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回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
我神清氣爽地回到家,剛打開大門,就看見方好站在客廳里,神情不耐。
見我剛回家,方好的臉上明顯閃過幾絲不快:
「去哪了?昨晚也沒回來?打電話也不接?!?/p>
我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這才發(fā)現她給我發(fā)了許多消息:
「開靜音了,沒注意,有事嗎?」
她呼出一口氣,坐在沙發(fā)上,長腿交疊:
「也沒什么,就是之前有一個男生,他糾纏不清,我想讓你去幫我處理一下?!?/p>
我腳步一頓,看向她的眼神有些不滿。
雖說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但我依舊會被方好的厚顏無恥震驚。
早在陸宴出現之前,我就替方好處理過類似的事情。
那時的我并不知情,而方好也只說那是一個死纏爛打的追求者。
所以等我過去時,見到的是一個歇斯底里的,崩潰的年輕男生。
那男生大學還沒畢業(yè),和我見面的時候一臉警惕,問我是誰。
我說我是方好丈夫,他不信,非說我是破壞他們關系的小三。
他抄起椅子就往我身上砸,愣是在我眉頭砸出了一道半指寬的傷疤。
他還說他為了迎合方好的愛好在床上使出千奇百怪的手段和姿勢,結果一不小心虧了身子,結果方好又嫌棄他,要和他分開。
他情緒崩潰,說出的話毫無遮攔。
不少人對著我們指指點點,看我的眼神有憐憫,有戲謔。
我也是在這時才知道事情的全貌,才知道方好早已經背著我玩出了花。
而她敢讓我來處理這件事,顯然也不怕我知道。
那天我頂著額頭的血,渾渾噩噩地回到家,對她一通質問。
她認錯的態(tài)度也極好,抱著我說自己只是一時糊涂,下次絕不會再犯。
我雖然失望,但最終也沒狠下心來,卻也并沒有因為這一次錯誤就結束這段關系。
可現在想來,當時她嘴角掛著的笑意,當時她那漫不經心的語氣,以及她看見我傷疤后虛情假意的關心,每一樣都是對我的嘲諷。
她篤定我不會因為這件事離開她,所以她才會毫無顧忌地再犯。
我不自覺地撫摸上額頭那道淺淺的疤痕,腳步沒有停頓:
「你自己的事自己解決,我不會再給你收拾爛攤子?!?/p>
此話一出,方好的身影頓了幾秒。
她若有所思地看著我,久久才說出一句話:
「你好像變了?!?/p>
我回頭看她。
她的目光在我身上上下掃視,落在我的臉上:
「變豁達了,也變年輕了?!?/p>
我抿著唇,視線掃過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輕嗤一聲,轉身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