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公司的業(yè)務骨干。
競聘市場總監(jiān)時,身為人力經理的妻子卻一次次將我從候選名單中剔除。
最終,我因“年齡超限”被優(yōu)化。
離職創(chuàng)業(yè),她卻唆使下屬竊取我的商業(yè)方案,任由我慘死于車禍。
她扶起那個年輕下屬,冷漠地對瀕死的我說:“趙宇是名校高材生,他的前途比你的命重要!”
我被困在變形的駕駛室里,在無盡的絕望中死去。
再睜眼,我回到了第一次競聘總監(jiān)的關鍵時刻。
一向溫和的我,直接推開面前對我撒嬌的妻子。
“想讓我退出競聘?!幫你鋪路?門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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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無往不利的撒嬌沒有奏效,林雅愣在原地,漂亮的臉上籠著一層陰霾。
她強壓下不悅,聲音依舊柔軟:“陳默,你就不能為了我再等一年?就非得跟我爭這一個位置!”
我盯著她手上那份競聘入圍名單,目光發(fā)直,“陳默、王海、林雅......”
“這次總監(jiān)名額就一個,我們夫妻不可能同時上,讓你等一年也是為了讓你能更專注業(yè)務,你怎么就這么急功近利?”
“你口口聲聲說熱愛這個行業(yè),現(xiàn)在卻一心只想往上爬,你太讓我失望了!”
林雅的指責如同一根針,扎破了我翻涌的思緒。
這番話,和上一世一模一樣。
第一次競聘市場部總監(jiān),我和妻子林雅雙雙入圍。
但在她的不斷懇求下,我最終放棄了資格。
她說:“你還年輕,能力和口碑都在,以后晉升是板上釘釘?shù)氖?,把這次機會讓給我不行嗎?”
然而多年后她又說:“你已經老了,公司需要新鮮血液,該把機會讓給年輕人!”
記憶和現(xiàn)實的兩張臉,在眼前重合。
林雅見我沉默,以為我動搖了,扯著我的胳膊開始撒嬌。
“我不管,你現(xiàn)在就跟我去人事部,說你要退出競聘!”
我像被電流擊中一樣,猛地甩開她的手。
“我所有資歷和業(yè)績都符合競聘要求,為什么不能參加?”
“你說我急功近利,那你擠破頭爭這個總監(jiān),又是為了什么?”
林雅頓了頓,音調猛地拔高了三分。
“還不是因為你!”
“我也是做過項目的人,你拿了那么多項目獎金,簽了那么多大單,但凡肯在匯報時帶上我的名字,我何至于被人嘲笑只會做HR,不懂業(yè)務?只要我這次當上總監(jiān),我看誰還敢說我閑話!”
“少廢話,你到底退不退出!”
我看著她被名利扭曲到有些猙獰的面容,堅定地搖了搖頭。
“不,我要參加!”
林雅氣得摔門而去。
看著她的背影,恍惚間,和那場車禍里她棄我而去的場景重合了。
上一世,我和林雅結婚十年。
唯一一次和她爭吵,是在我面臨35歲被“優(yōu)化”的那年。
她踩著我,一路做到了人力資源總監(jiān)的位置,連續(xù)多年,在每一個關鍵的晉升節(jié)點上,以“避嫌”為由,親手將我的名字從候選名單里劃掉。
她說,這是為了公正:“我是HRM,必須避嫌?!?/p>
可我問遍了所有參與評審的業(yè)務高管,他們都說我的業(yè)績和評分在同期里都是第一,早就該升了。
但那時,林雅已經是人力資源總監(jiān),在晉升流程中擁有一票否決權。
我試圖跟她講道理。
“我不是貪圖那個職位,而是只有升上去,我才能接觸到更核心的項目,留下來繼續(xù)發(fā)光發(fā)熱?!?/p>
“小雅,這是我最后一次機會了,求你......”
她卻將手里的文件狠狠一摔,朝我橫眉立目:“陳默,你現(xiàn)在是讓我利用職權給你開后門嗎?”
我搖頭,“不,我不需要你給我特權,只要你在評審時回避,我是升是降,憑我自己的本事?!?/p>
可她完全無視我的提議,大義凜然地質問我。
“總監(jiān)不過是多拿點年薪而已,你又不缺錢,何必執(zhí)著一個職位?”
“再說了,高管職位本來就緊缺,我們是夫妻,總不好把名額都占了,這太自私了!這個總監(jiān),我絕不會讓你上!”
最后一次晉升的機會被林雅親手斬斷,我無奈被公司“優(yōu)化”,離開了奮斗了十年的地方。
但我不甘心就此沉淪,拿出所有積蓄,還背上貸款,開了一家小小的咨詢公司。
林雅起初很反對,認為我不務正業(yè),是丟了鐵飯碗的失敗者,經常對我冷嘲熱諷。
后來見我的公司發(fā)展迅猛,我又答應她,讓她推薦的實習生來我公司“學習”,她這才勉強不再阻撓。
那個年輕人,叫趙宇。
他態(tài)度懶散,能力平庸,卻總能靠著花言巧語獲得林雅的青睞。
那一次,我?guī)е粋€核心商業(yè)方案去見投資人,趙宇非要跟著。
回來的路上,一輛失控的貨車迎面撞來。
劇烈的撞擊后,我被卡在變形的駕駛室里,血流如注。
接到電話的林雅很快趕到現(xiàn)場。
我親耳聽見她在外面,對趕來的救援人員焦急地大喊。
“優(yōu)先救趙宇,他是名校高材生,是公司的未來,不能出事!”
“陳總他......”
“他是我的家人,早就該有為公司犧牲的覺悟!”
我捏著方案的手一緊。
當她不顧危險沖到車旁時,我甚至還懷有一絲希冀,畢竟十年夫妻。
誰知她一腳踢開我伸出的求救的手,將只是受了些皮外傷的趙宇扶了出去。
她頭也不回地離開,聲音冷酷如冰:“你只是個快被淘汰的失敗者,他的前途比你的命重要。”
這就是我的妻子林雅!
頂著我的業(yè)績評上優(yōu)秀,踩著我的尸骨上位的林雅!
這一次,我倒要看看,有我做競爭對手,能力平庸的她,如何能當上這個總監(ji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