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為了給死去的白月光積德,丈夫要求我和女兒節(jié)儉修身。
女兒五歲生日當天,我只是給她買了條五十塊錢的連衣裙,丈夫就罵我想害他白月光在地下不寧,勒令我退掉不說,還停掉限額二百的親屬卡,反手卻給白月光的兒子包下五星級酒店,花費上千萬舉辦生日宴會。
生日宴會上,好事的賓客忍不住詢問丈夫和兒子的關系。
一向隱婚隱育的丈夫卻反手抱起兒子,看著墻上白月光遺像微笑回應:
「是的,我曾和她有一個孩子?!?/p>
在場賓客瞬間嘩然。
他含笑不語,眨了眨眼:
「希望大家能給我保密?!?/p>
回家后,他將兒子挑剩下的禮物送給女兒,漫不經(jīng)心道:
「有些東西我心情好可以給你,但你不能主動要,要是你們母女表現(xiàn)的好,我不是不可以找個時間和你們官宣,讓你們虛榮一把?!?/p>
他不知道,宴會上我們在場,前來道歉的女兒在人群中哭成淚人。
我和女兒,都不打算再要他了。
1
丈夫霍廷桓笑著說完保密后,一個長相甜美的女孩上臺,親昵地接過霍廷桓手中的六歲男孩,溫柔道:
「我會和廷桓哥好好照顧瑞瑞的。」
霍廷桓沒有反駁,在場眾人對視一眼,直呼磕到了。
血液冷凍,冰碴游走全身。
女孩名叫蘇以茉,是霍廷桓的白月光蘇以棠的親妹妹。
自從蘇以棠死后,霍廷桓瘋狂補償蘇家,連帶著補償和蘇以棠七分像的蘇以茉,卻讓我和女兒童童吃苦贖罪。
只因為五年前訂婚當天,霍廷桓宣布我懷孕的喜訊,剛回國的蘇以棠撞見這幕憤然離開。
霍廷桓安撫我,說蘇以棠已經(jīng)是過去式,我和孩子才是他的往后余生,沒有去追。
可當晚,卻傳來蘇以棠車禍死亡的噩耗。
從此,霍廷桓再也沒有給我一個好臉色,懷疑我故意在蘇以棠面前秀恩愛,鐵了心認定我和童童是殺人兇手。
他讓我和童童節(jié)儉修身為蘇以棠積德,說等哪天還清了罪孽,就和我官宣,給童童名分。
我被他釣了五年,委曲求全。
被剝奪公司法務部總監(jiān)的職位,被封殺,只能當個沒工資的保姆,在家里也是最低級的下人,被所有人欺負。
為了童童能有完整的家,我全部忍了下來。
眼前,蘇以棠的兒子瑞瑞像個精致的小王子,童童卻面黃肌瘦,穿著打補丁的舊衣,讓我鼻酸。
當初童童出生后,霍廷桓不讓我母乳喂養(yǎng),逼她喝狗喝的過期奶粉,害她腹瀉差點夭折。
我和霍廷桓大吵一架,他卻怪我自私,說瑞瑞沒了母親更可憐,童童受這些苦是贖罪。
五年過去,我們吃盡苦頭,霍廷桓還嫌不夠。
眼前,瑞瑞脆生生喊著蘇以茉媽媽,叫霍廷桓爸爸,吵著要拆禮物。
他身后,禮物堆得和小山一樣高,個個價值不菲。
童童羨慕又委屈:
「媽媽,都怪我惹爸爸生氣,我不應該虛榮,我再也不說自己想穿裙子了?!?/p>
我的心臟像泡在檸檬水里,又澀又酸。
今天是童童的五歲生日,我給她買了她眼巴巴饞了很久的打折裙子。
可她穿上還沒來得及高興,霍廷桓就怪她虛榮,故意讓蘇以棠在地下不寧,一把將她的衣服扯下來怒而離開。
童童傷心過后懂事地要我?guī)一敉⒒傅狼?,卻撞見霍廷桓給瑞瑞大辦生日宴。
我咽下喉嚨酸澀,正要開口安慰,卻看見霍廷桓拿出給瑞瑞的禮物。
「這是霍氏百分之五的股權,價值百億,在瑞瑞成年前,由他的小姨蘇以茉代持?!?/p>
蘇以茉一臉貪婪。
臺下人倒吸一口涼氣,誰都想不到霍廷桓會這么大手筆。
連我都被震住,瞳孔一縮。
當年蘇以棠死后,霍廷桓發(fā)現(xiàn)她在國外有個一歲多的兒子,將他找回,細心呵護他長大。
我自欺欺人,告訴自己等霍廷桓彌補夠了,就會回歸家庭。
卻沒想到他竟然隨手把價值百億的股權給了一個六歲孩子。
可憐童童今天不過買了件五十的裙子,卻要被斥責。
錢在哪里,愛就在哪里。
童童的目光一寸寸灰敗下來,牽住我的小指頭。
「媽媽,我們走吧,爸爸現(xiàn)在笑得好幸福,我不想讓他看見我而不高興?!?/p>
我鼻尖一酸,緊緊牽著她的手,蹲下身子,堅定問她:
「童童,我們不要爸爸了好不好?」
霍廷桓勢力雖大,但也就在國內(nèi)有影響力。
前段時間對我有好感的學長一直勸我和他離開去國外發(fā)展。
現(xiàn)在我想答應,帶著童童遠走高飛。
童童猶豫,看著臺上的霍廷桓,最終輕輕點頭。
回家路上,我撥通了學長的電話,說明來意。
學長喜不自勝:
「好!我會給你足夠的時間處理國內(nèi)的事情,處理完打電話給我,我包機帶你們離開!」
掛斷電話,我深吸一口氣,給霍廷桓打去電話提離婚。
剛要開口。
電話那頭,卻傳來蘇以茉甜美的嗓音:
「廷桓哥,你不是一直要和方梨離婚嗎?為什么官宣的事要保密?看到她,我就看到我姐死的樣子,瑞瑞到了上學的年紀,要是沒有爸爸,別人會罵他野孩子的!」
霍廷桓沉默一秒:
「方梨這些年乖順,我找不出問題,如果讓她知道這事,還和她提離婚,我怕她偏激對你和瑞瑞下手,還是等等吧?!?/p>
我心中凄楚。
在他心里,我竟如此惡毒。
深吸一口氣,我開口:
「不用了,我會和你離婚,不會糾纏?!?/p>
2
電話另一頭,霍廷桓震驚地看著不知何時顯示通話中的手機屏幕,剛要開口,我卻已經(jīng)掛了電話。
雖然知道霍廷桓不喜歡我和童童,可我怎么也沒想到,在他心里我們真的一文不值。
眼淚不爭氣地流下來。
童童用小手笨拙地抹去我臉上淚痕:
「媽媽不哭。」
我輕輕點頭。
這是我最后一次為霍廷桓而傷心。
回到家時已是深夜。
家中仆人在收拾衛(wèi)生時聊天,看見我,故意大聲道:
「咱們先生和蘇小姐才是天生一對,某些人啊還以為自己能攀上高枝,沒有一點自知之明?!?/p>
「要我說,麻溜點干活,沒準還能養(yǎng)得起小拖油瓶!」
她們都是霍廷桓后招進來的傭人,不知道我和霍廷桓的關系,平時就各種諷刺針對,我早已習慣。
我默默回到自己住的雜物間,找出老舊的筆記本,很快擬定了離婚協(xié)議書。
童童一直乖巧陪著我。
寫到撫養(yǎng)權時,我看向童童。
不等我問,童童主動抱住我的大腿,腦袋靠著我:
「我愿意跟著媽媽走。」
「走去哪里?」
雜物間門被打開,是霍廷桓。
我看向墻上時鐘,這才過去半個小時。
他氣喘吁吁地扶著門框,顯然是匆忙趕回來的。
看來他真的很急著離婚。
我心內(nèi)嗤笑,推出離婚協(xié)議書:
「霍廷桓,你放心,我不會要你一分錢,只要童童。」
怕他誤會,我補充一句:
「我會帶著童童走得遠遠的,絕不會報復你們?!?/p>
卻沒想到,霍廷桓沉了臉。
「半小時。」
我不明所以。
他扶著門框的手指用力到發(fā)白,出離憤怒:
「方梨,就用了半個小時你就擬定了離婚協(xié)議書,你就不會傷心難過嗎?也是,你一直都這么精于算計和演戲,要不然當初以棠怎么會被你算計死,在國外受辱,回來后又被你氣得出了意外!」
「我給瑞瑞名分是因為他長大了要上小學了,想讓圈內(nèi)人的孩子對他好點,我有什么錯?」
我自嘲一笑。
無論我怎么解釋,他從來不信我。
傷心太多次,早已麻木。
「霍廷桓,你口口聲聲瑞瑞,有沒有想過童童連幼兒園都沒上過,你知道她多渴望學習和玩伴嗎?」
霍廷桓皺眉:
「我是為了防止她染上攀比的歪風邪氣......」
思及此,他從懷中掏出一個拆開的禮盒,隨手扔給童童。
或許是因為心虛,他妥協(xié)道:
「今天她犯了大錯,我也沒忘記給她買禮物,你還想怎么樣?有些東西我心情好可以給你,但你不能主動要,要是你們母女表現(xiàn)的好,我不是不可以找個時間和你們官宣,讓你們虛榮一把?!?/p>
這禮盒我記得很清楚,是瑞瑞看了不喜歡,隨手扔在一邊的。
童童拆開盒子,看見里面沾滿灰塵的兒童手表,表情麻木。
以前的她,收到霍廷桓隨手給的一塊糖都能開心一個月。
可現(xiàn)在,她把手表放回禮盒,恭敬地遞還給霍廷桓:
「謝謝霍先生,我和媽媽不需要你和我們官宣,我也不需要你送我禮物。」
霍廷桓接過禮盒不知所措,滿眼錯愕。
他要求童童只能喊他「霍先生」,可童童總是下意識喊他爸爸,被教訓了才不情不愿地喊霍先生,可這次......
擰眉問我:
「你教她的?」
「不就是一條裙子?你今天你給她買五十的裙子,明天她就要買五千的,后天就要五萬的,欲壑難填,你難道不懂,現(xiàn)在竟然還教她欲擒故縱,你不配當個媽媽!」
我扯開唇角,諷刺一笑。
到現(xiàn)在他還覺得只是個裙子的事。
下一秒,別墅大門被打開。
蘇以茉抱著瑞瑞,見到霍廷桓展顏一笑,沖他撒嬌:
「廷桓哥,瑞瑞吵著要和你一起睡,要你給他講童話故事......對了,他還說想要保姆在門口保護他,你知道的,他從小就沒安全感。」
她擺弄了下手里的鑰匙,滿眼嘲弄地掃我一眼。
以前霍廷桓再寵他們,也從不會帶到家里來。
我還能騙童童,霍廷桓陪伴他們的日日夜夜是去出差了。
現(xiàn)在,他真是一點不把我們放眼里。
既如此,為什么又不答應離婚。
霍廷桓目光陡然溫和,順著蘇以茉的目光看向我,隨意道:
「方梨,今晚你來守夜,就算還了欠瑞瑞母愛的債了?!?/p>
這些莫須有的債壓在我和童童身上太多年,我再也忍不下去。
我冷冷道:
「沒空,從今天起,我不是這個家的保姆?!?/p>
離婚協(xié)議書不簽也沒關系,這些年我早就收集了霍廷桓對童童不管不顧的證據(jù)。
真打官司,我不會輸。
3
霍廷桓仿佛聽見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方梨,你還以為你是以前那個聲名赫赫的金牌律師嗎?現(xiàn)在你只是我的一個保姆而已,你就不怕我真開了你,讓你帶著你女兒露宿街頭?」
我心口一窒:
「我是你的保姆,這些年你有發(fā)工資給我過嗎?」
蘇以茉見我們針鋒相對,沖瑞瑞使了個眼神。
瑞瑞人小鬼大,扭著身子跳下地,卻沖著童童走去,奶聲奶氣:
「妹妹你讓阿姨別生氣,不要和爸爸吵架好不好,大不了我不住你們家,不要爸爸給我講睡前故事了!」
童童內(nèi)向,邊搖頭,邊往我身后躲。
下一秒,瑞瑞卻像被什么絆倒了,往前一撲,嚎哭出聲:
「妹妹我不會再來你家了,你別欺負我好不好,別罵我是野孩子!」
我目瞪口呆,下意識護住童童。
霍廷桓反應過來,急忙把瑞瑞抱在懷中安慰。
見我護著童童,瞬間怒發(fā)沖冠:
「方梨!這就是你和以棠的最大不同,她真心對我,而你為了進我家門不擇手段,還教唆你女兒害人!」
他冷冷看向童童:
「霍童,還不快點向哥哥道歉!」
童童倔強抿唇,含淚委屈道:
「不是我,我根本沒推他!」
霍廷桓怒氣更盛:
「還敢頂嘴?來人,把這丫頭關進地下室!」
仆人聞言一股腦沖了過來,拽過童童纖細的四肢往地下室拖。
可童童三歲時,就因為要霍廷桓抱,被他關過一次地下室,從此得了幽閉恐懼癥。
現(xiàn)在童童滿眼驚恐,劇烈掙扎,哭喊著道歉:
「霍先生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媽媽救救童童!」
我心如刀割,顧不得別的沖上去。
可仆人人多勢眾,一腳將我踹開。
情急下,我只能向冷眼旁觀的霍廷桓低頭,徑直下跪央求道:
「霍廷桓,求你放過童童,她有哮喘,幽閉空間會讓她驚懼病發(fā),我愿意給瑞瑞守夜,我替童童給瑞瑞道歉,行不行?!」
霍廷桓滿眼諷刺:
「撒謊,她那么健康怎么可能哮喘,不給點懲罰我看你要上房揭瓦,看你還敢忤逆我?」
他隨手一揮,仆人將童童拖走。
童童一個勁喊著媽媽救我。
我被她的求救聲喊到心都碎了,卻被下人死死鉗制,動彈不得。
耳邊,童童求饒砸門的聲音從地下傳來。
眼前,霍廷桓卻親昵地抱起瑞瑞,擦掉他的眼淚,哄著帶他參觀別墅:
「瑞瑞,以后這就是你的家,都是你的。」
不知過了多久,童童的聲音消失了。
我劇烈掙扎,嘶吼道:
「童童肯定是出事了,霍廷桓!霍廷桓!」
咔嚓一聲,我的肩膀脫臼了。
我卻感覺不到痛,幾乎連滾帶爬地跑到地下室門口。
汗水打濕睫毛,眼睛生疼,我顫聲央求仆人:
「求你們快放了童童!」
霍廷桓看著我不自然耷拉下來的胳膊,嗤笑一聲:
「方梨,你還真是個戲精,我就讓你看看,你女兒還好好的呢。」
一開門,卻是童童氣息微弱地躺在地上,臉色灰白。
霍廷桓瞳孔一縮。
蘇以茉陰陽怪氣道:
「廷桓哥,想不到童童寧愿裝病也不肯讓瑞瑞住進這個家,也是,畢竟童童才是你親生孩子,可憐瑞瑞,沒有媽媽爸爸的愛,只有我這個阿姨要她。」
霍廷桓臉色一沉。
我抱著童童急忙往醫(yī)院跑去。
霍廷桓卻攔住我:
「讓霍童別裝死,向瑞瑞道歉!」
一顆心涼了個徹底。
我抱著童童的手臂收緊,深深看他:
「霍廷桓,你根本不配當一個父親?!?/p>
霍廷桓的瞳孔中倒映著我死寂而失望的臉。
他心臟忽然一陣痙攣,捂著心口愣在原地。
幸好蒼天垂憐,走到馬路上時有人看我抱著孩子求醫(yī),愿意載我。
等童童搶救過來后,已經(jīng)是翌日清晨。
見她醒來,我才有空打開手機。
昨天半夜,霍廷桓竟然發(fā)來消息:
「童童怎么樣了?一會兒我會去看她?!?/p>
還破天荒重新開了親屬卡。
看著限額200,我扯了扯唇角,直接退回。
反手打開學長的聊天框感謝他給我打錢為童童急救。
童童黑黝黝的眼睛卻黏在手機上,小聲道:
「媽媽,爸爸說他會來看我,我們最后和他說個再見,再走好不好?」
4
我心軟答應,陪著童童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童童的表情從雀躍變得難看,時不時看向門口。
夜幕降臨,我不禁咬牙,打開電視哄她:
「童童,看完一集動畫片,也許爸爸就來了。」
我起身,本想出去給霍廷桓打個電話,卻聽到電視機里傳來熟悉的聲音。
不敢置信地回頭。
電視里,霍廷桓和蘇以茉牽著瑞瑞在逛商場,瑞瑞喜歡一個玩具,霍廷桓便為他買下整個玩具店,引起了記者采訪。
霍廷桓微笑:
「一點小錢而已,孩子高興就值得?!?/p>
蘇以茉靠在霍廷桓的肩頭,一臉幸福:
「我老公就是這么寵孩子,他說過,要讓孩子享受最幸福的童年!」
我關了電視,看向童童。
出乎意料的是,這次童童沒哭,沒委屈,只是淡淡的失望。
「媽媽,我們走吧,我不想再看見爸爸了?!?/p>
我一陣難過,點頭答應,快速收拾好東西給學長發(fā)消息。
學長秒回:
「我這就開車到醫(yī)院接你們?!?/p>
卻沒想到,開門時,和霍廷桓撞了個正著。
霍廷桓目光滑向我手中包裹,深深皺眉:
「怎么就出院了,我只是堵車晚到了一會兒,果然她是在裝病。」
瑞瑞手中拿著被采訪時的變形玩具。
我扯了扯唇角。
到現(xiàn)在霍廷桓還騙我。
蘇以茉因為自己在記者面前得了名分意氣風發(fā),嘲諷道:
「廷桓哥,難為方梨費心了,當年她害死我姐,現(xiàn)在又用自己孩子動手腳,都說虎毒不食子,她——」
我冷聲打斷:
「費心的人是你吧,拿侄子和死去的姐姐當擋箭牌接近霍廷桓,想要霍廷桓資助你們家——」
啪!
霍廷桓用力扇我一巴掌。
「方梨,你別太過分,你自己是這樣的人,以茉可不是,她和她姐姐一樣善良!」
將霍廷桓對蘇以茉的維護收入眼底,我諷刺一笑。
是因為蘇以茉太像蘇以棠了。
還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我沒再說話,因為手機彈出新消息。
學長小心翼翼問:
「方梨,怎么還沒下來,剛才我看見霍廷桓上去了,是不想和我走了嗎?」
「沒關系,我愿意等你,無論何時何地?!?/p>
我向窗外看去,看見了學長的豪車,心內(nèi)莫名一陣安穩(wěn)。
牽起童童的手,我們往病房外走去。
霍廷桓眼眸一動,攥了攥剛才打我的那只手。
「等等,我開車送你們回家?!?/p>
我目光淡漠:
「那不是我的家,也不需要你送?!?/p>
見霍廷桓邁出腳步要追,蘇以茉悠悠道:
「廷桓哥你快去追吧,當年我姐也是這樣,不要讓悲劇重演!」
霍廷桓瞬間收回腳步,冷哼一聲:
「她還能去哪里,身上一分錢沒有,頂多到了晚上,她就要帶著童童回家吃飯了。她們母女欠以棠的,永遠還不清!」
蘇以茉滿眼得意,得寸進尺道:
「廷桓哥,瑞瑞今天還想去你名下的那個游樂園玩,你看?」
霍廷桓卻皺眉,有些煩躁道:
「我還有工作,再說吧?!?/p>
另一邊,我?guī)е狭藢W長的車,開往機場。
霍廷桓,再也不見。
......
深夜,霍廷桓處理完公司的事回家,沒有看到客廳等待他的常亮燈光時,心里咯噔了一下。
轉(zhuǎn)身看到茶幾上沒被清理掉的離婚協(xié)議書,他微不可見地皺眉。
沉吟片刻,他上樓,發(fā)現(xiàn)臥室有燈。
一喜,剛要推門。
卻聽見了蘇以茉不耐煩的聲音:
「媽我知道了!我會盡快讓霍廷桓和我結(jié)婚的?!?/p>
「你說我不如我姐?當初她欠債回國本來想釣霍廷桓這個備胎,誰知霍廷桓結(jié)婚了,結(jié)果在去找別的備胎路上車毀人亡。要不是我急中生智說她是為霍廷桓殉情,還有一個兒子,不然都沒機會接近霍廷桓,讓霍廷桓投資咱家公司!」
「方梨已經(jīng)快被我趕走了,明天我用瑞瑞的學費當借口讓霍廷桓打五百萬給你買包,行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