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大事不好了！"小桃慌慌張張地跑進院子，打斷了蘇曉的晨練——她正在嘗試適應(yīng)這具身體的本能，做一些簡單的武術(shù)動作。
"慢點說，怎么了？"蘇曉收起架勢，擦了擦額頭的細汗。
"宮里來人了！說是...說是皇上要為幾位皇子選妃，所有五品以上官員的適齡女兒都要參加遴選！"小桃氣喘吁吁地說，"老爺讓您立刻去前廳！"
蘇曉的心猛地一沉。選妃？她對南梁歷史雖不精通，但基本脈絡(luò)還是知道的。這個時期的南梁表面繁榮實則危機四伏，幾年后就會爆發(fā)著名的侯景之亂，皇室成員幾乎被屠戮殆盡。
前廳中，蘇翰面色凝重地聽完太監(jiān)宣讀的圣旨，恭敬地接過。待宮人退下后，他轉(zhuǎn)向蘇曉："曉兒，三日后入宮參選，你...好自為之。"
"父親，女兒不想?yún)⒓舆x妃。"蘇曉鼓起勇氣說道。
"胡鬧！"蘇翰拍案而起，"這是圣旨，豈容你任性！"
林夫人連忙打圓場："老爺息怒，曉兒剛受過驚嚇，一時糊涂罷了。"她轉(zhuǎn)向蘇曉，低聲道："你父親在朝中處境微妙，萬不可因你任性連累全家。"
蘇曉咬住下唇。她明白在古代抗旨不遵是什么后果，但若真被選為皇子妃...她突然想起什么："父親，那位救我的七皇子...也在選妃之列嗎？"
蘇翰神色復(fù)雜地看了她一眼："七皇子蕭景琰，年二十二，尚未娶正妃。但他生母早逝，在朝中無甚勢力，非良配。"
離開前廳后，蘇曉回到閨房，取出銅鏡。鏡面冰冷，毫無反應(yīng)。她輕聲自語："如果這是場夢，請快讓我醒來。如果不是...請告訴我該怎么辦。"
窗外，春日的陽光明媚燦爛，卻照不進她此刻陰霾密布的心。
清晨的蘇府一片忙亂。小桃和另外三個丫鬟圍著蘇曉，為她梳妝打扮。
"小姐，您別亂動！"小桃按住蘇曉的肩膀，用細線為她絞面。疼痛讓蘇曉齜牙咧嘴，她從未想過古代美容如此受罪。
銅鏡中映出一張陌生的臉——柳葉眉被描畫得更加纖細，嘴唇點了胭脂，發(fā)髻高挽，插著金釵步搖。華美的衣裙層層疊疊，足有三斤重。
"這...真的是我嗎？"蘇曉輕聲問。
小桃笑道："小姐本就貌美，今日更是光彩照人。說不定真能選上皇子妃呢！"
蘇曉胸口發(fā)悶。她摸了摸貼身佩戴的古鏡，冰涼的觸感給了她一絲安慰。鏡面突然閃過一道微光，快得像是錯覺。
府門外，十輛裝飾華美的馬車已準備就緒。蘇曉隨父親登上其中一輛，透過紗簾，她看到其他官員家的小姐們也陸續(xù)出發(fā)。她們個個妝容精致，神情或緊張或期待。
"記住，在宮中謹言慎行。"蘇翰低聲叮囑，"無論見到哪位皇子，都不可失禮。"
蘇曉點頭，手心滲出細汗。馬車緩緩駛向皇城，車輪碾過青石路面的聲音規(guī)律而沉悶。
皇城正門氣勢恢宏，朱紅大門上釘著碗口大的銅釘。守衛(wèi)森嚴，所有馬車需在門外停下，參選女子由宮女引領(lǐng)入內(nèi)。
穿過重重宮門，蘇曉被帶到一處名為"儲秀宮"的院落。院內(nèi)已有數(shù)十位妙齡女子等候，三三兩兩低聲交談。蘇曉獨自站在角落，觀察著這個只在史書中見過的世界。
"你就是蘇侍郎家的二小姐？"一個傲慢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蘇曉轉(zhuǎn)身，看到一位穿著比其他人更加華麗的女子，正用挑剔的目光打量她。
"正是，不知小姐是..."
"我父親是兵部尚書趙恒。"女子抬高下巴，"聽說你前幾日被七殿下所救？真是好手段。"
蘇曉一愣，隨即明白對方話中帶刺。她正欲回應(yīng)，一陣騷動突然從院外傳來。
"太子殿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