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波洛咖啡廳外
楊海州將帆布包和AK-74M收回系統(tǒng)空間,只穿著一件黑色T恤和長褲,雙手插兜,慢悠悠地晃到了毛利偵探事務所樓下。手機信號格終于亮起——在末日廢土待久了,這小小的Wi-Fi標志竟讓他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他剛推開波洛咖啡廳的玻璃門,一抹熟悉的絳紅色身影便撞入眼簾。
大岡紅葉。
她今天沒穿和服,而是換了一身剪裁精致的深紅連衣裙,茶發(fā)如瀑,襯得肌膚勝雪。此刻,她正蹙著眉,指尖不耐煩地敲打著桌面,似乎對毛利小五郎的敷衍回答極為不滿。
楊海州忍不住笑出了聲。
紅葉聞聲抬頭,四目相對的瞬間,她的瞳孔驟然收縮,胸口劇烈起伏——
“是你!”
她的聲音帶著京都貴族特有的矜持,卻又因激動而微微發(fā)顫。
“那個在咖啡館……用《源氏物語》的句式拆穿我日記的強盜!”
楊海州倚在門框上,懶洋洋地勾起嘴角:“紅葉小姐,許久不見,您倒貼給服部平次的計劃進展如何了?”
漢語。
字正腔圓,帶著一絲戲謔的尾音。
紅葉的臉“唰”地紅了。她自幼學習中文,自然聽得懂這句刻薄話——可更讓她羞憤的是,自己竟因這人的聲音而心跳加速。
“無禮之徒!”她猛地站起身,中文脫口而出,音調(diào)比播音員還標準,“誰、誰要倒貼那個黑炭頭!”
話一出口她就后悔了。這哪是罵人?分明是撒嬌般的嗔怪。
【千年文韻的刀鋒】
楊海州緩步走近,指尖輕叩桌面,吟誦般說道:
“《詩經(jīng)·鄭風》有云——‘子不我思,豈無他人?’紅葉小姐既然對服部君念念不忘,何不學那文君夜奔,當壚賣酒?”他忽然壓低嗓音,“還是說……遠山和葉的竹刀,比令祖父的政敵更可怕?”
紅葉的指尖掐進掌心。這人竟連和葉練劍道的事都知道!
她正要反駁,咖啡廳的門又被推開——
“小蘭!我跟你講,昨天新出場的模特簡直……”
鈴木園子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的目光死死鎖在楊海州身上,嘴唇哆嗦了兩下,突然尖叫:
“偷心賊?。?!”
這一嗓子連后廚的榎本梓都驚動了。園子一個箭步?jīng)_上前,指著楊海州的鼻子:
“在京都罵我‘十七年找不到男朋友’的混蛋!你知不知道我做了三天噩夢!”
楊海州挑眉:“《論語·陽貨》曰——‘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yǎng)也’??磥礅從拘〗愣呒?zhèn)?。?/p>
“你……!”園子氣得頭發(fā)都要豎起來,卻憋不出一句反駁。
【危險游戲】
紅葉突然抓住楊海州的手腕。觸碰到他皮膚的瞬間,她自己的指尖先顫了顫。
“你究竟是誰?”她逼視著他的眼睛,“為什么知道那么多秘密?為什么……”
為什么讓我忘不掉你?
這句話她沒說出口,但楊海州從她泛紅的眼尾讀懂了。
他輕笑著抽回手,從系統(tǒng)空間摸出警用手槍——沒上膛,只是隨意地把玩。
“大岡小姐,鈴木小姐。”槍身在指間轉(zhuǎn)了個圈,“建議你們忘記今天的事。畢竟……”
他俯身靠近紅葉耳畔,用只有她能聽到的聲音說:
“我剛搶了銀行,身上背著十一條通緝令?!?/p>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垂,紅葉腿一軟,差點栽倒。
園子見狀,竟也鬼使神差地湊過來:“喂!你、你還沒告訴我名字!”
楊海州后退兩步,故作驚訝:“《戰(zhàn)國策》有言——‘交淺而言深者,愚也’。我們才見第二面,鈴木小姐就想交換生辰八字了?”
“誰要和你……!”園子漲紅了臉,卻忍不住偷瞄他握槍的手——骨節(jié)分明,修長有力。
余韻
警笛聲由遠及近。
楊海州瞥了眼窗外,沖兩位大小姐行了個夸張的鞠躬禮:
“《莊子·列御寇》云——‘巧者勞而智者憂’。二位繼續(xù)為服部君和京極君煩惱吧,在下……”
他推開后窗,回頭最后一笑:
“該去揮霍贓款了?!?/p>
話音未落,人已翻出窗外。紅葉和園子撲到窗邊時,只看到巷口一抹消失的衣角。
榎本梓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遞上兩杯冰水:“那位客人……是你們的朋友?”
“才不是!”兩人異口同聲,又同時捂住發(fā)燙的臉頰。
窗外,警車呼嘯而過。
名句化用注解:
1. 子不我思,豈無他人——出自《詩經(jīng)·鄭風》,暗示紅葉對平次的執(zhí)念毫無意義
2. 文君夜奔——卓文君私奔司馬相如的典故,諷刺紅葉的“倒貼”計劃
3. 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yǎng)也——故意曲解《論語》,調(diào)侃園子的暴躁性格
4. 巧者勞而智者憂——暗示兩位大小姐為男人煩惱純屬庸人自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