子里的孩子,也要打掉。”
云織挑了挑眉頭,“誰說我要離婚了,那都是謠言!”
“不,不離婚了?那你肚子里的孩子?”
馮招娣視線正正看向少女平坦的小腹,絲毫看不出懷孕的痕跡。
她家就住在陸家的對門,房子的隔音不算好,這幾天經(jīng)常能聽見夫妻倆吵架的聲音。
說是吵架也不能算,很多時候都是云織單方面的輸出,抱怨海島的環(huán)境差,陸家被下放了,是拖累她。
“我孩子好好的,和我家景年的婚姻也好好的。”
“下次再讓我聽見誰在背后給我傳謠,我非得撕爛了她的嘴!”
這話,云織專門說給那些悄悄關(guān)注著她的小媳婦聽。
馮招娣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么斬釘截鐵的樣子,漆黑的杏仁眼瞪的溜圓,像是炸毛的貓。
“那你忙著,我回去做飯了?!?/p>
見云織是真不打算離婚了,馮招娣聲音也不自覺的放緩了。
云織“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上輩子這個馮招娣對她也不差的,當時她要跟著林婉兒出海島賺大錢,她還專門來勸說過自己。
陸景年下班回來才進大院就被人攔住了。
“陸團長,你們家還有沒有個王法了!”
男人攔住陸景年,氣得額頭上的青筋都鼓出來。
陸景年黑眸盯著人,“什么意思?!?/p>
“我還想問問你家云織是什么意思?!?/p>
“我媳婦不過是看你們家那些桌子板凳被收破爛的拿去賣了,好奇多問了一句,怎么就要扣上特務的帽子了。”
“現(xiàn)在都躲在家里哭,說是要自證清白把頭發(fā)剪了,再也不出門了?!?/p>
正是飯點的時候,兩人堵在路上,一時間好幾個過路人都停下了腳步。
在海島上,娛樂的方式少得可憐,每天能看點熱鬧,都夠津津樂道許久。
陸景年皺了皺眉頭,聽見是對方媳婦哭了,心里松了一口氣。
“你說,這事要怎么解決!”
男人語氣不善,擋在陸景年前面一副不解決不讓他的作勢。
云織遠遠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