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車身后方,全球限量版的邁巴赫如同黑夜中的破曉之光,緊隨其后。
車身緩緩?fù)?吭诒鄙焦?,季馳縱起身走到副駕,開門做了個請——
“大明星,請下車?!?/p>
大明星,指的是她這個十八線?
呂晚晚揉了揉鼻尖,掩飾住想笑的沖動:“少貧,你見過哪個大明星不戴鴨舌帽,不戴口罩,走在大街上也沒被路人認(rèn)出來的?”
季馳縱手插著兜,唇角輕輕勾著:“我這個路人不就第一眼認(rèn)出你了,呂晚晚,那么多年了,你一點沒變?!?/p>
深夜萬籟俱寂,兩人并肩而立,侃侃而談,一個散漫不羈,一個明艷絕色。
他們甚至有點般配。
邁巴赫停在樹下的陰影里,一雙猩紅的眼隱藏在昏暗的車身內(nèi),沈衍之胸腔被一股洶涌的醋意填滿,酸澀的窒息感直達(dá)喉嚨,無法呼吸。
修長的指節(jié)有一搭沒一搭地在方向盤上輕敲,男人哂笑一聲:“別人都往前走了,你還停在原地?!?/p>
法拉利的尾燈消失在北山公寓,呂晚晚沖著車子離開的方向揮了揮手。
昏暗的光線打在她的臉頰,那張?zhí)烊患兠牡男∧槪t唇輕勾。
重逢的今日,她從未這樣對自己笑過。
“就那么戀戀不舍?”
一道低沉的聲音從身后陰惻惻的響起,玩味的聲調(diào)性感冷冽。
呂晚晚回過頭,黑色邁巴赫不知什么時候停在身后。
沈衍之靠在車身點了支煙,周身的煙霧模糊了他的臉,矜貴沉穩(wěn)的氣質(zhì)里多了幾分不羈。
他怎么會在這兒。
呂晚晚深吸了一口氣,走近他。
見她靠近,沈衍之手中燃著的煙迅速被碾滅,三年前的她嬌氣得很,聞到煙味就會輕咳。
而他總會忍不住逗她,薄唇使壞地蹭到她溫潤的下巴,細(xì)細(xì)摩挲:“晚晚,你故意的,咳得那么嬌是想勾我?”
呂晚晚眉眼微抬,打斷了他的思緒:“沈衍......沈總?!?/p>
一句沈總,讓炎熱的京北溫度下降了幾度,滲出絲絲縷縷的寒意。
男人從回憶抽離,深沉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盯著她:“新男朋友?”
“嗯?”呂晚晚不解,嘴角輕輕抿著。
“是嗯,還是嗯?”沈衍之危險地瞇起眼,眼神落在她嬌艷欲滴的唇上。
鋒利的喉結(jié)狠狠滑動,能清晰地感受到吞咽。
被他眼神掃過的地方,就像被那雙覆了薄繭滾燙的指腹所吞噬,力度兇狠,把她吃干抹凈。
“不是我男朋友?!眳瓮硗硪粫r慌了神,趕緊否認(rèn)。
“是么?”沈衍之漫不經(jīng)心地把玩著打火機(jī),隱去眼底的自嘲和諷刺:“難道不是你有了新歡,就把我這個前男友給甩了?”
這段感情說開始的是她,說結(jié)束的也是她。
而留在原地,困在回憶歇斯底里,痛苦掙扎的卻是他。
他盯著她的眼睛,狹長的眼睛猩紅,像是不甘,又像是在卑微地等待,等待她對三年前那段無疾而終感情的一句答案。
呂晚喉嚨里像是被一根刺深深嵌入,拔不出來,只能活生生往下咽。
她攥緊泛白的指尖,聲音輕輕顫抖著:“對不起?!?/p>
對不起,沈衍之,對不起......
“對不起?”男人居高臨下地俯視她,聲音透著壓抑的自嘲:“有件事情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什么先動心的先離開,后動心的不死心,呂晚晚,你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心?”
呂晚晚的雙腿像被鋼釘釘在原地,男人薄涼的話語字字刺耳,心口像被架在炭火上,被一股無名烈火熊熊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