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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死寂一瞬。
傅紈野愣住，第一反應(yīng)是否認：“青黎不可能這么做?！?/p>
可許悠然拿出一道錄音，是斷斷續(xù)續(xù)的滄桑男聲：“悠然，姜小姐把一切都告訴我了。”
“我們?nèi)烁F志不窮，你是因為爸爸才委身于人，爸爸不想用這副破舊的身體拖累你......”
“我怎么可能這么做？”姜青黎看向傅紈野，尚且語調(diào)平穩(wěn)：“我今晚一直在場所，你是知道的?！?/p>
然而，這份冷靜在看到傅紈野一閃而過的懷疑時，片片瓦解。
他竟然不信她。
這時，手術(shù)室的門敞開，醫(yī)生搖了搖頭：“患者于一小時前自殺，搶救無效?！?/p>
傅紈野眸色沉了沉。這個時間點，他正好聯(lián)系不上姜青黎，也找不到她的下落。
“你能怎么證明？”
“我......”姜青黎紅唇微張，卻說不出一個字。
高級場所本就因為隱蔽缺乏監(jiān)控。
見女人啞然失聲，傅紈野臉色終于沉到了底：“所以，這是真的？”
“姜青黎，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你殘害了一條生命！”
“我沒有！”姜青黎呼吸微急，忽的想起什么，指向許悠然：“這份錄音肯定是假的！”
“姜小姐，你的意思是，是我親手殺了我爸爸？”
許悠然肉眼可見隱忍著淚水：“我不停地打工還債，就為了讓我爸平平安安出院，但你現(xiàn)在不僅矢口否認你的罪行，還要在我頭上扣上不孝的罪名？”
“許悠然，別裝了！”姜青黎深吸一口氣：“如果你心里沒鬼，為什么不敢交出來送去檢測？”
“檢測？”許悠然倏地走到姜青黎面前：“夠了姜小姐！你是準備把我父親自殺的真相公之于眾、讓所有人都瞧不起我么？未免欺人太甚了些！”
而后飛快揚手，用盡全力扇在姜青黎臉上。
“啪——”
極重的破空聲。
姜青黎猝不及防被扇得咳出血沫，當即要反擊回去。
然而下一秒，傅紈野的保鏢無聲上前，壓著姜青黎讓她跪下。
膝蓋觸及冰冷的地面，卻遠遠沒有心臟迸發(fā)更加疼痛！
姜青黎不可置信看他：“傅紈野，許悠然在打我！”
但傅紈野淡淡的反問讓她心如刀割。
“你難道不該打嗎？”
“姜青黎，這只是皮肉上的折磨，而悠然承受的是喪父之痛?！?/p>
“只有讓你疼，你才會長記性，下次不敢再犯。”
“我說了，這件事不是我干的！”姜青黎緊咬牙關(guān)看他：“傅紈野，你為什么不信我？”
傅紈野失望至極：“事已至此，還在狡辯。你要我怎么信你？”
他體貼地招來保鏢，替許悠然動手。
第一個巴掌，姜青黎頭發(fā)散亂跌倒地上，又被強拉起來，繼續(xù)下跪。
眼前一陣發(fā)黑，姜青黎驀地想起七年前，她指腹被燙傷時，傅紈野當即中斷國際會議飆車送她到醫(yī)院，喊來全院的醫(yī)生給她止疼。
第十個巴掌，姜青黎耳邊尖銳嗡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鮮血順著指縫緩緩滴落。
她又想起四年前，她險些被搶劫，傅紈野大發(fā)雷霆將小偷揍得奄奄一息，而后內(nèi)疚地向她保證，以后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
第二十個巴掌，姜青黎視線開始充斥血色，汗水和眼淚交織沁入火辣辣的傷處。
渾渾噩噩間，她仿佛回到傅紈野第一次跟她表白時。女孩踮起腳羞澀吻在男孩唇上，對未來滿是憧憬，堅信自己所遇良人。
然后是第二十一個、第二十二個......
最后一道掌風落下，姜青黎意識完全模糊。
徹底喪失知覺前，她聽到傅紈野的安撫：“悠然，你不是孤兒，你還有我，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
喉底是濃厚的血腥味，姜青黎在千瘡百孔的麻木中笑出了聲。
傅紈野，原來你可以向每個人都許下承諾。
只有我，傻乎乎當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