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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總……”
謝霖淵沒給他說完話的機(jī)會,拔腿就朝池塘處狂奔而去。
池塘是死水,血跡還尚未全部暈染。
滿眼都是淡淡的紅色飄在水面上,看得人眼睛生疼。
謝霖淵二話不說,直接跳下水去搜尋我的尸體。一遍又一遍,泡到手指發(fā)皺。直到謝霖淵派人將池塘水都抽干了,也不見我的蹤跡。
謝霖淵紅了眼,隨即又無助地笑了笑。
“沒有尸體,知微沒死。沒死……”
但謝霖淵并沒有開心多久。
他趕到傭人房的時候,一股涼意從腳尖直往頭頂躥,他感覺四肢百骸都被凍住了。
一地狼藉。
我被撕爛的衣服碎片,陳設(shè)被人砸得亂七八糟透出一股子絕望的掙扎。窗戶破了個大洞,朝下看去,玻璃渣混合著一地的鮮血。
那是我的血。
可能是跳出去因為太疼了,站不穩(wěn)。
所以整個人只能朝池塘跌落下去。
謝霖淵幾乎能復(fù)盤出我的遭遇。
他甚至都不敢深想,我朝窗戶撞去的時候有多痛。只是無聲地?fù)炱鹨陆堑乃槠?,我掙扎的力度很大?/p>
我應(yīng)該很害怕。
正當(dāng)謝霖淵打算轉(zhuǎn)身的時候,腳底似乎被什么硌到了,他低頭仔細(xì)一看,是枚白色的藥片。
目光順過去,藥片撒了一地。
謝霖淵猛地想起,上次在花園里遇見我的時候,我就慘白著一張小臉在吃藥。只是到了最后,也不知道我到底在吃什么。
他抓起藥片盡頭的藥瓶,瓶身上赫然寫著:
“氨酚曲馬多片?!?/p>
精神類的重度止疼藥。
謝霖淵的腦子白了一瞬,他抬著手把床頭柜的第一層打開。
滿滿一層的止疼藥。
謝霖淵的手在發(fā)抖,他拿起最近的那一個。
搖了搖,沒有聲音。
空的。
居然是空的!
怎么能是空的!
巨大的恐慌感包裹著謝霖淵,他覺得整個人都在直直地往下墜。只帶時間一到,就會摔得粉身碎骨,不得好死。
第二層放的是我的證件,里面帶著兩三滴不明顯的水漬。
應(yīng)該是我從池塘爬起來后,拿走的。
謝霖淵喜極而泣。
就在這個時候,保鏢出現(xiàn)在門口。垂著頭,朝謝霖淵匯報道:
“謝總,監(jiān)控確實拍了喬……夫人的身影?!?/p>
“夫人落水之后,沒有再掙扎。那伙人估計以為夫人衣已經(jīng)出事了,所以沒有在池邊逗留多久。不過后來,夫人又突然掙扎起來,從池塘邊爬了起來?!?/p>
“身影最后出現(xiàn),是在別墅的后門處。拍到了一輛商務(wù)車把夫人接走了,是租賃公司的車?,F(xiàn)在去向正在查!”
我沒死,我真的沒死。
這個讓謝霖淵心里重新燃起希望,他將臉貼了貼我破碎的衣角。
自我安慰道:
“知微只是再跟我生氣,她只是生氣走了。”
“楠楠還在醫(yī)院,她舍不得楠楠。她一定會回來的,那是我們的女兒!”
“快,打電話給趙醫(yī)生,讓他把楠楠送到別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