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殯儀館特雇的過喜女,與死者親密接觸,渡其陽氣,便能提取到他們生前最后一段記憶,完成他們的遺愿。
我從殯儀館辭職,所有人歡呼喝彩,如釋重負。
可只有我的同事,自稱觀相師的蘇悅急瘋了。
她拉著我的手訓斥我:“林曉,你怎么能因為一點流言蜚語就退縮了,還有那么多死者家屬等著完成死者生前的遺愿,就算你不如我這個觀相師,你也可以留在我身邊輔佐我?!?/p>
我冷冷甩開她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上一世,她自稱觀相師,可以不接觸死者,僅僅只觀死者面相就能獲取其遺留記憶。
每一次,我耗費無數(shù)陽氣才能提取到的記憶,她只需掃一眼死者面部就能完整將畫面復述出來。死者家屬怒斥我齷齪變態(tài),是故意褻瀆死者遺體。
他們將我綁起來往我身上潑汽油,我被活活燒死。
再睜眼,我重生回到蘇悅說自己是觀相師這天。
“喲,林師傅,瞧這架勢,今天這男人耐力夠足啊,你都有些招架不住了?!?/p>
我抬起頭,同事正一臉譏笑地看著我,語氣中是掩飾不住的嘲諷。
我這才意識到我重生了,渾身猛地一顫,我拖著酸軟的雙腿沖進了隔壁辦公室。
剛一推開門,蘇悅的聲音響起。
“這位先生生前最大的遺憾,想必就是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吧,你們的女兒,是不是很早就離世了?”
“他臨終前最后的記憶,是陪著女兒在游樂園玩耍,您女兒左邊臉頰上,有一顆很大的痣?!?/p>
聽到這話,我只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躥腦門,整個人如墜冰窖。
上一世的今天,蘇悅宣稱自己是一名觀相師。
僅僅只用掃一眼死者的相貌,就能提取他死前最后的記憶。
而我身為一名過喜女,卻必須與死者親密接觸,才能獲取這些記憶。
每一次,當我耗盡陽氣,好不容易成功提取到記憶。
蘇悅總是能搶在我前面,將我所看到的畫面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而且,連一個細節(jié)都不會遺漏。
我自然是不信的,畢竟這世上,除了過喜女,哪還有旁人能有這般提取死者臨終記憶的本事。
我斷定,蘇悅肯定是使了什么小手段,竊取了我的成果。
可她卻反過來斥責我:
“林曉,明明不與死者接觸就能獲取他們生前最后的記憶,可你偏偏要用這種歪門邪道?!?/p>
“以往我不戳穿你齷齪的心思,是迫于你的淫威,可現(xiàn)在大家都知道了,你還要繼續(xù)這樣下去嗎?”
“死者為大,你褻瀆他們的遺體就不怕遭報應嗎?”
她這話一出口,那些死者的家屬們,紛紛怒氣沖沖地跑到殯儀館,要找我討個說法。
我本就是殯儀館特聘的過喜女。
我的職責,便是滿足家屬們的愿望。
完成死者生前未能說出口的遺愿。
若不是因為這一點,我早就離開了殯儀館。
我深知,蘇悅定是用了某種歪門邪道。
我總會憑真本事讓她露出馬腳。
可一次又一次,她總是搶先一步。
僅僅只是掃一眼死者的容貌,就能將畫面復述得絲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