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撞開的時候，我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沖進來的人，是派對上那個氣質(zhì)清冷的女人。
“陸哲！你醒醒！”
再次醒來，我已經(jīng)在醫(yī)院的病床上。
女人坐在旁邊，遞給我一杯水。
“你嚴(yán)重脫水，加上急性肺炎，再晚一點就危險了?！?/p>
她的聲音很平靜，卻讓我感到一絲久違的安心。
她說是我父親的朋友，叫秦嵐。
一個護士走了進來。
“陸哲先生是嗎？您的信用卡在三家奢侈品店被刷爆了，消費提醒短信發(fā)到了您之前的手機上，無人理會?！?/p>
護士看我的眼神，帶著同情。
我麻木地點點頭。
在我燒得快死的時候，我的女朋友，正用我拿命換來的錢，瘋狂購物。
我徹底下定了決心。
“秦嵐，你認(rèn)識律師嗎？”
“我想起草一份分手聲明，還有......追回一些東西?！?/p>
秦嵐看著我，點了點頭。
“我就是律師。”
她拿出手機，給我看了一張截圖。
是沈玥的朋友圈。
她和林菲菲提著大包小包，笑得燦爛。
配文是：“辛苦工作后的獎勵?！?/p>
底下，那群富婆都在點贊。
我只覺得可笑，心寒。
出院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我和沈玥的家。
秦嵐陪著我。
站在門口，我就聞到一股混雜著酒精和多種香水的味道。
我輸入密碼，我的生日。
密碼錯誤。
我愣住了。
秦嵐問我：“還有別的可能嗎？”
我想了想，輸入了沈玥母親的生日。
門開了。
屋子里一片狼藉，沙發(fā)上扔著女人的絲巾，茶幾上全是空酒瓶和煙頭。
這里已經(jīng)變成了那群富婆的私人會所。
我的心，被一種強烈的入侵感攫住。
我環(huán)顧四周，尋找我的東西。
然后，我看到了客廳角落里的那架鋼琴。
那是我爸留給我唯一的遺物，一架價值不菲的斯坦威。
我的腳步凝固了。
黑白琴鍵上，布滿了深淺不一的口紅印。
光亮的琴蓋上，被人用利器刻下了一行字。
“轉(zhuǎn)運男專用，活好價高?！?/p>
那一瞬間，我感覺有什么東西在腦子里炸開了。
這是壓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沖過去，用袖子瘋狂地擦拭那些字眼和口紅印，可它們像是長在了上面，怎么也擦不掉。
我發(fā)了瘋一樣，用拳頭砸著琴鍵，發(fā)出刺耳的噪音。
“陸哲！你冷靜點！”秦嵐想拉住我。
正在這時，沈玥回來了。
她看到我，看到我身邊的秦嵐，臉色一變。
“你來干什么？她是誰？”
她沒等我回答，就看到了那架鋼琴。
“不就是一架破鋼琴嗎？你至于嗎？”
她臉上沒有絲毫悔意。
“等我賺夠了錢，賠你一架更貴的，一百架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