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地鐵。
楊海州只覺得眼前一黑，像是被人猛地從陽光明媚的京都午后拽進了一間停尸房。鼻腔里腐爛的血腥味瞬間取代了抹茶拿鐵的清香，耳邊少女們崩潰的叫罵聲也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地鐵隧道深處滴水的聲音——啪嗒、啪嗒，像是某種怪物在磨牙。
“穿越時間結(jié)束，強制返回原世界。”
系統(tǒng)的機械音在腦海中響起，同時彈出一條提示：“成就達成：舌戰(zhàn)群儒（讓目標無法反駁）”
獎勵：20,000銀獅，4,000研發(fā)點
楊海州愣了一秒，隨即嗤笑一聲：“合著懟人還能賺錢？”
他打開系統(tǒng)界面，看著自己的資產(chǎn)欄：銀獅：4,737,500
研發(fā)點：4,000
“不錯，這一趟沒白跑?！彼肿煨α诵ΓS即開始盤點戰(zhàn)利品。
“兌換：軍用級防輻射服（作戰(zhàn)款）——50,000銀獅”
“兌換：高級防彈封閉頭盔（集成三防過濾器、夜視目鏡、溫度控制）——30,000銀獅”
“載具維修：BMP-2M（全面修復）——5,000銀獅”
系統(tǒng)提示：
“載具已修復至出廠狀態(tài)，彈藥補充完畢?！?/p>
“注意：同軸機槍彈與主炮彈藥免費，但反坦克導彈需額外購買?！?/p>
楊海州沒猶豫，直接又花了幾百銀獅補充了短號導彈的庫存。
“好了，該上地面看看了?！?/p>
他深吸一口氣，走向地鐵站的防爆門。這扇厚重的金屬門早已銹跡斑斑，但鎖芯似乎還能運作。他用力扳動轉(zhuǎn)盤，齒輪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門縫里滲出一縷灰蒙蒙的光——不是陽光，而是核冬天特有的那種慘淡天光。
“警告：檢測到地表輻射值超標，建議穿戴防護裝備?！?/p>
楊海州沒理會系統(tǒng)的提醒，直接拉上防毒面具，扣緊防輻射服的密封扣。他最后檢查了一遍AK-74M的彈匣，確認滿彈后，一腳用力頂，最終找到電源后打開了防爆門——
呼呼呼！
刺骨的寒風裹挾著放射性塵埃撲面而來，遠處的天空呈現(xiàn)出病態(tài)的橙紅色，像是被燒焦的油畫。
楊海州瞇起眼睛，喃喃道：“歡迎回到地獄?！?/p>
……
京都·四條通咖啡館
大岡紅葉的指尖死死掐著桌布，昂貴的絲綢被她攥出了褶皺。她的臉頰還泛著不自然的紅暈，嘴唇微微發(fā)抖，像是想說什么，卻又被某種情緒堵住了喉嚨。
“那個混蛋……那個混蛋！”她終于憋出一句，聲音里帶著前所未有的羞憤，“他怎么能……怎么能那樣說我！”
鈴木園子癱在椅子上，眼神渙散，像是剛經(jīng)歷了一場精神轟炸。她的手機屏幕還亮著，上面是半條沒編輯完的LINE消息——原本想發(fā)給京極真告狀，但打了幾個字就放棄了，因為她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在回憶那個暴徒嘲諷她時的語氣。
“他……他是不是說我‘從出生到現(xiàn)在17年都找不到男朋友’？”園子喃喃道。
“他還說我偷拍平次君！”紅葉猛地拍桌，茶杯震得跳了起來，“我明明只是……只是……”
“只是把照片存在加密文件夾里？”園子下意識接話。
紅葉瞬間僵住，隨即惱羞成怒：“鈴木園子！你站哪邊的？！”
園子張了張嘴，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在幫那個搶劫犯說話。她猛地甩了甩頭，試圖把那種詭異的悸動甩出去：“不對不對！那家伙可是拿槍指著我們??！”
就在這時，咖啡館的門被推開，頭上纏著繃帶的服部平次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
“喂，你們沒事吧？”他皺眉看著一片狼藉的店內(nèi)，“聽說這里發(fā)生了搶劫案？”
紅葉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但下一秒又黯淡下去。她咬了咬嘴唇，低聲道：“平次君……你受傷了？”
平次擺擺手：“小傷，不礙事。倒是你們，聽說有個持槍歹徒……”
“何止是持槍！”紅葉突然激動起來，“那家伙簡直是個惡魔！他、他……”
她卡殼了。
因為當她試圖回憶那個暴徒的罪行時，腦海里浮現(xiàn)的居然是他嘲諷她時那種鋒利又優(yōu)雅的措辭——每一句話都像是精心雕琢的俳句，帶著令人窒息的文采和刀鋒般的犀利。
園子也沉默了。
兩人不約而同地想起那個男人臨走前的最后一句話——
“建議二位把今天的事寫成新和歌，說不定能入選明年《京都文藝》呢?！?/p>
——這算什么？搶劫犯的文學素養(yǎng)？
平次看著兩人詭異的表情，一頭霧水：“你們怎么了？”
伊織無我此時捂著后腦勺從后廚走了出來，臉色陰沉：“大小姐，我已經(jīng)通知了警方，他們正在調(diào)取監(jiān)控……”
紅葉突然打斷他：“伊織！那家伙……那家伙到底長什么樣？而且這家伙戴著口罩和帽子，”
伊織一愣：“呃……黑發(fā)，身高大概180左右，眼睛很兇，說話帶關西腔……”
“關西腔？！”紅葉和園子同時驚呼。
“不，不對……”紅葉搖頭，“他明明說的是標準語，而且……”
而且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從古籍里摘出來的，帶著古典文學的韻律和現(xiàn)代諷刺的毒辣。
園子突然捂住臉：“完了，我居然覺得他說得對……”
平次：“……？”
伊織無我默默從口袋里摸出一撮白色粉末：“另外，我在杯底發(fā)現(xiàn)了這個……”
紅葉和園子湊過去一看——
石灰。
伊織：“……應該是那家伙打我的時候，我撞到墻蹭下來的?！?/p>
紅葉：“……”
園子：“……”
平次：“所以……你們到底被搶了什么？”
紅葉和園子對視一眼，異口同聲：
“尊嚴?。?！”
……
莫斯科地表·廢墟邊緣
楊海州蹲在一輛廢棄的T-72坦克殘骸上，用望遠鏡觀察遠處的城市輪廓。曾經(jīng)的莫斯科市中心如今只剩下扭曲的鋼筋和坍塌的混凝土，高輻射塵埃像霧一樣籠罩著地平線。
系統(tǒng)突然彈出提示：“檢測到移動熱源，距離800米，數(shù)量3?！?/p>
楊海州瞇起眼睛，低聲笑道：“終于遇到活物了……”
他跳下坦克殘骸，AK-74M穩(wěn)穩(wěn)抵在肩頭，防毒面具的鏡片上倒映著血色的天空。
“BMP-2M，準備出動?！?/p>
鋼鐵巨獸的引擎在身后轟鳴，30mm機炮緩緩轉(zhuǎn)向目標方向。
廢土的第一場獵殺，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