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林妍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下意識將離婚協(xié)議丟還給護士,心跳加快到呼吸沉重。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護士一臉奇怪注視著她,瞥了眼病房后道。
“你不是找VIP病房的傅楠,傅先生的嗎?”林妍久久沒有開口,她摸爬滾打至今,
面對這種人群,各種大場面都能侃侃而談,但這是她第一次啞口無言,說不出一句話。
護士一眼便看穿她眼底的心慌和心虛,醫(yī)院里見多識廣,自然明白過來,
立即將離婚協(xié)議再度塞進女人懷中,語氣中多了幾分不屑。“林小姐,
傅先生讓我把這份離婚協(xié)議轉交給你時還讓我?guī)Ь湓捊o你。
”護士刻意加重的離婚協(xié)議四個字讓林妍的臉色蒼白,當聽到傅楠有話帶給自己時,
她的臉色瞬間恢復些許氣色,重燃希望,急促追問?!笆裁丛挘渴遣皇亲屛疫^去找他,
他一定是在吃醋,我可以解釋的,我當時真的不知道里面有蛇,如果知道,
我絕對不會讓他受傷的?!弊o士上下掃視,眼神像在看一個弱智?!安皇堑模?/p>
傅先生希望你能盡快把離婚協(xié)議簽好,他并不希望和你牽扯太長時間,
畢竟你離婚也是你所希望的。”實際傅楠并沒有交代這么多話,是護士自己加的,
她聽傅楠的主治醫(yī)生說了他是被眼鏡蛇咬傷了,幸好沒有晚來一步,不然小命不保,
如今聽女人懺悔的話語,她立刻明白事情的原委,更加看不起眼前這個人模狗樣的女人。
護士轉身就走,獨留林妍呆呆站在原地,她回過神,死死抓緊離婚協(xié)議,
立刻給傅楠打去電話,又是那個無情、冷漠的機械男音。她又給傅楠發(fā)去短信?!灸阍谀膬海?/p>
離婚協(xié)議假的對嗎?阿楠,好了,蛇的事情我向你道歉,你回來吧,回來我親自給你解釋。
】發(fā)現(xiàn)消息被拒收的瞬間,林妍最后一絲底氣消失殆盡。
她一方面不肯相信傅楠真的會跟她提離婚,
一方面又被眼前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所打擊得心跳加快,畢竟,在一起至今,
兩人吵再厲害傅楠也從未將她拉黑過,更別提分手、離婚這種大事兒。
她清楚地知道男人有多愛自己,娶自己幾乎是他的夢想。當初她不顧他的傷心,
堅持獨自帶賀安去外地出差,賀安半夜給她打電話說一個人睡害怕,
她出于照顧去隔壁沙發(fā)上陪了一會兒,剛好傅楠打來電話,發(fā)現(xiàn)后兩人吵得不可開交,
他在電話里聲嘶力竭。林妍聽得厭煩,第一次提出分手,他慌忙掛斷電話,
她回到房間后開始后悔,猶豫著要不要買點東西哄一哄,結果當晚,
傅楠買了最近的航班來到城市,抱著一束花,帶著一個限量版項鏈敲響她的房門。一開門,
男人眼睛紅腫,小心翼翼撲進她的懷中求她不要分手。諸如此類的情況接連發(fā)生,
林妍也是那次之后發(fā)現(xiàn)傅楠的底線可以用分手二字無限下移,于是她一次又一次提出分手,
對賀安也越來越過分,甚至有次,傅楠在她的工作包里發(fā)現(xiàn)了賀安的內褲。那次,
他拿著內褲垂思許久,哽咽著問她:“林妍,你真的還愛我嗎?”林妍撲進他的懷中,
難得溫柔:“我愛你,我當然愛你,但女人至死是少女,我真的忍不住,對不起,阿楠,
原諒我好嗎?”一次次的原諒和退步換來婚禮,結婚當天,林妍原本決定收心和賀安斷了,
賀安卻在新婚夜當晚給她打來電話,男人焦急的語氣里帶著一點興奮“阿妍,
檢查結果出來了,你懷孕了?!绷皱查g沒了六神,她不敢賭傅楠知道這件事的后果,
找了個借口離開,讓姐妹守著傅楠,自己去找賀安。她選了最精密的試紙再測了一次,
結果還是一樣,她懷孕了,懷了賀安的孩子。林妍不喜歡孩子,
她見過好多女人生產時羊水栓塞去世,生產后身材走樣她堅持要丁克,傅楠也依著她,
盡管她每次都萬無一失才能上床,他也從來充滿耐心。
久而久之她開始厭煩這種小心翼翼的感覺,但賀安不一樣,年輕,又放得開,
在他身上她無限快樂。賀安溫柔撫摸她的肚子,眼神雀躍?!鞍㈠?,檢查結果顯示,
你的身子不好,這次如果墮胎了,可能一輩子都生不了孩子了,你不是說傅楠很愛你嗎?
你讓他接受這個孩子好不好,我保證孩子出生后絕對不會出現(xiàn)在你們面前,求求你了,
生下這個孩子……”林妍決定賭最后一次,傅楠那么愛她,應該會理解自己的,
再怎么說這也是一條生命啊,等孩子生下來了他就會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林妍用這些滑稽、蹩腳、根本站不穩(wěn)的理由說服了自己,也企圖說服傅楠。
男人第一次大發(fā)雷霆,卻沒有如之前般歇斯底里崩潰,
他深情的眼睛里出現(xiàn)一種她看不明白的情緒。現(xiàn)在她終于知道,這個情緒叫做失望。
6傅楠如果還肯為她流淚,說明他心里還有她,但現(xiàn)在,他一滴淚都不想再流,他走了,
頭也不回將她拋棄了?;剡^神,手機鈴聲響起,林妍急忙去看,不是傅楠,是賀安。
往日接到賀安電話那種雀躍、刺激的感覺蕩然無存,許久,她才接起電話。
男人悅耳的、全身心依附于她的聲音再也撩撥不了她的心弦?!鞍㈠阍趺催€沒回來呀,
家里好黑,我好害怕?!辈恢獮楹危R安說他好害怕時,
林妍腦中閃過的是傅楠被關在漆黑狹小的閣樓拼命敲擊門說他害怕的畫面。那么黑,還有蛇,
他該有多害怕?林妍捏緊手機,喉嚨里仿佛堵了一團棉絮?!鞍㈤貋砹藛??如果回來了,
你讓他等一等我,我馬上回來?!边@還是女人第一次沒有第一時間安慰他,并立刻趕回來,
賀安愣了愣,語氣里多了幾分委屈?!鞍㈠鐩]有回來,他怎么了,他不在醫(yī)院嗎?
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呀,我真的不知道蛇是哪里來的,對不起,阿妍,
要不我去跟楠哥親自道歉吧?!绷皱騺眢w諒他身體不好,往常他只要稍微輕輕挑撥一下,
女人的愧疚立刻消失,轉頭安慰他,斥責傅楠,但今天,女人突然反問道?!百R安,
你真的不知道蛇是從哪里來的嗎?”賀安愣住,掐緊掌心逼出幾滴眼淚,哽咽道。“阿妍,
是不是楠哥跟你說了什么,你開始懷疑我了?你知道的,我小時候被蛇咬過,不敢碰蛇,
怎么會用蛇去陷害楠哥呢?”林妍根本不知道賀安小時候的事兒,事到如今,
她又不知道說什么,男人啜泣的聲音第一次令她厭煩,她敷衍兩句后掛斷電話。
打不通傅楠的電話只能另辟蹊徑,給管家打去電話。電話剛接通,她便迫不及待道。
“陳管家,你把阿楠帶去哪兒了,我過去找他,我們夫妻之間的事兒你還是少摻合。
”傅楠的父親常年在國外,家里大小事務交給陳管家,陳管家看著傅楠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