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認(rèn)錯人了。
這是周聿裴腦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
他偏頭避開虞箏按住自己嘴唇的手指,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她要干什么,動作幅度過大,虞箏整個人朝他倒下來,周聿裴手比腦子快一把攬住了她的腰。
馨香溫軟的氣息緊貼而來。
“我是——”
下一秒,懷中的女人踮腳貼上他的唇,呼吸頃刻糾纏。
周聿裴大腦‘轟’一聲。
在挨得極近的距離中,兩人跌坐在沙發(fā)上,他顫著手錮住她的細(xì)腰要將人推開。
虞箏雙手扣在周聿裴后頸,纏得他說不出一個字。
“你唔……”
熱烈洶涌,攪弄得夏夜空氣層層升溫。
虞箏當(dāng)然沒有表現(xiàn)出來得那樣醉,抬腿跨在周聿裴身上,面對面從上而下俯視著他,濕潤的紅唇退開些許,再次掌握節(jié)奏,先他之前開口道:“聿淮,你怎么了?”
周聿裴握著她的腰將人推開。
“你在干什么!我——”
虞箏重新?lián)渖先鹤∷尊揲L的手指撫過男人震驚下泛紅的眼尾,眼底深處透出一股志在必得的算計。
“我醉了……頭好疼……”
她側(cè)頭擦過周聿裴耳尖,吐息溫?zé)帷?/p>
親都親過了,來,有本事承認(rèn)你不是司聿淮。
“……”
周聿裴滿眼狼狽,身上的白襯衫被虞箏扯得凌亂,一雙深邃清冷的桃花眼此刻帶上從未有過的復(fù)雜,連著呼吸也粗重起來。
“你先起來……”質(zhì)問頓住,他嗓音嘶啞。
虞箏雙手抱住他的臉,額頭抵上他,蹙眉嬌嗔眸光迷離勾人。
一副醉得不輕的樣子。
周聿裴:“乖?!?/p>
把人哄下來,好出去換一個?
虞箏:“不?!?/p>
周聿裴偏開臉,又被虞箏推回來,薄唇邊遞來冰冷的高腳杯沿,“你把這杯紅酒喝了,我就起來?!?/p>
“……”沒有停頓,周聿裴拿過來一飲而盡。
雖然管家常說外面的東西不要碰,但現(xiàn)在不是和一個醉鬼糾纏的時候。場合不對,人也不對,尤其在這種隨時可能有人找過來的地方。
喝完,他蹙著眉慢條斯理用西裝外套裹住虞箏,把不再掙扎的人從沙發(fā)推到主臥,推進(jìn)去,快速上鎖。
隔著門緩緩開口道:“你醉了,先睡一覺,晚些時候我讓人放你出來?!?/p>
這個“弟妹”動作太快,現(xiàn)在反倒不好承認(rèn)身份。
明天讓司聿淮過來。
他抿緊唇,仿佛溫?zé)岬臍庀⑦€在唇齒間流連,垂下的指尖微動,眸光暗下來,斂住神色……就讓她以為是司聿淮吧。
虞箏聽到門外沒了動靜,一愣。
一秒鐘前還醉醺醺的雙眼霎時恢復(fù)清明。
她都沒反應(yīng)過來,周聿裴已經(jīng)把她推進(jìn)來、又自己出去關(guān)上了門。
嘖。
這可不行。
她可在周家和虞家各自立下軍令狀,司聿淮拽里拽氣今晚叛逆出天際,周聿裴這位國外剛回來的大少爺兄代弟償不過分吧?
至于周聿裴的意愿?
那不重要。
虞箏伸手拉門,發(fā)現(xiàn)門被外面的人死死抵住,打不開。
周聿裴垂眸,“你睡吧,別鬧了?!?/p>
喝醉酒認(rèn)錯人,還撒酒瘋……
虞箏聽出人想走,估計在等她醉得睡過去,不禁疑惑趙敘給的東西怎么不起效,難道此春天的藥非彼春天的藥,是她想岔了?
虞箏:“司聿淮!開門!”
按那小子的搞事程度,用料沒有最猛只會更猛。
她原本還擔(dān)心整瓶倒紅酒里太過……虞箏抬手拍了拍門。
合著還真是三無——
門外“嘭”地一聲,噼里啪啦打斷了她的思緒,虞箏停下敲門的動作,靠近房門附上耳朵,紅唇微勾,這次卻沒有第一時間去拉門。
得等等……
“咔——”她拉門。
藥生效了。
虞箏打開門之前,用碎屏的手機發(fā)給助理陳夏的最后一句話是:【明日競拍用原方案,周氏無人,壓價?!?/p>
【收到?!?/p>
……
陳夏收回手機,瑟縮驚慌地抬頭看著攔路的幾個富二代:“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偷拍的,我、我現(xiàn)在就離開,對不起……”
“聿淮哥!”有人朝遠(yuǎn)處喊了一聲,“這個虞箏的狗腿子怎么處置?要不趕下游輪吧看著真礙眼?”
幾人笑嘻嘻叫來侍應(yīng)生,陳夏一臉喏喏被壓著坐游艇連夜離開。
看到她猶猶豫豫走人,有人不屑嗤笑:“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是虞家那位派來監(jiān)視咱司少爺?shù)?,哪是真舍不得海景,虞箏這會兒估計照片早收到了在哪哭呢……”
司聿淮煩躁地推開倚過來的女人,冷冷看向說話的好友。
“干嘛,我有說錯?”宋知恒聳了聳肩,“今天什么日子,訂婚宴啊哥們,你把私底下玩的那一套在賽車場這么一搞,這是打虞箏的臉呢?不,這是打你家老爺子的臉!真慘,我真慘,肯定要被你連累挨罵了。”
宋知恒瞥了眼周圍明里暗里看過來的人,算了,看到的人太多管不過來。
他趕緊揮手讓賽車女郎走人。
“沒意思?!迸肃凉种迥_離開。
“欸你去哪——”宋知恒一轉(zhuǎn)頭,看到司聿淮走遠(yuǎn)的背影。
司聿淮不理他,宋知恒罵罵咧咧幾句也不再管。
……
“嘭??!”
桌上的東西被撞了一地。
周聿裴準(zhǔn)備離開的前一刻,體內(nèi)突然涌起一股詭異熱流,大腦直接宕機。
這邪門東西,虞箏給的。
周聿裴馬上想到了那杯紅酒。
暗道不好。
虞箏怎么敢給司聿淮下這種藥……周聿裴喘息低啞沉暗,手掌撐在地上,青筋凸起,仰頭想要朝房門緊閉的方向說什么。
出口只剩悶哼。
……虞箏這會兒又不出來了?
虞箏在等他藥效發(fā)作,怕出門對方來一句“我是周聿裴,不是司聿淮”,那不得前功盡棄?
門開一條縫,她覷了眼外間情況。
還好剛才鎖了外面的門。
周聿裴離門口有些距離。
這個人,她今天怎么著都得強制下來!
等到周聿裴踉蹌著沖向手機,虞箏才適時走出來,一手提起拖地的裙擺,一手撈過人推到沙發(fā)上用膝蓋壓住。
“你……”
周聿裴眼眶通紅,下一秒說話的聲音又被虞箏嘴唇堵住。
“你唔……我不是唔唔——s唔下流!”
周聿裴喉嚨滾動,原本清冷矜貴的臉上覆著一層薄汗,白襯衫徹底被虞箏扯壞,露出一截冷玉般的鎖骨線條。
“……”虞箏有點懷疑自己聽錯了什么,手上動作頓了頓。
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