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王清顏的態(tài)度也越發(fā)惡劣起來。
我曾偷偷看過她好幾次,每一次她都比之前更為枯敗,像一朵迅速凋零的花。
可她還要捱下去,沒有夫家善待,卻還有母家需要支撐,她只能熬下去。
我和顧衡在這個院子嬉笑打鬧到天明,她獨(dú)自一人在那個院子獨(dú)坐整宿。
這樣的情況,一直到她有了身孕后才轉(zhuǎn)變。
顧衡對這個孩子的到來并不感到欣喜,反而是拉著我的手幾次道歉。
說他不是故意的。
可我想不明白,一個男人如果跟一個女人有了孩子不是故意的,那么這個孩子又是怎么來的?
顧衡自己卻想明白了,他一心認(rèn)為是王清顏算計了他,想用這個孩子綁住他。
從此態(tài)度更加惡劣,已經(jīng)鬧到非和離休妻不可的地步。
王清顏從來都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她母親并不知曉自己一手養(yǎng)大的嬌嬌兒在侯府過著這樣的苦日子。
她身體總不好,顧衡便以此為要挾,在孩子將將成型時逼王清顏喝下了墮胎藥。
可顧衡沒有信守承諾,不僅斷了王夫人的藥,還將那個孩子用盒子裝著送到了王夫人面前。
當(dāng)著她的面熬成湯騙王夫人喝下。
然后跟她說,這是她的親外孫,是從她女兒身上掉下來的血肉。
王夫人徹底瘋了,當(dāng)天夜里,她失足掉入府中的枯井,一命嗚呼。
收到消息的王清顏也大受打擊。
她沒能等到和離,就已經(jīng)病的不省人事。
一下子三條人命,卻成了顧衡向我炫耀的籌碼:“楚楚,你看,我為了娶你為妻做了這許多事,你可能答應(yīng)我了?”
我不敢答應(yīng),只覺得害怕。
顧衡執(zhí)拗霸道,他說要娶我,卻不曾真正問過我是否愿意。
找上我的家門,對我爹娘威逼利誘。
而他不喜歡王清顏,王清顏卻沒有對不起他,為什么會落得如此一個下場?
王清顏的葬禮上,我第一次見王清月,顧老侯爺也第一次看我。
他冷哼一聲,說:“是我小瞧了你?!?/p>
自此我血緣至親全部被他握在手里,“逼迫”我不入侯府,只做了顧衡的外室。
這一做就是十年。
十年后,相同的場景再次上演。
可王清月顯然比她姐姐要有脾氣的多,已經(jīng)不是侯府能處理的了的了。
皇上臉色難看,王清月在這里跪了兩個時辰,他就在這里陪了兩個時辰。
王家只剩這一個小女兒,下山后唯一訴求就是嫁給姐夫做續(xù)弦。
說王家已經(jīng)破敗多年了,看不出當(dāng)年的樣子。
只有侯府還殘留著幾分姐姐生活過的氣息,才想留下。
而顧侯府也巴不得這門親事,畢竟侯府勢大,易惹帝王猜忌。
娶了王清月既免了這份猜忌,又博了一份好名聲。
雙贏的事,卻被自己的蠢兒子和我這個女人毀了,顧老侯爺臉都?xì)饩G了。
大庭廣眾之下鬧成這樣,婚絕對退不得。
他狠狠瞪了一眼不識好歹的顧衡。
我卻假裝以為是他在瞪我,一下鉆進(jìn)顧衡的懷里,哼哼唧唧幾聲,他就立馬抱著我旁若無人地哄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