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兒上輩子說的那些大女主,云織聽的云里霧里,不過有一條她還是很認(rèn)可的。
女人能依靠的永遠(yuǎn)只有自己。
現(xiàn)在陸景年對她還算是有感情,趁著這微不足道的情分,云織還能光明正大的在對方身邊賴上幾年。
等后面陸家平反,陸景年回到了城里,云織自知除了美貌,學(xué)歷家世都比不上男人。
萬一陸景年一腳把自己給蹬了,她必須要早點為自己做打算。
說起來,上輩子跟著林婉兒出去,也不是什么世面都沒見識到。
云織去了香江那邊才知道,原來光是一個布拉吉就有那么多的款式。
現(xiàn)在是時代的限制,中山裝占了主流。
很多小夫妻在結(jié)婚當(dāng)天,能穿上一套中山裝,就已經(jīng)是很了不得了。
可是在香江,比起中山裝,那邊的新娘子穿的是一層層紗堆起來,白花花的像雪一樣,襯得像個仙女一樣。
云織一眼就喜歡上了那個叫“婚紗”的玩意。
林婉兒和她說過,很貴。
就是把她拉去抽血賣腎,都買不了一套的貴。
云織私底下悄悄研究過,那些婚紗就是布拉吉的升級版,做的更加精致,精美。
小腰掐的細(xì)細(xì)的,還露著一小節(jié)的手臂。
她想試試,先從布拉吉開始做。
論做衣服的手藝,云織自信不會輸任何人。
她愛漂亮,小時候纏著她媽教她用縫紉機(jī),稍微大一點的時候,就能順利的做出一件完整的的確良襯衫。
云織心里打好了算盤,把東西一放,又扭頭往部隊的方向走。
陸景年從部隊里出來,看見的就是云織站在大樹底下,目光直直朝著門口的方向。
正是八月,烈日曬在身上像是火烤,陸景年腳步頓了下,快步走了過去。
“怎么過來了?”
云織瞇了瞇眼,小臉被曬的紅撲撲的,主動牽住男人的手。
“我想等你下班,想早點見到你?!?/p>
她鮮少說這些話,現(xiàn)在一股腦的全往外面蹦,一字一句都砸在陸景年的心尖上。
云織說完,就等著陸景年夸夸她呢,她今天又是給他送飯又是專門在這等著下班。
等陸景年一夸,她就能順勢說出自己的訴求,豈不是顯得很合理。
陸景年身體緊繃了一瞬,對上那雙清澈見底的黑眸,面上冷了下來。
她的話沒有真心,他早就知道了。
現(xiàn)在巴巴的說這些,多半是有所圖謀。
“說吧,想要什么。”
陸景年收回手,黑眸定定盯著面前少女被曬到通紅的小臉。
云織白嫩的臉頰鼓了下,語氣小的不能再小的道:“我想去百貨大樓買東西。 ”
她們這雖然是小島上,好在該有的設(shè)施都齊全。
云織想去那看看有沒有縫紉機(jī),算了下陸景年給她的錢要是買兩件布拉吉還夠,若是買這樣大物件的東西,還得要票子。
聽見是要去百貨大樓,陸景年的反倒是松了一口氣,就怕云織張口閉口和從前一樣鬧著提離婚。
眼看著從部隊里出來的人越來越多,好幾個小伙子的視線都在暗暗的朝兩人的方向看。
陸景年擰了下眉頭,對這些明里暗里的窺探厭煩。
“走吧?!蹦腥舜笳骗h(huán)住云織的腰,兩人離得極近,云織還能聞見陸景年身上淡淡的皂角香。
云織扭頭看了眼陸景年面上的神色,懷疑他是不是聽見自己要去百貨大樓,以為自己又要像從前那樣纏著要錢,被氣出毛病了。
不然怎么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對著她做出這樣親密的舉動。
陸景年是什么人,云織唯一見過男人失態(tài)的場合,也僅僅限于床上。
一旦下了床,陸景年穿上衣服就又恢復(fù)成了那副冷靜自持不怒自威的模樣。
云織盯著看了幾秒鐘,男人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來,收回了目光。
島上的百貨大樓規(guī)格不大,只有兩層。
一樓是賣米面糧油和布這些日常吃的和用的。
云織拽著陸景年,一點猶豫都沒有就上了二樓。
她一邊抱住男人的胳胳膊,腳踩著樓梯噔噔蹬的就上了樓。
賣大件家具的售貨員這會正靠在柜子上打瞌睡,腦袋一點一點的往下墜。
云織指了指縫紉機(jī),轉(zhuǎn)頭看向陸景年,“我想要那個?!?/p>
陸景年挑了下眉頭,語氣質(zhì)疑,“你會用?”
“當(dāng)然,我上初中的時候就會用了,那個時候班上的女同學(xué)還讓我給她們做秋衣秋褲。”
云織愛美愛俏,小時候纏著她娘扎小辮在村子里比美,長大了去鎮(zhèn)上讀書,別人都有新衣服穿,她也纏著她娘買新衣服。
她爹媽都是農(nóng)村人,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種地,一年下來還攢不到幾個錢,云織從小穿的都是她堂姐表姐各路親戚留下來的衣服。
在農(nóng)村,補(bǔ)丁的衣服是常有。
結(jié)果就是她軟磨硬泡下來,她娘拿著個掃把棍子追了她三里地。
新衣服是沒有了,云織又轉(zhuǎn)頭瞄上了鎮(zhèn)上的裁縫店,虧她長得好看,嘴巴也甜,忽悠著老師傅還真讓她用上了縫紉機(jī)。
陸景年倒是沒想到小姑娘還會這個,他一直認(rèn)為云織向來是嬌氣的,十指不沾陽春水。
“你現(xiàn)在懷著孕,這些東西就是買回去了也沒精力再用?!?/p>
陸景年還記得云織才懷孕兩個月的那會,她的身體不好,醫(yī)生囑咐了平時多休養(yǎng)。
云織明面上答應(yīng)的好好的,和林婉兒也不知道在背地里做什么,早出晚歸經(jīng)常是到了晚上六七點才回家吃飯。
累的躺在床上倒頭就睡。
云織向來自制力為零,要是把縫紉機(jī)買回去憑著那股新鮮勁,又要不眠不休做上幾個小時才過癮。
本來身體就夠差了,再這樣折騰一遭,肚子里的孩子受不住。
想到這,陸景年直接拒絕了。
云織沒想到陸景年這么小氣,就是個縫紉機(jī),幾百塊的東西也舍不得給她買!
她就知道,靠男人是沒用的!
云織只好再拿出她磨人的功夫,拉著陸景年的手,有一搭沒一搭晃著,撒嬌似的,“我想要。”
“你想穿裙子,可以買幾條布拉吉?!?/p>
在家里,衣服最多的就是云織,各式各樣的布拉吉和上衣下裙,塞在柜子里滿滿當(dāng)當(dāng)。
“不要布拉吉,我就是想試試自己做衣服。”
礙于那些和林婉兒搭伙做生意的前科,云織也不敢說自己是想做了衣服賣。
“好不好,哥哥。”
哥哥兩個字,她說的聲音很小,幾乎是靠在陸景年耳邊喊出來的。
少女的臉比起來的時候,還要粉一點,語氣俏生生的,杏仁圓眼看向男人,像成熟的蜜桃,等著人采摘。
她只在情到深處時這樣喊過人,每次男人聽了手背上的青筋都繃起,渾身的腱子肉更是硬的像鐵。
陸景年喉頭滾動了下,眼神暗了下來,定定盯著云織那張嫩生生的小臉。
“云織,別撩撥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