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獄那天,我去見了傅明川。鐵門在身后重重合攏的瞬間,腐銹與潮濕的氣味撲面而來。
我攥著離婚協(xié)議的指尖沁出冷汗。隔著玻璃,看見傅明川被獄警押著走來。
曾經(jīng)筆挺的脊背佝僂成蝦米,鬢角生出刺眼的白發(fā)。那張曾對我溫柔淺笑的臉,
如今布滿青灰的胡茬。“茗微?!彼麚涞讲A埃咒D撞出刺耳聲響。
我把離婚協(xié)議推到傳送口,紙張在金屬臺面上滑出冷硬的弧線。
傅明川盯著“江茗微”三個字,喉結(jié)劇烈滾動?!澳懿荒?,再陪我說說話?
”簽字筆在他顫抖的指間停頓許久,墨跡暈染成模糊的黑團。當他終于簽完字,
忽然抬頭看向我?!败?,能不能幫我給孩子們多燒點紙錢?
”“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對不起他們?!薄澳阋詾檫@樣能贖罪?”我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你還記得他們被開水燙得渾身發(fā)紫的樣子嗎?”“記得女兒眼睛里插著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