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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里,褚雪梅蹲坐在地上,神情恍惚。
我將周廷康提前寫好的休書丟給她。
「簽了她,周府便跟你無關了!」
褚雪梅突然開始冷笑起來,幾天水米未進,連聲音都孱弱不少。
她一向高傲,做棄婦對她來說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當初她接連看著自己丈夫抬了一房又一房的小妾,她心里憤恨
卻也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你現(xiàn)在恨極了我吧?聞雪玉!怎么,見著你那蒲柳之姿的女兒了?
我把她養(yǎng)的如何,我一看那賤模樣,我就來氣!」
我揪起她的領口的衣服便來回扇了幾個巴掌。
「我女兒,也是你配這般對待的?!褚雪梅,你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做一個母親!」
「那又如何?還不是怪你!是你,當初說我無子無福,晚年凄涼?!?/p>
「是你,都是你害我的兒子剛生下來便咽了氣!」
「你就是個妖怪,什么相師,你就是索人魂魄的邪祟!」
她瘋狂的叫罵著我,幾盡癡狂。
「人這一生啊,萬般皆是命。你是這般的命數(shù),你不信。
卻怪在我頭上,棠兒,去叫蕓娘過來!」
當年之事,其實也并非是那孩子的命不好。
周廷康逼我給他改運續(xù)命之時,我曾提醒過他。
凡事因果循環(huán),命定之事很難更改。倒不如順天命,積福德。
他偏不聽,甚至還妄圖用后代的命去改他的運勢。
后來,在孩子剛現(xiàn)世之時便取其心頭血,這才導致那孩子一命嗚呼。
對外,則稱誕下了死胎。
而這事,蕓娘曾親眼見過,因為太過于驚慌失措差點被周廷康發(fā)現(xiàn)。
如今,褚雪梅還被蒙在鼓里。
在得知此事之后,她的信念感徹底崩塌了。
她嫁錯了人,更恨錯了人,還傷害錯了人。
「你該為你的所作所為贖罪,你的孩子,本可以活在這世上的。
不是你福薄,而是業(yè)障太多!」
「我是同你說過你的后半生,可是你的前半生本是福氣滿滿。
你有錦衣華服可穿,有美酒佳肴可食,有心機謀算在身?!?/p>
「可你賭錯了人,欠下了債,做了孽,你當然會償還!」
說完這話,我推門而去。
我沒將她趕出周府,而是留在在這宅子里。
如她這般的人,別人如何對她,她全然不在意。
她會活在自己囚禁的世界里,自生自滅。
沒過幾天,聽下人來報,褚雪梅日日口中念念叨叨的。
還時不時的扇自己幾個耳光,常常處在清醒與迷糊之間。
我抽空便去廚房變著法的做幾種糕點。
我不知道安兒喜歡吃什么,她說想讓我?guī)x開這個地方。
我摸摸她的頭,還不是最好的時候。
這時,管家來報:「不好了,夫人,蕓娘不見了!」
我收到一封匿名書信。
蕓娘被綁架了,讓我去云山亭赴約。
我知道,那個藏在背后真正害我的敵人終于肯露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