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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家繼承人和那個小明星就在那邊,快跟過去!明天頭條就指望這次了!”
阮心語被高大霸道的男人壓在墻上,他中指那一只銀戒硌得她身體發(fā)癢。
忽明忽暗的路燈斜斜灑在聞時硯身上,他溫?zé)岬拇接H了阮心語一口,口吻帶著安撫:“怕什么?誰能想到,我會躲在這小小出租屋門前跟你調(diào) 情呢?”
阮心語一陣恍惚,是啊,誰能想到呢?
如今炙手可熱的聞大導(dǎo)演、聞家唯一的繼承人,正摟著她這個二三線的小演員,站在這間略顯殘舊的老房子前肆無忌憚地親吻。
聞時硯一手摟著阮心語的腰在親,一手熟稔的掏鑰匙開了門。
直到躺倒在了柔 軟的沙發(fā)上,被吻得意 亂情迷的阮心語才迷蒙的睜開了眼:“我們今晚在這兒住嗎?”
聞時硯輕笑著勾起她一縷發(fā),“嗯。這是阮阮小時候住的地方,在熟悉的地方,阮阮晚上會更有感覺吧?”
阮心語紅了臉,但還是擔憂:“那幫狗仔追回來怎么辦?這屋子的窗簾都是爛的,遮不住什么?!?/p>
聞時硯微微冷了臉:“我已經(jīng)派人去處理了。放心,我不會讓他們有機會動你的?!?/p>
隨后,看向阮心語的一雙瀲滟的桃花眼里仿佛盛滿了愛意,“不怕,阮阮,你是我的人,我會護好你?!?/p>
阮心語不說話,只是迷戀地撫上聞時硯結(jié)實的手臂,每每這種時候。
阮心語都會覺得——她不是聞時硯養(yǎng)的金絲雀,而是他真正愛的人。
可一想到他中指戒指上的英文縮寫,阮心語就眼神一黯。
然而下一秒,聞時硯強勢的進入直接中斷了阮心語的胡思亂想,
男人青筋凸 起的手掐住了她的下巴,語氣危險:“阮阮不乖,這個時候還敢走神?!?/p>
接下來幾小時的盡興,阮心語累的手指頭都動不了。
聞時硯把她清理干凈后進去洗澡了。
放在外面的手機突然“叮咚”一聲,阮心語意外看見了彈出來的消息:
【硯哥!你嫂子凌薇回來了!】
凌薇......凌薇......LW?
阮心語愣住了,心口猛地一窒,凌薇,是他戒指上的那個人嗎?
——那個,被他戴在手上足足十年之久的人。
阮心語試圖安慰自己,不是的,別多想,都這么久了,或者他戒指上的根本不是人名呢?
可很快聞時硯走了出來,
看到手機消息的那一秒,男人桃花眸里炸開的光彩根本藏不住。
阮心語從未見過他這幅模樣,那么的......緊張、激動,就連指尖都在微微發(fā)抖。
就好像——終于等到了某樣失而復(fù)得的寶物。
聞時硯二話沒說就打了電話過去:【你說凌薇回來了?!】
【在哪?好!我馬上來!】
阮心語看著他急切的樣子,臉色逐漸變得蒼白。
“你要走嗎?”阮心語已經(jīng)極力克制,但聲音還是帶上了一絲顫抖。
“嗯。你最近別來別墅了?!甭剷r硯看了看表,明明脖子上還帶著她留下的吻痕,語氣卻清冷得不像話。
就好似剛才那些溫存的甜蜜片刻,都不過是鏡花水月,一觸即碎。
這一刻,聞時硯是在以金主的身份命令她。
所以,阮心語知道,她沒資格說一個“不”字。
臨走時,聞時硯掏出了這間房子的鑰匙,上面,是阮心語當初編了整整一個月的“硯”字。
聞時硯只是瞥了一眼,便把鑰匙放在了桌上。
“這鑰匙,你拿回去吧?!?/p>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看著“砰”地闔上的木門。
阮心語裹緊了身上的被子,無名的酸澀爬滿了全身。
盯著泛白的天花板,無數(shù)往事翻涌而來。
她想起第一次見聞時硯,也是這樣看著他的背影離開。
那時,還是素人的她因為長的好看被拉去了電影首映式當工作人員。
沒想到其中一位嘉賓酒后失控,突然當眾對她進行騷擾。
是一身白衣的聞時硯及時沖出來,打得那人直接昏死過去,
才救了她。
當時的聞時硯,白色的衣服沾上了星點血跡,刀刻似的側(cè)臉滿是冰霜,語氣里的厭惡明顯:“這種敗類,不配出現(xiàn)在我的首映式上。”
她這才知道,那么年輕的人,居然就是這部電影的導(dǎo)演。
聞時硯是在眾人簇擁下離開的,而她則被他手下的人帶去了驗傷、賠償,細心安撫。
從此,只那一次的驚鴻一瞥,這抹身影就在阮心語心里久久揮散不去。
本以為圈子涇渭分明的倆人不會有機會再見。
但上天似乎很愛對她開玩笑。
拉扯她長大的外婆突然得了罕見病,醫(yī)藥費高達百萬。
爸爸是賭鬼,幼兒園害死她媽后就一走了之,阮心語根本無人可以依靠。
那一晚,她盯著娛樂公司塞給她的卡片,終于毅然的撥了過去。
從此,就這么進了娛樂圈。
她開始時不時會見到聞時硯。
并漸漸的,了解到他不僅是圈內(nèi)最年輕的國際獎項得主導(dǎo)演、更是京市聞家的唯一繼承人,還有他在圈中那難以觸及的高嶺之花形象、他身邊從沒有女伴。
阮心語會故意爭取參加他會出席的活動、會幼稚的保存下來他出現(xiàn)過的視頻......
雖默默關(guān)注著,但阮心語從不敢奢望。
她知道,她和聞時硯,始終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直到一次意外,聞時硯被下了藥。
阮心語是聞時硯這部戲的女三號,晚上在酒店,她路過他房間時聽到了奇怪的聲響,如受蠱惑般,她伸手推開了那扇半掩著的門。
然后鋪天蓋地的吻就落了下來,帶著松木清香的荷爾蒙氣息就這么裹挾了她的全身。
阮心語想推開他,卻被聞時硯沙啞的一句懇求“幫幫我”堵的軟了骨頭。
男人紅著臉,炙熱的唇貼在她的鎖骨上。
那一刻——阮心語知道,她要栽了。
狂風(fēng)驟雨般的浪潮如同沒有盡頭,直叫阮心語溺斃在他的眼眸里。
一夜荒唐過后。
次日早晨,阮心語是被隱隱的煙味勾醒的。
聞時硯盯著她的臉,摁滅了手中的煙,說了一句:“阮心語,你缺錢嗎?”
“我可以給?!?/p>
言下之意,愛,給不了。
但,又如何?
阮心語垂下頭,斂起眼眸中傾瀉的愛意。
她覺得自己像是中了毒,居然認為這樣的結(jié)果,已經(jīng)足以讓她甘之如飴了。
片刻后,她回了句:“好?!?/p>
可在一起的時間越多,阮心語貪戀的越多。
甚至無數(shù)個時刻,她都差點以為,聞時硯已經(jīng)愛上她了。
直到今日,那把懸在她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終于重重落下。
這時,手機亮起。
是聞時硯的消息和轉(zhuǎn)賬:【阮心語,100萬我給你打到卡里了?!?/p>
——這是他們的約定:解除關(guān)系的那天,聞時硯會給她打100萬。
阮心語盯著這條消息,看了很久很久,久到,連泛紅的眼角都滑落出淚水來。
這一刻,阮心語明白。
她的夢,該醒了。
阮心語起身把鑰匙上的“硯”字刺繡用力地拽下,拼盡全力一把扔出窗外。
如同她那整整五年里噴薄的愛意,也一同散盡。
聞時硯,我會如你所愿。
她拿起手機發(fā)出了一條信息:【姐,你說叫我下個月去英國進修演技,我答應(yī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