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05放下電話,聞弋舟的思緒在“結(jié)婚”二字上久久沒有回過神。我要結(jié)婚了?
一直追在他身后,像個影子一樣的我,竟然要結(jié)婚了......那一刻,
他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感覺。是終于擺脫了我的開心,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聞弋舟就這樣站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在病房等了半天也沒能等到他的付清清走出來,
喊了一聲他的名字,他才回過神來?!鞍⒅?,你怎么了?”聞弋舟看著面前的女人。
他從沒覺得我和付清清像。第一次見我時,我還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我站在江廷宇身后,認(rèn)真地聽他們插科打諢。他對我的第一印象,是乖巧。后來我大學(xué)畢業(yè),
執(zhí)意要留在海市。江廷宇托他照顧我。那時候江廷宇是怎么說的來著?
是妍妍在這里有個喜歡了很久的人,她是為了他留下來的。聞弋舟對我的印象,
就成了勇敢追愛。再后來付清清出國,他傷心之余借酒消愁,和我意外滾到了床上。
他看著眼睛紅的像只小兔子一樣的我,說不出什么重話,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出抱歉。
最終只是說一句:“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昨晚的事就當(dāng)沒有發(fā)生過?!薄拔也幌胍?yàn)槟悖?/p>
失去廷宇這個好兄弟......”可我抓住了他的手,
像是用盡畢生最大的勇氣問他可不可以給自己一次機(jī)會。那一瞬間,聞弋舟突然發(fā)覺,
原來我喜歡的那個人,是他。所以,我才會在他和江廷宇打籃球的時候送上兩瓶溫水。所以,
我會成為江廷宇身邊的小跟班。所以,在昨天晚上他把我拉上床的時候,我沒有反抗。
聞弋舟不想繼續(xù)這樣的錯誤,可那時我看著他的眼睛很亮,讓他狠不下心拒絕。
他就這樣默許了我和他之間見不得人的關(guān)系。無數(shù)個深夜醒來,他看著睡在身邊的我,
也會想說一句我“傻”。怎么會有人愛到這樣卑微呢?可偏偏真的有人。而被愛的對象,
還是他自己。聞弋舟悄悄藏起了那支治療燙傷的藥膏。不知道為什么,他不想把它給付清清。
他拉住付清清的手,問:“還疼不疼?”可話出口的瞬間,他竟然也分不清究竟是想問誰。
06第二天一早,聞弋舟帶著付清清回了家。黑白灰搭配的布局早就變了樣子,
每天清晨我插進(jìn)花瓶的一枝玫瑰也早就枯萎。付清清坐在客廳地沙發(fā)上,
噘著嘴撒嬌似的說:“阿舟,我想吃你親手做的早餐?!笨墒?,我從來沒有這樣要求過他。
或者說,我從來沒有要求聞弋舟為我做過什么。我總是默默地接受著他安排過來的一切。
不管是工作,還是隨時發(fā)泄來的情欲。想到這些,聞弋舟心里突然升起一抹煩躁。
偏偏付清清此時還在喋喋不休?!鞍⒅?,我又看上了一款新的窗簾,
天藍(lán)色的......”“沙發(fā)也換一款新的好不好?
還有......”聞弋舟揉了揉眉心,第一次有些敷衍地回復(fù)付清清:“都隨你,
我要去公司了?!闭f完,他不顧付清清在身后大喊大叫,決絕地開車離開。辦公室里,
木質(zhì)的辦公桌上沒有他已經(jīng)習(xí)慣的面包牛奶。抽屜里,我備好的醒酒藥也早就空瓶。
他招呼秘書送來一杯咖啡,喝進(jìn)嘴里的時候覺得牛奶喝咖啡的比例哪哪兒都不對。
“怎么咖啡的味道變了?”秘書猶豫了一下,
說:“之前您的咖啡都是江助理沖的......”又是我......聞弋舟第一次覺得,
原來我早就融入了他生活的方方面面。他長舒了一口氣,又問秘書:“江助理什么時候回來?
”秘書一怔,有些不明所以:“聞總,江助理已經(jīng)離職了,
您親自簽的字啊......”“轟”的一聲,
聞弋舟想起了那天在家里我讓他簽的那份文件。
江廷宇也適時發(fā)來我和莫家太子爺?shù)幕槎Y邀請函。那一瞬間,
聞弋舟才發(fā)覺:我徹徹底底地離開他了。我也真的不要他了??伤孟窈笾笥X,
愛上我了......07婚禮T臺上,我與莫硯深在宣讀著結(jié)婚誓詞。司儀將話筒遞給我,
問我是否愿意嫁給莫硯深時,一陣躁動從門口傳來?!八辉敢?!
”聞弋舟一腳踢開了禮堂的大門,大步流星朝T臺中央走來。一身黑色的高定西裝,
比莫硯深還像新郎。“妍妍,跟我走,我不喜歡這個玩笑?!彼佳凵铄?,緊緊的盯著我。
“我沒跟你開玩笑?!薄叭缒闼姡乙Y(jié)婚了。”我看向他時,露出我無名指上戴的鉆戒。
聞弋舟的心跳漏了一拍,還沒來得及再說什么的時候,臺下的哥哥沖上來拽住了他。“弋舟,
你發(fā)什么瘋?今天是妍妍的婚禮!”“我知道!”聞弋舟甩開他,
一雙幽深的眸子依舊緊緊盯著我?!翱伤俏业呐笥?!我們在一起四年了!”話音落下,
饒是混不吝的哥哥都愣住。他的目光在我和聞弋舟身上打量,
最后緊皺著眉頭看向聞弋舟:“你的意思是,
讓我妹妹沒名沒分地做了四年地下情人的那個畜生,是你?”聞弋舟眼底閃過濃濃的愧疚。
見狀,哥哥已經(jīng)全然明白。怪不得他在機(jī)場見到我時我渾身是傷。
怪不得一向勇敢的我會答應(yīng)家族的聯(lián)姻。
怪不得我會在他懷里哭得那么難過......原來,我竟然受了這么大的委屈。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的好兄弟。“聞弋舟,你混蛋!”哥哥顧不得場下的親朋好友,
一拳打到聞弋舟臉上。他也不反抗,只等哥哥的怒火發(fā)泄后,定定地看著我?!板?,
跟我走......”只是一貫冰冷的語氣,此時卻滿是哀求。我直直的望著他,輕笑一聲。
“你知道你現(xiàn)在像什么嗎?”“像小丑?!甭勥鄣耐左E然一縮,扯出一抹僵硬地笑。
“別鬧了妍妍?!薄澳憧偛荒転榱藲馕?,就隨便找個男人嫁了。
”看著聞弋舟那張欲蓋彌彰的臉,我突然覺得好沒意思。我喜歡了這么多年的男人,
其實(shí)也沒那么好。我嘲諷地笑笑:“聞弋舟,你是我的什么人?我為什么要?dú)饽悖?/p>
”聞弋舟看著我決然地神色,心底漸漸生寒。此刻他才發(fā)現(xiàn),我看向他的眼神,
已經(jīng)不似當(dāng)初。現(xiàn)在的眼睛里有淡漠、釋懷、譏笑。唯獨(dú)沒有當(dāng)初的愛意。
聞弋舟的心臟瑟縮了一下,像是被人狠狠的揪起,又嬉笑著扔下。
最后像物理上的塑性形變一樣,不可復(fù)原。他的嘴角扯出一絲僵硬的笑。
其實(shí)早該預(yù)料到今天的,畢竟是他親手把我推遠(yuǎn)的。他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么。
一只強(qiáng)有力的手掌扼住了他,他抬眸時,莫硯深那張?zhí)N滿薄怒的臉出現(xiàn)在他眼前。
莫硯深聲音冷硬。“聞先生,請您不要破壞我和我妻子的婚禮?!甭勥壑币暽纤?,
兩雙眼眸明暗交鋒,濃濃的火藥味在空氣中彌漫。許久之后,聞弋舟的眼神忽閃了一下,
松開了我。他指了指身邊的莫硯深,問我?!澳阏娴囊瓦@個男人結(jié)婚?”“與你無關(guān)。
”莫硯深揮了揮手?!氨0??!薄罢埪勏壬x開?!?8聞弋舟被保安趕出婚禮現(xiàn)場,
從來高高在上的他,怕是第一次這么狼狽。可我無暇顧及。
滿屋子的賓客在底下竊竊私語聲不斷。即使我平時再不怎么在乎別人的眼光,
面臨此情此景也會覺得有些羞惱。莫硯深看出了我的不適,他神色認(rèn)真,拍了拍我的手背,
小聲說道:“放心,我來解決?!蔽异o下心來,只當(dāng)這是一個小小的插曲。聞弋舟離開后,
婚禮進(jìn)行的很順利。當(dāng)最后的流程走完,我和莫硯深在婚房內(nèi)兩兩相望。氣氛有些尷尬。
“今天的事情已經(jīng)壓下來了,不會有人亂傳的?!薄爸x謝?!薄?.....”沉默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