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嗎?”
夏馳柔眼神飄忽著,裝作害怕的樣子四下打量,“那,那現(xiàn)在那個賊人不在了吧?”
“應(yīng)該是跑了?!?/p>
謝修沒有察覺到異常,還以為夏馳柔是被嚇傻了。
他將匕首重新塞到腰后,然后伸手抓住了夏馳柔的手腕。
“保險起見,夫人還是跟我去酒樓前廳,和掌柜的說一下這個情況,讓他們加強巡邏?!?/p>
“好,好。”
二人一路順著溪水邊的廊廡,朝最前面走去。
雖然一路上偶爾會遇到一兩個跑堂,可謝修一直沒有放開夏馳柔的手。
而夏馳柔怔怔地看著自己腕上那只修長帶著薄繭的手掌,乖乖跟在謝修后面,沒敢掙扎。
這是謝修第一次和自己有不必要的肢體接觸,但是此刻夏馳柔卻沒有什么旖旎心思。
她心里有千百個疑問。
她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低估了這個車夫!
果然小說里長得好看的人都不是什么小嘍啰。
他能打得過清越,用刀的手法那樣嫻熟,看到人血氣定神閑,絲毫都不慌張,說明之前是個慣用刀的人。
自己還當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下人,想出這種把他打暈了辦事的蠢辦法......?。?/p>
夏馳柔仰天長嘆,自己可真是蠢有夠蠢吶??!
她動了動被謝修牽著的那只手,手指在他的手掌里輕輕撓了撓,探頭問道:
“你為什么救我?”
在此之前,夏馳柔一直都覺得謝修是討厭自己的。
他幾次三番躲開自己的接近,尤其上午自己摸他下頜的時候,他眼里的厭惡都要溢出來了。
謝修的掌心像是被一只小貓尾巴掃過一樣,癢癢的感覺從手心蔓延到心尖。
他腳步一頓,眸光沉沉看向夏馳柔。
“四夫人對屬下好,屬下理所應(yīng)當報答?!?/p>
呃?
夏馳柔一愣,“我還以為你要說是‘這是你的職責(zé)’之類的話呢?!?/p>
畢竟他上次就是這么說的。
沒想到......他還知道自己對他好。
謝修回過頭去,繼續(xù)邁開腳步,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輕嗤了一聲。
咦?他還不屑?是覺得自己小瞧他了嗎?
夏馳柔偷偷扯了扯唇角,一顆心一下子變得輕盈了起來。
想起今天晚上自己還把他晾在門外不給他吃飯,她心里忽然有點愧疚。
“謝修,你餓不餓呀?正好現(xiàn)在要去前廳,我們一起去吃個夜宵吧?”
謝修頓時覺得好笑。
這人,剛才脫困,現(xiàn)在就想起來吃了。
他沒說可也沒說不可,帶著人朝著前廳去了。
兩人在包房坐定,掌柜的讓廚房做了很多拿手小菜送了上來,點頭哈腰地給夏馳柔賠禮道歉:
“對不起!讓夫人受驚了,是我們酒樓的巡防沒有做好,今晚的酒菜全部不要錢,全當是我們對貴夫人的賠罪!”
夏馳柔一臉心虛,“沒事沒事,我們也沒真的受到傷害?!?/p>
“真的沒事嗎?”掌柜的一臉真誠關(guān)心道,“所有人都沒有被賊人傷到嗎?”
話音一落,謝修的視線就移了過來,他面沉如水,直視夏馳柔:
“對了夫人,鳴玉清越兩個丫鬟呢?”
夏馳柔的心瞬間又揪緊了......
下一瞬包房的門被人一把撞開。
鳴玉和清越兩個丫鬟一臉真摯地焦急神色,團團圍在夏馳柔身側(cè)。
“夫人!你沒事吧?”
“對?。÷犝f您房間里進了賊人,我們兩個被熏香熏倒了,被伙計叫醒才知道!”
呼......
夏馳柔一顆心又放回了肚子里。
還好,這兩個機靈的丫鬟會撒謊。
還好,清越?jīng)]什么事。
四人“劫后余生”,草草吃完這頓夜宵,各懷心思準備離開包房回去睡覺,謝修的手剛放在了門把手上,就被夏馳柔叫住了。
“別動!”
“怎么了?”謝修回頭詫異看向夏馳柔。
只見她側(cè)耳貼在包房墻壁上,正在聽著什么。
隔壁隱隱傳來談話聲:
“沒想到??!瑾月姑娘一手琵琶竟然彈得如此特別!這首曲子我從沒聽過,是......?”
夏馳柔神色一沉。
哼,這首曲子她聽過。
正是火遍全網(wǎng)的古風(fēng)歌曲《牽絲戲》......
可不特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