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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宴池失魂落魄準備先回京港,卻不想,剛到貴賓廳,只見池微捧著一杯熱茶,在看書。
他沒敢輕舉妄動。
他怕嚇到池微。
但心里竊喜。
一路上,許宴池對池微十分照顧,冷了,給她披上毯;渴了,比空姐更早察覺;餓了,池微睡了,他就盯著空姐,熱了又熱。
飛機落地時,池微剛睜開眼,許宴池拉住她的手,不由分說將十指交扣攥在手心。
“老婆,你終于原諒我了?!?/p>
池微奮力甩開,“我是回來把奶奶的墳遷走的?!?/p>
許宴池的眼底倏然灰暗,他再次攥住池微的手,“我不信,你愿意跟著我回來,就是原諒我了?!?/p>
“我——”
池微的話沒有說完,許宴池拉著她直奔許家老宅。
時隔快半年,再次看見這棟熟悉的房子,她五味雜陳。
在許青州的描述里,許家是個沒有人情味的大房子。
在她的印象里,許家就像一個壓抑的鐵籠子,每個人都喘不上來氣,她在這里也是這樣。
“老婆,你看,這里一點都沒變?!?/p>
許宴池拽著她的手走遍許家的每一處,一個半小時后才走完整個許家老宅的每一處。
這里格局沒變。
但東西少了不少,“你把這個家砸了?”
許宴池尷尬地笑了笑,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撓著頭,“我找不到你,很著急,心情不好。”
她害怕的就是這樣。
池微甩開他的手站定,任憑許宴池一個人自顧自地往前走。
“許宴池,離開是我的決定,是我不愛你,是我們到此為止了,跟其他人沒有關系?!?/p>
砰一聲。
許宴池一腳踹翻了花園里花架子。
他語氣沉沉,“這一切都是沈青禾的錯,是她慫恿我,是她的錯?!?/p>
池微沒有反應過來,就被許宴池拽到這里。
一路上,他不逃命似的猛踩油門,池微嚇得緊攥把手驚呼:“慢些,許宴池你慢些開!”
不知道闖了多少紅燈,邁巴赫停在了北山別墅門口。
“沈青禾就在這里,你看看她現(xiàn)在的樣子,她已經受到懲罰了,你看到了一定會開心的?!?/p>
陰森可怖的別墅,像是從來沒有人打掃,角落里布滿了蜘蛛網。
門打開,刺鼻的腐臭味撲面而來。
只見,沈青禾癱在床上,整個床單都布滿了污穢,她像狗一樣被拴在床頭,脖子上的鎖鏈已經磨破了肌膚。
皮肉外翻,下身更是慘不忍睹。
她的肚子鼓著,看上去至少有四五個月的身孕了。
池微沒忍住,捂著嘴跑出屋子嘔了出來。
“沈家完蛋了,微微,那些欺負你的人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p>
他死死地攥著池微的雙手搖晃。
“沈家破產,他爸在監(jiān)獄里自殺了,牙刷貫穿了肚子腸子都被扯出來了,還有他媽死了,骨灰被我丟在了垃圾場,一輩子都不會有出頭之日了?!?/p>
“是我,是我?guī)湍銏蟪鹆??!?/p>
池微怕得瑟瑟發(fā)抖,她推開許宴池吼叫:“你瘋了,他們有什么錯!”
是許宴池利用了沈青禾,是許宴池貪心不足,是許宴池滿眼全是。
“沈青禾是害我過敏,但是你丟下了我?!?/p>
“沈青禾是摔碎了奶奶的項鏈,但項鏈是你拍下的!”
“沈青禾是想要在奶奶的墳前辦婚禮,但是你同意了,挖出了奶奶的墳。”
“是她在寶蓮寺傷害了我,但是是你默許的?!?/p>
池微喊累了,眼淚一滴滴砸下來,她崩潰地蹲在地上。
是許宴池把沈青禾逼到這樣的,他才是罪魁禍首啊。
許宴池難以置信地看著她,“我什么時候挖了你奶奶的——”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個畜生!”
許宴池瞳孔緊縮,他死死盯著眼前的人,牙關的咯吱作響,“行,我的錯,在你心里我是個…”
他轉身就走,“你就在這里待著,什么時候回心轉意了,什么時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