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主人格恢復(fù)的那天,做了一個漫長的夢。
醒來時,才得知自己已昏睡了三天,是保姆將我送進(jìn)了醫(yī)院。
再睜眼,我望著彌漫著消毒水味的病房發(fā)呆。
顧言正玩著手機(jī),見我醒了,冷冷地說:“既然醒了就趕緊回家?!?/p>
我看著他眼中不耐煩的神情,問:“你是誰?”
“姜瑤,別演戲了,這不是你騙我回來的把戲?”他轉(zhuǎn)身便去辦理了出院手續(xù)。
我跟顧言回到了家。推開門,一片漆黑。走進(jìn)屋子,一股奇妙的感覺涌上心頭。
我站在玄關(guān),看著這個充滿我生活痕跡的屋子,卻毫無感覺。
顧言一臉煩躁:“姜瑤,別裝了,你有完沒完了?!?/p>
我未理他,徑直走進(jìn)客廳??粗鴴熘慕Y(jié)婚照,里面是我和顧言,我頓時被氣笑了。我的副人格還真厲害,奪了我的身體去跟別人結(jié)婚。
顧言對我的笑充滿疑惑,靜靜坐在沙發(fā)上看著我。
我在屋子里參觀,看著副人格留下的痕跡。瞥見冰箱上粘著一個精致的磁吸本,隨手打開翻看。
上面寫滿了顧言最愛吃的水果、菜、飲料。
“噗,這么深情?”我嘲諷道。
顧言不屑:“是啊,姜瑤你到底喜歡我什么?我改?!?/p>
“我們?yōu)槭裁唇Y(jié)婚?”我走到他面前,把本子扔在茶幾上問。
顧言無奈嘆氣:“還不是你對我死纏爛打?!?/p>
“你現(xiàn)在有喜歡的人吧?!蔽依淅涞貑?。
顧言煩躁發(fā)脾氣:“姜瑤,我的忍耐是有限的,別跟我玩裝失憶的把戲。我不是早都跟你說了,婉禾是我的妹妹?!?/p>
“明天我們把婚離了吧?!蔽移届o地看著他說。
他眼底閃過錯愕,愣了幾秒:“你真失憶了?”
“失憶談不上,就是忘了些沒用的東西?!蔽业卮?。
顧言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用不用帶你去醫(yī)院?”
我輕笑嘲諷:“怎么,你舍不得跟我離婚?”
顧言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你別后悔就行?!?/p>
“那就說好了,明天就去辦。”我說完起身走上樓。
我一間間打開房間,找到自己的房間走進(jìn)去。看見床頭柜上裱起來的結(jié)婚證,不禁嗤笑:“看來我這副人格可真卑微?!?/p>
我兩三下便把結(jié)婚證從相框里取了下來。
顧言突然打開門,似乎想說什么,見我正在拿結(jié)婚證,便沒再開口。
我抬頭看他:“有什么事?”
顧言狐疑地打量我,不自然地問:“明天幾點(diǎn)去。”
“九點(diǎn)?!蔽野呀Y(jié)婚照隨手放在床頭柜上,“記得關(guān)門?!?/p>
他顯然沒想到我會這么說,輕哼一聲,轉(zhuǎn)身摔門離開。
我躺在床上,由于剛奪回身體控制權(quán),身體疲乏,便沉沉睡去。
隱約間,我感覺周圍有動靜。
第二天清晨,刺眼的陽光灑在臉上,我悠悠轉(zhuǎn)醒??粗砼哉诔了念櫻?,我不禁皺起眉頭。
陽光灑在他身上,一些不屬于我主人格的記憶零星涌進(jìn)腦海。
可人終歸是會變的。
待我反應(yīng)過來,他已睜開眼睛看著我,嘴角勾起一抹嘲笑:“怎么?后悔了?”
我收回視線,淡定起身:“沒睡醒?”
他眉毛皺在一起不解地看向我:“什么意思?”
我突然笑出聲:“沒什么意思,我以為你沒睡醒,在做夢呢?!?/p>
顧言張了張嘴,沒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