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琢狀態(tài)正在恢復,被掏空的身體后遺癥嚴重,渾身酸軟,四肢沒什么力氣,陸庭洲把他打橫抱起,放到自己床上。
雖然他肉眼可見地好多了,但陸庭洲還是不放心,沒取消私人醫(yī)生的到訪。
醫(yī)生給初琢把脈看病,一番觀察后,他說道:“沒大問題,就是身體消耗過度,補充點葡萄糖就行了。”
語畢,他對初琢半開玩笑:“小朋友,你這是沒有熱身就去跑馬拉松了?”
陸庭洲:“……廢話那么多,葡萄糖在哪?!?/p>
醫(yī)生揚了揚眉,從醫(yī)藥箱里取出葡萄糖:“早飯前晚飯后,一天兩支,連續(xù)喝一周。”
初琢好奇問道:“甜的嗎?”
“當然?!贬t(yī)生看向半靠在床上的男生,面容稍顯虛弱,但精氣神明顯回轉,他順口問了一嘴,“你就是陸庭洲的男朋友吧,談戀愛的人就是不一樣了,他以前都不允許外人進他的臥室?!?/p>
初琢:“?”
什么男朋友?初琢懷疑的目光投向男人。
陸庭洲硬著頭皮忽略那股灼熱的視線,強裝淡定,起身把人送到門口:“快走不送。”
醫(yī)生望著緊閉的大門,給陸老爺子發(fā)了條消息。
不一會兒,收到來自雇主的紅包。
私人醫(yī)生收下紅包,微微一笑,悠閑地離開,深藏功與名。
此時房間內,依舊安靜得不像話。
初琢難得一見陸庭洲窘迫的模樣,環(huán)抱雙臂:“陸庭洲,你不說點話嗎?”
陸庭洲:“……”天生不愛說。
陸庭洲深深呼吸,快速找好借口,無奈地說:“我爸這幾年一直催我結婚,問我有沒有對象,三十歲后更是夸張,前段時間我被逼得沒法,跟他說你是我男朋友,他才終于消停了些。”
“好吧,原諒你的先斬后奏?!敝朗鲁鲇幸颍踝恋挂矝]抓著不放,他問出關心的一點,“騙人不是長久之計,你以后打算怎么辦?我總不能……”
“為什么不能?”陸庭洲輕聲打斷他,掌心包裹住初琢放在床鋪上的手,“琢寶,反正我們都會一輩子,在一起也是一輩子,你不想嗎?”
初琢仔仔細細地盯著陸庭洲,目光如炬,看得人心尖發(fā)顫,陸庭洲抬手捂住他雙眼,卷翹的睫毛像小扇子似的掃過手心。
就在他想著要不要以開玩笑的口吻帶過,下一秒,只聽初琢猝不及防地問:“陸庭洲,你是不是喜歡我?”
陸庭洲抿著唇,沒有把手放下來,而是就這個姿勢,俯下身,接近那張還沒恢復過來的、沒有血色的唇瓣,輕輕印上去。
一觸即離,沒做多余動作。
睫毛掃過他掌心的動作加快,陸庭洲緊繃唇瓣,聲音低沉下來:“琢寶,你要不要喜歡我?”
他們問了類似的話,占據(jù)的地位卻截然相反。
初琢捏住陸庭洲的手腕,推開遮擋他眼睛的那只寬厚大掌,四目相對時,他感覺到陸庭洲明顯的很緊張。
“陸庭洲,要有先來后到,是我先問的,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你喜歡我是嗎?”初琢歪了歪頭,特意板著臉,讓人看不出他對此到底是何態(tài)度。
陸庭洲摸不準,發(fā)自內心地給出回答,認真而堅定:“是,我喜歡你?!?/p>
男人狹長的眸子溫情注視著床上的男生,喉結無法遏制地滾動了兩下,眼底不經遮掩的愛意翻涌著撲來。
“……”
初琢安靜地看了他一會兒,大概十幾秒的樣子,上半身忽地前傾,微微仰起腦袋,嘴唇微撅,親在陸庭洲的薄唇上,兩道緊挨的呼吸近乎交融。
陸庭洲人都傻了。
就這么安靜地貼了一會兒,沒品嘗出特別的來,初琢撤回嘴巴,坐直身體,疑惑道:“陸庭洲,接吻好像沒什么特別的,你剛才親我,是因為喜歡我嗎?我也親了你,可我沒覺得有不一樣的地方。”
“……”遲鈍的人打直球,真的是難以招架,陸庭洲壓住眸底欲色。
這些日子的相處,足以讓他看清初琢對他不是沒感覺,甚至是超出普通好感的,本來他計劃表白也是在這幾天。
既然被說破,不如速戰(zhàn)速決,陸庭洲不太情愿地用了一個對比:“如果換成其他人,別人對你做這種事,琢寶能接受嗎?”
“不要?!背踝撩摽诙龅木芙^,旋即怔了怔。
他似乎想明白了,清澈如水的眸子里閃爍著神采:“陸庭洲,親嘴這件事,好像別人都不行,只有你可以?!?/p>
陸庭洲簡直難以克制,呼吸頃刻變得沉重,尤其是他那雙清亮有神的眼珠子,隱約透著光,太乖了。
一本正經地說著如此直白的話,像是在無聲邀請。
“……琢寶,可以再親一次嗎?”陸庭洲快要維持不住紳士假象,裝模作樣地發(fā)出申請,“這次想親深一點?!?/p>
男人身上籠罩著一層令人捉摸不透的違和感,讓初琢好奇深一點的區(qū)別,揚起脖頸:“你親吧?!?/p>
乖乖等待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事。
陸庭洲被他這副態(tài)度搞得還沒開始就心猿意馬,單膝跪上床,右手扣住初琢后腦勺,防止他半路逃跑,左手捏著他下巴吻了上去。
陌生、粗糲,黏糊地攪弄著,初琢渾身顫栗似的激靈。
他本能地后退,奈何腦袋被一只大掌牢牢地托住,避無可避,眼角沁出淚,口腔漸漸發(fā)麻。
不知過去了幾分鐘,陸庭洲終于放過了他,初琢大口喘著氣,余光里注意到男人那躍躍欲試還想再來的神情,他手動捂住自己的嘴巴,聲音含糊地響起:“夠了夠了,別親了,人要傻了?!?/p>
“說什么傻話?!标懲ブ尢娉踝赁哿宿郾凰鄟y的頭發(fā),“寶寶,我們現(xiàn)在是男男朋友了對吧?!?/p>
初琢本來就還沒恢復力氣,被結結實實地親吻一通,將全身重量壓到陸庭洲身上:“是的,但是真的好累,當情侶每天都要接吻嗎?”
陸庭洲可不想剛到手的男朋友跑了,思考過后,略艱難地說:“不用,這種事情當然是水到渠成才會做?!?/p>
“呼,那就好,你親的太深了,感覺我人都要被你吃進去?!背踝僚呐男馗?,當面埋怨他,“你太兇了,接吻的你和平時的你不太一樣。”
“現(xiàn)在不會?!标懲ブ薨茨妥—q不知足的念頭,低下頭,吻掉初琢眼角殘余的淚痕。
初琢沒聽出陸庭洲的言外之意,還覺得自己這個戀愛談得挺不錯。
001之前說過,他會在這個世界待到數(shù)據(jù)身體壽終正寢。
漫漫長河,和陸庭洲的話,好像真的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