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淩凜低頭吻住蘇棠的發(fā)頂?shù)囊荒淮痰昧智哐┭劭舭l(fā)疼,他冷漠的看著她,仿佛眼前人只是陌生人。
林沁雪咽下喉間腥甜,抬眸直視汪淩:“哥,確定嗎?”
汪淩凜扯起嘴角:“我這輩子非蘇棠不可了,改口也是早晚的事,今天你叫她一聲嫂子再加上我回來了,也算是雙喜臨門了?!?/p>
林沁雪緊握的雙手一點一點的打開,心里最后的期待也煙消云散了。
這樣也好,自己走的干凈可以少一點牽掛了。
她揚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真誠的望向那個善良的女孩:“嫂子好?!?/p>
蘇棠看著兩人表情尷尬,想必兄妹倆應(yīng)該是有什么誤會,松開了汪淩的手,來到兩人中間。
“沒關(guān)系的?!碧K棠握住林沁雪的手,善解人意大的說道:“先不著急,等我們訂婚的時候,你再改口,到時候我給你包個大紅包!”
快要訂婚了嗎?
看著兩人重新回到宴客廳的背影,林沁雪本來應(yīng)該感到痛苦的心變得復(fù)雜,這三年他的遭遇和自己的犧牲,不是為了在這一刻兩人再無顧慮的在一起嗎?
但是蘇棠這么美好的女孩子,她能給陌生的低血壓的人送糖,愿意主動在尷尬的場合打圓場,她就像小太陽一樣,和煦的光芒溫暖著所有人。
他們在一起,自己不應(yīng)該是祝福的嗎?
有了蘇家的幫助汪淩會更順利的繼承,他也值得這么美好的女孩子啊。
那么既然是對誰都好的事情,為什么心里會這么奇怪呢?
難道還有其他病情嗎?
林沁雪只當(dāng)自己是病了,才會感到如此的難受。
“怎么樣?很難受吧?你們之前的那些骯臟的事情,我可是聽說了?!蓖粢酪雷I笑的走到了林沁雪的身邊,“你現(xiàn)在屬于什么?汪家趕出去的喪門星還是薄家沒人要的棄婦?”
“昨天薄總給秦小姐準備的歡迎儀式可是在整個圈子都知道來了,秦小姐家境優(yōu)渥,背景雄厚,學(xué)歷高,長得也好看?!?/p>
“而你呢?蓬頭垢面的家庭主婦罷了,我的‘好姐姐’你怎么憔悴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薄總看著你這個黃臉婆沒有惡心的吃不下去飯嗎?”
“現(xiàn)在我哥回來了,你要做什么?和自己的哥哥**嗎?人家現(xiàn)在還能看得上你嗎?”
現(xiàn)在的自己竟然被這么多人看了笑話嗎?
汪依依的尖笑與父親的漠然混作一團,像鈍刀剮蹭著她的神經(jīng)。
“臉不疼了?”林沁雪看著汪依依耀武揚威的臉上還有一個巴掌印,卻還敢來挑釁自己,覺得這個妹妹真的是無腦的緊。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打我?”汪依依好像一瞬間想起來了什么一樣,如同被點燃的一只炮仗。
“啪——”
滿場嘩然。
林沁雪這次是做好了準備,從腰腹部開始發(fā)力掄圓了臂膀,又一巴掌打在了汪依依另一側(cè)的臉。
汪依依臉色驟變,剛要開口,林沁雪已逼近一步,聲音冷得像淬了冰:“汪家的血統(tǒng)再臟,也輪不到一個私生女來繼承?,F(xiàn)在你父親應(yīng)該在想辦法給你嫁給什么土豪家當(dāng)二奶吧,畢竟別人都要臉面的,沒法娶一個私生女。“
她直視汪依依,“你倒是提醒我了——薄太太的位置,我正嫌臟呢,你要不要試試?”
汪湛的酒杯“砰”地砸在桌上:“逆女!滾出去!”
林沁雪把禮物交給管家,“您放心,這棟房子被您住的烏煙瘴氣的,我也覺得空氣污濁。我現(xiàn)在就走,你們汪家以后是發(fā)爛還是發(fā)臭,和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畢竟我姓林,您當(dāng)年高攀不起的尊貴姓氏?!?/p>
隨即轉(zhuǎn)身離開了。
這個地方也已經(jīng)沒有任何人值得懷念了。
沒有必要再留下來了。
汪湛憤怒捂著自己的心口,汪依依趕緊上前扶住父親,但是嘴上依舊是刻薄的言語:“爸!您看看她的樣子!難怪沒有辦法得到薄總的心,就他這種行為壓根沒把您放在眼里。”
汪湛哪里不知道,汪家逐漸日薄西山,薄慎柯斷了汪家三個項目,一點也不把他這個老丈人放在眼里,還不都是因為林沁雪不爭氣,沒本事拴住男人。
汪家現(xiàn)在提供好的材料是差了點,但是實在是利潤跟不上去了,如果不偷工減料就會面臨破產(chǎn)。
都怪這個林沁雪不爭氣,如果她能迷住薄慎柯,他們汪家會陷入這個窘境里。
就和她那個死去的媽一樣,空有外表沒有一點為汪家犧牲的覺悟。
經(jīng)過這三年,汪湛也基本放棄了。
早知道就讓依依去了。
汪湛看了一眼汪依依,點了點頭,這個孩子還算機靈,也許真的可以像林沁雪所說的,讓依依試試。
“你也不能總留在家里,那個林沁雪沒用,下個月的商業(yè)會談,我?guī)闳?,到時候記得喊薄總姐夫。”
汪依依瞬間喜上眉梢,當(dāng)初他就覺得自己不比林沁雪哪里差,這次她也要把握機會,自己一定會比林沁雪那個賤人更討薄總喜歡。
她摸了摸被剛剛被打痛的臉,內(nèi)心獰笑:“林沁雪,你給我等著吧。”
“林小姐走了?”汪淩不知道什么時候來了。
“哥,你別管那個賤人了,你看她給我的臉打成什么樣子了,下面還有那么多賓客呢,這還讓我怎么出去見人啊?!蓖粢酪揽吹酵魷R過來,趕緊撒嬌道。
“活該,沒臉見人就別見?!蓖魷R留下了這句話,再次回到了人群的會客廳當(dāng)中。
......
出租屋里,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剛剛收拾完房間的林沁雪蜷縮在醫(yī)院附近的屋子。
這個房子她看了需求,整潔明亮。
關(guān)鍵是,醫(yī)院附近的房子基本上都是租給患者或者是患者家屬的。
這個房子上一個患者,在很遠的地方來求醫(yī)的最后痊愈出院了。
她也想借一點上一個租戶的好運,不要讓她繼續(xù)這么痛苦了,所以租下了這個房子。
她明天想去選塊墓地 ,想離母親近一點,最好還能向陽,
手機屏幕突然亮起,是薄慎柯的語音電話。
“你在哪里?”剛剛接通,薄慎柯的質(zhì)問聲就立刻傳來。
薄慎柯剛剛回到家中,看到家里一片漆黑,甚至連玄關(guān)燈都沒有留下。
以前無論他回不回家,林沁雪都會在家里等著他。
費盡心思的給他準備合他口味的飯菜,給他放好溫度合適的洗澡水,給他準備舒適的居家服,再把他穿的衣服去手洗干凈。
當(dāng)然她也不用每天都這么麻煩,畢竟他也不是很愿意回到這個家里面來。
這個下作手段上位的女人,卻很討奶奶的歡心,欺騙老人家更讓他感到惡心。
要不是為了讓奶奶早日報上重孫子,并且那個重孫子還只能從林沁雪的肚子里出來。
他甚至可以一年到頭除了年夜飯一面都不和她見。
根本不會像今天這個樣子,自己都已經(jīng)紆尊降貴的回來了,在她排卵期和她上床已經(jīng)是很惡心的事情了,雖然這個女人的呃身姿有幾分特色,但是對比起秦兮之的小意溫柔,簡直是不解風(fēng)情。
更可惡的是這個女人竟然如此不知好歹的不在這里恭迎他。
他去了廚房發(fā)現(xiàn)灶火根本就是冷的,心中的無名火馬上就升了起來,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不在家里。
他拿出手機給她撥去電話,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把自己的手機號拉黑了。
想起來今天梁琦給他專屬的話,甚至還想去勞動局仲裁公司。
他的臉黑的更滲人,說那些話不就是為了今天自己能乖乖回來嘛。
他甚至為了回來都沒有繼續(xù)陪身體不好的秦兮之。
竟然不在還在玩什么欲擒故縱的把戲。
他想快點結(jié)束這個無聊的游戲了,撥通了林沁雪的微信電話。
林沁雪并沒有拉黑他的微信,因為離婚協(xié)議簽完之后還有三十天的離婚冷靜期,她必須和薄慎柯有至少一個聯(lián)系方式。
但是薄慎柯卻在微信語音撥通的那一刻,不屑的笑了。
果然又是心機,若是真的拉黑,還留著微信做什么呢?不應(yīng)該是所有聯(lián)系方式都刪除嗎?
這是明擺著給自己臺階下,這個林沁雪實在是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
“我在家?!绷智哐┞曇粲悬c虛弱,剛剛搬完家整理完家務(wù)有一點累了。
“我現(xiàn)在就在家里,你不在,我限你半個小時之內(nèi)回來,如若不然,我以后就都不會回來了?!?/p>
林沁雪本來有點暈暈的腦袋瞬間清醒了,這個男人以為自己是什么鑲著金邊的嗎?他回不回也是可以威脅自己事情嗎?
“我在我自己的家里,不好意思薄先生,最近比較喜歡沒有你的地方,這樣空氣會好一點。
您像個開屏的孔雀到處展示的時候不知道回家,把公司壓箱底的設(shè)備拿出去炫耀就為了搏美人一笑的時候不知道回家,現(xiàn)在想回家了?
家是什么,您閑的無聊時候的游戲?
還是您每個月上繳作業(yè)的學(xué)校啊?
不過說到交作業(yè),薄先生您真的很一般,建議您不要諱疾忌醫(yī),到時候被秦小姐掃地出門,也讓我臉上無光,直接成為了黑歷史?!?/p>
“你什么意思?”薄慎柯語氣就像淬了冰一樣的寒涼。
“我說你!不行!”
說罷林沁雪就掛了電話,準備舒舒服服的洗澡睡覺了。
薄慎柯卻陷入深深的思考,回想剛剛林沁雪的態(tài)度,和她剛剛說的話!
他卻啞然一笑。
剛剛說的那些話,什么知不知道回家,那不就是說自己在吃秦兮之的醋嘛。
還有那句,不行。
行不行的,哪次不是她先求饒,自己才愿意放過她的,難道是裝的不成?
不可能!
薄慎柯輕哂。
離家出走的小把戲,還以為自己真的會找嗎?
過幾天冷靜好了,自然又會哭著喊著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