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璟,停下來!求你讓一讓路,讓我把綿綿送去醫(yī)院!”我沖著他們大聲祈求著。
可男人溫柔的目光始終落在白嬌嬌的肚子上,絲毫沒有注意到旁邊狼狽的我!
我眼一閉,跑上去直接攔在了他的車前!
“嗤——”車輛險險地停在了距離我只有十公分的地方,差一點,我就要葬身車底!
然而車上沒人關(guān)心我的死活。
陸時璟扶住一旁因為慣性略有歪倒的白嬌嬌,轉(zhuǎn)頭朝我罵道:
“姜眠你是不是吃錯藥了!把你丟到山上還不老實?居然還能跑下來攔車?你是想害嬌嬌摔倒好讓她動了胎氣么?你怎么這么惡毒?”
“陸時璟,來不及了,我只求你把車隊開走,讓出條路,方便我送綿綿去醫(yī)院!”
我深呼吸著,忽視他的惡言惡語,用卑微的語氣祈求著。
陸時璟的眉頭皺起:“綿綿怎么了?”
“綿綿渾身被插滿玻璃,已經(jīng)快不行了!”
一旁的白嬌嬌委屈地打斷我的話:
“弟妹不喜歡我不想讓我開心就算了,也不用這么詛咒綿綿的。時璟,鉆石之心和路,我都讓給弟妹吧。畢竟我們孤兒寡母,無依無靠的,怎么配和弟妹爭呢?”
她說著,雙手輕輕放在肚子上,唉唉嘆氣。
陸時璟的聲音頓時冷下來:“姜眠,你就這么見不得嬌嬌好,為了給嬌嬌添堵,不惜造謠自己的女兒快死了?!?/p>
“好呀,死就死吧!死了,家里還少一個賠錢貨!正好把我的財產(chǎn)全部留給嬌嬌肚子里的孩子!”
“別理她,我們繼續(xù)!”
“不要!陸時璟,你不能這么狠心!”我的心像是被撕裂,無助嘶吼:“綿綿是你的孩子,你的親女兒??!她剛剛考上華清大學(xué),她還有大好的前程……你不能就此斷送她的未來?。 ?/p>
可男人再不理我,手一招便讓車隊繼續(xù)狂歡。
我無力地回到車上。
好心的司機見我頹然的模樣,一邊掉頭,一邊安慰道:“這群有錢人都是這么為富不仁,不理老百姓的死活。放心,我開快點,繞路也會盡快送你們?nèi)メt(yī)院的?!?/p>
我抿著唇說不出話,只默默地抱著女兒破碎的身體。
那個為富不仁,不理他人死活的男人,是我女兒的親生父親??!
他怎么能……連一個陌生人都不如?
好心司機繞了一大圈,連闖了好幾個紅燈,終于將我送進了醫(yī)院。
我顧不上道謝,抱著女兒直接沖向手術(shù)室。
遇到路過的白大褂,我立刻跪下去:“醫(yī)生,求你,救救我女兒!”
醫(yī)生低頭,看見我懷中滿身是血的少女,也是嚇了一跳:“怎么會搞成這樣?這是被虐待了吧?”
他蹲下身,掀開女兒的眼皮檢查,又探了探女兒的鼻息和脈搏,搖頭嘆道:“這……已經(jīng)沒有生命體征,救不了了?!?/p>
我如同被五雷轟頂,眼前一片漆黑,腦子嗡嗡作響,看不到也聽不到任何東西。
時間仿佛過了很久,又仿佛過了一瞬間。
我回過神,祈求地拉住醫(yī)生的衣角,哭喊道:“不,醫(yī)生,她只是太虛弱睡著了,她還在笑著……雖然她被插了999塊玻璃,可是都沒有插中要害的,她一定還有救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