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獨自來到長樂天廣場一處僻靜角落,視線掃過熙攘人群。
丹鼎司可以稍后再去,打算先在長樂天隨便逛一逛。
隱藏這里的豐饒民也挺多,說不定還能早點跟景元淺談一下。
正當(dāng)?shù)k準(zhǔn)備融入人群時,一個身著綠衣的醫(yī)士,腳步虛浮卻又帶著異樣亢奮地湊了上來。
那人壓低嗓音,語氣中帶著蠱惑:“這位客人,請留步?!?/p>
嵐停下,側(cè)目。
醫(yī)士見祂停步,眼中閃過喜色,聲音更低了幾分,像怕人聽見,又像在分享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你……渴望長生嗎?”
嵐:???
與此同時,地衡司內(nèi)。
星跟著大毫進(jìn)來,環(huán)顧四周,就是個辦公的地方,沒什么稀奇,也沒有垃圾桶。
大毫請星稍坐,自己回到堆滿資料的桌案后,神情凝重。
“開拓者,感謝你之前的援手。”大毫揉了揉眉心。
“不瞞你說,最近長樂天,乃至整個羅浮,情況都不太對勁。”
經(jīng)過交談,星了解到什么從仙舟星核災(zāi)變降臨后,『魔陰身』的狂癥就開始蔓延。
“魔陰身是仙舟人避忌的宿命,但在十王司的守望下,本不該這樣頻繁,大規(guī)模地出現(xiàn)。”大毫的聲音透著疲憊和不解。
“可如今,越來越多的人,尤其是承受壓力與風(fēng)險的云騎軍,開始墮入魔陰身。而且,”他頓了頓,似乎在挑選詞語。
“那些人的樣貌變得極為可怖,形如怪物,與我們過往認(rèn)知中的魔陰身發(fā)作,大不相同?!?/p>
星想起了廣場上的戰(zhàn)斗,那些發(fā)狂的士卒,確實不像正常人。
她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從口袋里摸出一封信。
這是之前操作諦聽追蹤停云時,在路邊箱子里撿來的,當(dāng)時只覺得字跡潦草,內(nèi)容古怪,現(xiàn)在看來或許有關(guān)聯(lián)。
“這個,你看看?!毙前研胚f過去。
白嫖物資可以,提供線索也行,最好能換點報酬。
大毫有些疑惑地接過,展開信紙。
起初他只是例行公事地掃視,但很快,他的眼睛瞪大了。
他坐直身體,一個字一個字地讀,表情從疑惑變成震驚,又飛快地讀了第二遍。
星看著他額頭開始冒汗,手也微微發(fā)抖。
“這,這……”大毫猛地站起身,語無倫次。
“抱歉,開拓者,此事,此事非同小可!請您務(wù)必在此稍后,我,我需要立刻上報!”
他甚至來不及多解釋,抓著信滿頭大汗地匆匆跑了出去,步履踉蹌。
星挑了挑眉,一封信而已,至于嗎?
看來自己翻垃圾桶,不,是搜集線索的直覺,還是很準(zhǔn)的。
她靠在椅背上,百無聊賴地打量著忙碌的地衡司。
良久,大毫才回來,身后跟著一名女子。
他向星解釋:“開拓者,這個問題……超出了地衡司的管轄范圍,我不知該如何處理。所以就帶了個人來,這位是景元將軍的策士長,青鏃大人?!?/p>
那是一位有著尖長耳朵的持明族女性。
青鏃向星點點頭,接過大毫遞來的信,迅速瀏覽一遍,神色也變得極為嚴(yán)肅。
她對星說:“這封信,多謝你。在外人看來,這不過是某人久病得愈的家書喜訊。但信中內(nèi)容,實則觸犯了仙舟『不赦十惡』的禁律,大逆不道?!?/p>
星坐直了:“這么嚴(yán)重?”
“是的,信中提及的藥物實驗,將軍對丹鼎司洞天被封鎖的判斷,還有近期魔陰身的異變,種種跡象表明,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鼻噫検掌鹦?。
“我們懷疑,這封信的作者,屬于一個在仙舟上已絕跡千年之久的組織——『藥王秘傳』?!?/p>
星:“藥王秘傳?”
“他們是由發(fā)掘禁忌丹方,復(fù)興所謂仙道之秘的豐饒信徒組成。”
“如果接下來,你還能找到類似的,可能與藥王秘傳有關(guān)的線索,請直接來神策府交給我。神策府急需這樣的第一手資料。”
她看著星補充道:“神策府不會虧待任何做出貢獻(xiàn)的人?!?/p>
報酬!星的眼睛亮了亮。很好,這趟沒白來。
青鏃接著建議:“你可以從大街上那些蠱惑化外民的人開始調(diào)查,同時,神策府曾派出一名臥底,目前失聯(lián),也請你留意……”
她的話沒能說完。
轟——
一股巨大的力量在長樂天廣場附近爆發(fā),地衡司也被那光波沖擊到了。
陶瓷器皿滾落,,桌案被掀翻,紙張書本漫天飛舞。
離門近的幾個辦事人員驚叫著被氣浪推倒,撞在墻上。
整個屋子劇烈搖晃,灰塵四起。
力量爆發(fā)只持續(xù)了幾秒,便消失不見。
星在沖擊波來臨的瞬間就穩(wěn)住了身形,棒球棍差點條件反射地抽出來。
待震動平息,她看著屋內(nèi)一片狼藉,眼神迅速嚴(yán)肅起來。
青鏃但很快站穩(wěn),她迅速來到星的身邊說道:“我們出去看看,剛才突然爆發(fā)的巨大力量相信將軍也已經(jīng)做出了動作,云騎軍們現(xiàn)在可能正往這趕來?!?/p>
星鄭重地點頭,跟著青鏃快步?jīng)_出了地衡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