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爾盯著地面不敢抬頭:“那位還說了,如果不將那顆‘女王的淚’還回來,就……”
凌斯年沒好氣開口:“就怎么樣?”
丹尼爾顫顫巍巍,“就讓您滾出英蘭……”
凌斯年氣得差點郁結(jié)。
一張斯文清雋的臉完全扭曲。
誰都知道那顆‘女王的淚’是不僅是斯坦迪升家族流傳下來的寶貝,還是全世界最大的粉色鉆石。
可偏偏這顆粉鉆在三個月前從全世界最安全的斯坦迪升家族古堡里挪了出來,寄存在他們家族銀行里。
偏偏又在一個星期前,這顆粉鉆石居然在他們家族銀行的保險庫里不翼而飛了。
又偏偏監(jiān)控顯示案發(fā)當(dāng)日唯有他進(jìn)入過保險庫。
這下好了,現(xiàn)在所有人都猜測是他監(jiān)守自盜,將這顆寶石據(jù)為己有。
這一切都太過于巧合了。
事實只有凌斯年自己清楚。
喬里恩是查到了他暗地里那些產(chǎn)業(yè),借機(jī)對他發(fā)難呢!
真是艸了!
要不是自己的主要勢力在意羅,他早就操起家伙跟喬里恩大干一場了。
誰能想到這踏馬的英蘭市場這么難開拓。
凌斯年頹然窩在沙發(fā)里,煩躁揉了揉腦袋。
丹尼爾見狀,從一旁的桌子上拿出一盒雪茄,拿出一根,剪開后恭敬遞給凌斯年。
黑暗里燃起火焰,而后猩紅亮起。
男人吐出一口煙霧,煙霧裊裊升起,讓他緊繃的神經(jīng)也松懈了不少。
凌斯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慢條斯理開口:“那批貨呢?沒被查到吧?”
丹尼爾恭敬回應(yīng),“沒被查到,但是王立科失蹤了,怕是兇多吉少。”
凌斯年冷笑,“一個廢物,死了就死了?!?/p>
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對了,我讓你找的那個女孩有頭緒了嗎?”
丹尼爾搖頭,垂下頭來并不敢直視凌斯年,“還沒,畢竟有效信息還是太少了,您只知道她叫‘chu chu’,還有身上帶有茉莉香味……”
凌斯年仰頭,又吐出一圈圈煙霧。
這副邪肆浪蕩的模樣,哪里還有平日里裝出來的斯文清雋。
他腦海里想到了兩年前在意羅的驚鴻一瞥。
那個時候他遭受手下背叛,被仇家追殺,無奈躲進(jìn)了一條小巷子里。
渾身是傷的他,命懸一線。
即使是那個時候沒有被仇家找到,也會因為失血過多而亡。
就在絕望之際,一個穿著格子百褶裙的小姑娘出現(xiàn)在他面前。
他到現(xiàn)在都還能記得那個場景。
少女逆著光,從巷子口朝他走來。
頭頂上的呆毛蜷曲的模樣都清晰可見。
他那個時候失血過多,已經(jīng)陷入半昏迷狀態(tài)。
本就抱著必死的態(tài)度,想要孤注一擲拉一個墊背的。
卻沒想到小姑娘湊近了些,清甜的茉莉花香讓他怔愣住,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而后便聽到小姑娘怯生生地開口:“您好,需要幫助嗎?”
他其實并沒有看清小姑娘的長相。
依稀記得小姑娘稚嫩無比,一雙杏眸瀲滟著細(xì)碎光斑,像星子誤墜一般粲亮明媚。
是他從未見過的清澈,干凈。
那一刻,凌斯年仿佛看到了自己心目中的圣母瑪利亞。
在意識消弭之際。
他似乎聽到了那人喊這個小姑娘為“chu chu”。
可當(dāng)他從醫(yī)院醒來時,小姑娘已經(jīng)不見蹤影。
凌斯年像是瘋了一般四處詢問。
可所有人都說沒有見過這樣一個小姑娘。
她便這樣從自己的生命中徹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