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dǎo)演的話,無非是把她當(dāng)成一件周旋于男人之間的商品,為了資源可以不惜犧牲自己的自尊,乃至身體。
他呢。
也會這樣認(rèn)為嗎。
呂晚晚臉色慘白,嬌弱的身體僵硬無比。
沈衍之掀起眼皮看她,右手指骨撥弄著左腕上的沉香手串。
命運(yùn)的齒輪轉(zhuǎn)動,在重逢的今天,他卻無端回想起那天。
那是一個(gè)大雪紛飛的天氣,她說:“沈衍之,我們就走到這兒吧。”
他恨她,恨透了她。
“啪——”
清脆的響聲將他的思緒拉回。
手串的珠子被捻得太用力,反彈到男人的手背上。
凈白的肌膚下隱約可見凸起的青筋。
“不必了?!鄙蜓苤久?,淡漠的聲調(diào)難辨情:“我不喜歡這款。”
他唇角扯起的那點(diǎn)弧度無情得陌生。
呂晚晚愣站在原地,眼睛被燈光刺得有點(diǎn)痛。
她好像看不清眼前的男人。
三年前親手把她捧上云端的沈衍之,如今重重把她甩下地獄。
就連在他面前極力維持的那一點(diǎn)自尊也蕩然無存。
心口像被挖空了一塊,一種堪比剔骨剜肉般的痛楚折磨著四肢百骸。
呂晚晚有些站不住了。
她讓自己保持鎮(zhèn)定,壓下胸腔的酸澀,沖他淺淺地笑:“沈總說得是,品位與眼光的層次不同,您身居高位,我這樣的小人物自然入不了你的眼?!?/p>
沈衍之疊腿靠著皮椅,哂笑一聲,狹長的鳳眸生冷:“你倒是伶牙俐齒?!?/p>
他從西裝口袋抽出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酒漬。
不茍言語時(shí),那種被滔天財(cái)富與位高權(quán)重灌溉出來的氣場更顯懾人。
男人再次無視了她。
“晚妹妹。”張導(dǎo)笑著搭話,前來救場:“像沈總這樣的資本家,金錢權(quán)利地位可以代替對愛情的需求,別難過,沈總不喜歡你,我喜歡啊。”
說話時(shí),他的手伸向呂晚晚的腰,似乎是想摟她。
“砰——!”
不合時(shí)宜的聲音突兀地響起,打斷了他的動作。
沈衍之踢開座椅起身,手帕一丟甩在桌上:“褲子臟了,先告辭,你們繼續(xù)?!?/p>
他的突然離開讓場面一度變得尷尬,氣氛瞬間消失殆盡。
這場飯局的目的本就是想得到他對電影的投資,只要沈衍之點(diǎn)頭,電影就能順利開機(jī)拍攝。
奈何......
“晚晚。”江離走過來,率先摟住她的腰:“不早了,還不快跟張導(dǎo)告別?!?/p>
呂晚晚后退一步跟導(dǎo)演拉開距離,唇角一勾:“張導(dǎo),再見了您老。”
—
包間內(nèi),張導(dǎo)意猶未盡地凝視呂晚晚離開的背影,目光不著痕跡的從起伏的曲線,滑過她的腰臀。
橙黃的光線里,蜂腰肥腿,每一步都踩在了他的心尖上。
“張導(dǎo),人影都不見了,還擱那看呢?”與他一丘之貉的DOP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有意調(diào)笑。
外人離開后,幾個(gè)男人卸下了偽裝的面具,真實(shí)的本性開始逐漸顯露。
張導(dǎo)夾著雪茄的手抬起,似笑非笑地抽了一口:“呂晚晚那樣的絕色,是個(gè)男人都會動心?!?/p>
他松散地咬著雪茄,眼里噙著輕肆的戲謔:“那么細(xì)的一截小腰,不知,能受得住多大力量......"
“是啊,那腰、那臀,一扭一扭的,后面,看著就很爽……”
話音剛落。
“砰——!”的一聲,包廂大門被踹開。
“喜歡后面是吧?”冷冽又帶著輕嘲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男人不疾不徐地靠近,昏黃的光線里,高大的身影將他覆蓋:
“正好,我還挺想看看男人搞男人?!?/p>
這聲音......
是沈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