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紀念日,丈夫送給他的初戀一座頂尖的藝術畫室,卻只送我一本《女誡》。
“學學人家是怎么當妻子的,家庭才是你的事業(yè),別整天想著吃醋。”
當晚,丈夫的初戀在我們的私人山莊里,失手將一支定制的畫筆掉進了蛇吻崖。
她點名要我這個前世界攀巖冠軍,幫她拿回來。
我九死一生,終于抓住了那支畫筆。
丈夫卻指責我,明知初戀有完美主義,還故意在崖壁上磕花了筆桿:
“敢讓晚晴不痛快?把她的安全繩割斷,讓她在崖上好好反省,看她還長不長記性!”
我懸掛在百米懸崖的巖壁上,看著從石縫中探出頭,吐著信子的毒蛇。
我拼了命朝崖頂?shù)乃藓扒缶取?/p>
丈夫卻冷冷嗤笑:
“算計晚晴的時候,心機不是挺歹毒的嗎?現(xiàn)在裝什么可憐?”
終于,蛇群一擁而上,劇毒與失血的痛苦,將我和腹中的雙胞胎一同拽入了深淵……
晚飯時,他悠悠地對助理說:
“去看看太太想通了沒有,讓她上來吃口飯,有了體力,再掛回去繼續(xù)反省?!?/p>
看著崖壁上斷裂的繩索和暗紅的血跡,保鏢們只能哆嗦著,齊齊噤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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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叫她吃飯還鬧脾氣?”
顧景琛放下望遠鏡,將一件防風外套遞給旁邊的林晚晴,囑咐她山頂風大,別著涼了。
“顧總,太太已經(jīng)在崖壁上掛了很久了,體力恐怕早已透支。而且那條備用繩也磨損得厲害,要不……您還是去看看吧!”
助理小陳面露難色,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著。
“哼,她可是蟬聯(lián)三屆的世界攀巖冠軍,”顧景琛不屑道,“那次比賽,她裝備脫落,硬是靠著單手在絕壁上撐了半小時,贏得了冠軍。那種絕境她都能應付,今天這點小懲罰,她矯情什么?”
“可是……當?shù)厝苏f,這蛇吻崖里,盤踞著劇毒的五步蛇……”
“胡說!這是山莊的封閉景區(qū),哪來的毒蛇!”
顧景琛眼中閃過一絲不安,但隨即皺著眉為自己找到了借口:
“她那脾氣就是太犟,永遠不肯服輸!晚晴剛從國外的丑聞里脫身,精神本就脆弱,那毒婦還非要弄壞她的畫筆來刺激她!今天我就要挫挫她的銳氣,誰也別替她求情!”
再抬眸時,他已換上一副寵溺的表情:
“晚晴,感覺好點了嗎?”
林晚晴滿臉憂色,拉著顧景琛的胳膊,聲音帶著哭腔:
“景琛哥哥,有你陪著我,我感覺好多了……只是陸鳶姐姐還在崖上,不會有事吧!都怪我,情緒不好,才不小心把你送我的禮物掉下去……”
看著初戀楚楚可憐的樣子,顧景琛心疼地柔聲安慰:
“你看你,總是這么善良!這怎么是你的錯,都怪那毒婦心胸狹隘,剛才逼急了,還想用假孕來騙我同情!她就是這樣,寧可用謊言來掩飾,也不肯低頭認錯!”
早已魂飛魄散的我浮在半空,看著被攬入懷中的林晚晴露出一抹狡黠的笑,絕望地閉上了眼。
曾經(jīng)他口口聲聲說,最愛我那股在絕壁上不屈不撓的倔強。
可自從林晚晴回來,我的一切都成了扎眼的存在,令他厭惡。
顧景琛溫柔地為林晚晴沖泡了一杯熱咖啡。
為了不讓戒指膈到她的手,他還特意摘下了婚戒,隨手丟在了角落。
林晚晴一邊享受,一邊內(nèi)疚地端詳著那支刮花的畫筆,突然眼中靈光一閃:
“景琛哥哥,不如我們請一位雕刻大師,在這缺口處鑲上一朵鳶尾花,也算紀念我們這次重逢了!只是這需要最頂級的玉石,恐怕還要勞煩姐姐,畢竟只有她才知道那些最隱秘的玉礦脈。只要她找到玉石,你就原諒她好不好?”
顧景琛輕嘆一聲:
“晚晴,你總是這么善良,連對她這種毒婦,你都愿意為她著想?!?/p>
隨即,他叫來助理小陳:
“讓太太上來,告訴她要多謝晚晴大度。讓她立刻去北方的礦山,什么時候找到頂級的羊脂玉,什么時候再回來見我!”
又想起什么似的,他叫住剛要走的助理:
“給她配最好的裝備,再帶上幾個保鏢,叮囑她那邊礦區(qū)常有狼群出沒,還是小心為好。”
我剛心頭一暖,卻聽到林晚晴做作的哽咽:
“對不起,我不知道礦區(qū)那么危險……那還是別讓姐姐去了!我也會點戶外知識,我自己去就好!”
“那么危險,怎么能讓你去!”
看著他緊張的神情,我在半空中凄厲苦笑。
偏愛面前,我得到的那點殘羹冷炙,隨時都會被風吹散。
這時,小陳慌張地跑來:
“顧總,不好了,太太不見了……崖壁上只有……一灘血跡和一根斷掉的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