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寶兒瞬間想起自己上個月做美甲時,美甲師磨過頭的那點疼都能讓她齜牙咧嘴。
思及此,她后背瞬間被冷汗浸透,沒出息地回道:“屬下……遵命?!?/p>
魏無涯隨手甩來一個小玉瓶,語氣不容置疑:“服下它——殿下金尊玉貴,免得你不知輕重傷了他。”
賀寶兒接過玉瓶,打開蓋子。
她輕輕嗅了嗅,微微皺起眉頭。
這是十香軟骨散,主要功效是讓人全身筋骨酸軟,失去反抗能力。
天機閣所有人的死穴都捏在魏無涯和太子手中,誰敢反抗太子?活得不耐煩了吧!
魏無涯這個老東西,何必多此一舉地逼她服下這玩意?
賀寶兒心里雖這樣想著,面上并未多說什么,一仰頭將藥吞了下去。
“辦完事,那瓶九轉(zhuǎn)續(xù)命丹就是你的了?!蔽簾o涯尖細的嗓音從頭頂傳來。
九轉(zhuǎn)續(xù)命丹!
賀寶兒的瞳孔瞬間微縮,心跳也猛地漏了一拍。
在原主的記憶里,這種丹藥材料稀缺,煉制艱難、功效神奇,可是能起死回生的神藥。
身為暗探,干的是刀尖上舔血的差事,危險如影隨形。
有道是“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從事這樣的高危行業(yè),隨時都有被嘎掉的可能。
有了如此神藥,無異于多了一條性命。
這怎能不讓人心動?
何況身為暗衛(wèi),本來就是為主子而活,連命帶身都是主子說了算,哪有什么自不自愿。
如此一想,賀寶兒深吸一口氣,上前行禮:“多謝督主,屬下告退?!?/p>
出門時,正好碰到迎面匆匆趕來的白吉。
他看了賀寶兒一眼,隨后快步走到魏無涯身邊跪下:“督主,三十六號年紀還小,不要……”
他的聲音帶著哀求。
魏無涯冷冷掃了他一眼,聲音冷硬而決絕:“此事已定,多說無益?!?/p>
暮色如墨,沐浴過后的賀寶兒,端坐在妝臺前,攬鏡自照。
按照常理,今晚是她第一次面見太子,理應(yīng)遵從規(guī)矩,露出真面目。
可一想到接下來的難堪,她還是覺得戴著這層皮好,最起碼有塊遮羞布,能減少一些羞澀感。
反正她今晚的首要任務(wù),是為太子解毒。
一番權(quán)衡后,賀寶兒并未摘下臉上的面具。
她整理好衣衫,帶著幾分忐忑,朝著太子寢殿而去。
行至寢門前,她略一猶豫,便伸手推開了雕花木門。
剎那間,一股清淡高雅的香氣撲面而來,絲絲縷縷,縈繞在鼻尖。
鎏金燭臺上,燭火搖曳,一個修長身影倚在床榻上,微閉著眼睛,墨發(fā)凌亂,白衣半敞。
聽到動靜,那人緩緩抬頭。
昏暗的燭光勾勒出他輪廓分明的側(cè)臉,劍眉星目,雋秀逼人,渾身透著矜貴不凡的冷峻氣勢。
這便是大梁太子李承澤。
賀寶兒深吸一口氣,強行平復微微緊張的情緒。
她輕聲喚道:“殿下。”
男人胸膛微微起伏,氣息略顯紊亂,許是刻意壓制,神態(tài)倒還算自若。
此時的他,與傳聞中那個冷血暴戾、視人命如草芥的瘋批太子簡直判若兩人。
“是你?” 李承澤緩緩開口,聲音沙啞低沉。
“屬下是三十六號。”賀寶兒單膝跪地,垂眸說道:“殿下中了‘千引絲’,閣主命屬下來……來為殿下解毒?!?/p>
解毒二字她說得極輕,透著一絲難以回避的無力感。
“三十六號?”李承澤目光落在賀寶兒身上,似在思忖著什么,須臾,薄唇輕啟,“以后你便叫十七?!?/p>
“謝殿下賜名?!辟R寶兒聞言,按規(guī)矩叩頭謝恩。
他們這些暗探都是天機閣從各處搜集來的孤兒,無父無母。
從進入天機閣的那一刻起,便只有一個冰冷的代號。
如今倒是有了正兒八經(jīng)的名字,可十七這個名字和代號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賀寶兒在心中苦笑,有些不解太子為何給她起這樣的名字呢?
片刻后,她恍然大悟,原來今日是二月十七。
賀寶兒突然想起,暗探初雪在見太子時,恰逢那天下了冬日里的第一場雪,于是便得了‘初雪’這般應(yīng)景的名字。
念頭尚未轉(zhuǎn)完,賀寶兒只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就被太子抱上了柔軟的床榻。
賀寶兒心跳陡然加快,慌亂間抬眸,撞進男人深邃的眼眸中。
那里似有一團熾熱的火焰在燃燒,猩紅的眼中帶著幾分壓抑的隱忍。
被人這樣居高臨下地盯著,賀寶兒感覺渾身不自在。
她偏過腦袋,臉頰滾燙如火,艱難地開口,“殿下……屬下會配合……”
“配合?”李承澤低笑,隱隱帶著幾分嘲弄與不屑,“看來你很樂意為孤解毒?!?/p>
話音剛落,他身形一動,猛地欺身而上。
剎那間,賀寶兒只覺一股灼熱氣息撲面而來,噴灑在脖頸處,令她心尖一顫。
她還未反應(yīng)過來,衣襟已被男人的大手粗暴扯開。
女子久未見過日光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似被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緋色。
李承澤喉嚨微微滾動,抬手緩緩撩開女子的里衣,粗糲的手掌與那溫軟肌膚輕輕觸碰。
這直白的接觸,讓賀寶兒禁不住微微戰(zhàn)栗。
而李承澤的理智在這一刻徹底消散。
他手掌順著她衣服前襟探入,心底泛起一股強烈的占有欲。
很快,兩人唇瓣貼合,男人開始輾轉(zhuǎn)吸吮。
那細膩的觸感,讓他愈發(fā)沉淪、失控。
瘋了似的掠奪,狂躁的想把一切占有。
賀寶兒在這一連串的攻勢下,呼吸愈發(fā)急促,幾近窒息。
月光從雕花窗欞斜斜切入,將男人高大的身影投在女子顫抖的身軀上,金絲楠木床柱在晃動中發(fā)出細微的吱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