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難怪自從這個(gè)奇怪的“婆婆”來了之后,董浩南就變得陌生。
因?yàn)樗揪筒皇俏业恼煞颍?/p>
而床上那個(gè)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公公”,才是真正的浩南。
記憶碎片突然拼湊成可怕的真相。
“公公”每次看我時(shí)欲言又止的眼神。
他偷偷塞給我的紙條上歪歪扭扭的“快跑”。
甚至那些天廚房里的“娃娃魚”。
說不定就是……
胃里翻涌起一陣惡心。
我死死咬住手背,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為什么我沒能早一點(diǎn)發(fā)現(xiàn)?
明明有那么多詭異的地方,一直以來我都沒有在意!
月光下,手腕上的玉鐲突然泛起詭異的紅光。
那些血絲般的紋路仿佛活了過來,正順著血管往皮膚里鉆。
我使勁的想要拽下那鐲子,但它卻仿佛跟我的血肉長在一起一般。
無論我怎么用力,都沒辦法將它摘下。
“可惡!”
我抹去眼淚,在黑暗中攥緊了拳頭。
“不管你們是人是妖,我都要你們血債血償!”
為了不被發(fā)現(xiàn),我就這樣在雞棚里瑟縮到半夜。
第二天又回到醫(yī)院,繼續(xù)假裝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出院后,又像從前一樣洗衣做飯,扮演著賢惠的兒媳角色。
只是后來的每一天,在夜深人靜時(shí),我都會(huì)偷偷翻開姥爺留下的那本泛黃古籍。
封皮上的字跡已經(jīng)褪色,卻依然能聞到淡淡的符紙氣息。
母親說過,我們家祖上曾是赫赫有名的捉妖世家。
只是到了姥爺這一代,世上再無人信妖邪之說。
這門手藝也就斷了傳承。
可我身體里流淌著的,終究是捉妖師的血。
那對(duì)蛇妖為什么會(huì)盯上我們一家,我在這本書里得到了答案:
捉妖師的血脈能幫助蛇妖腹中的胎兒提前煉化成蛟!
他們害死我孩子,還把我愛人害成這個(gè)樣子,卻只是為了給他們自己的孩子鋪路。
這筆賬,我記下了。
一周后的下午,在確認(rèn)他們出門后,我閃身進(jìn)了“公公”的房間。
床上的人形銷骨立,蒼白的臉上布滿詭異的青斑。
可我知道,這副軀殼里囚禁著的是我的浩南。
“浩南……”
我顫抖著撫上他的臉,指尖觸到一片冰涼。
他艱難地睜開眼,渾濁的瞳孔驟然收縮。
兩行血淚順著眼角滑落,在枕上洇開暗紅的痕跡。
“別怕,我都已經(jīng)知道了。是他們把你害成這樣的……”
我咬著牙抹去他臉上的血。
“我一定會(huì)讓那對(duì)畜生血債血償?shù)模 ?/p>
他突然劇烈顫抖起來,干裂的嘴唇艱難開合:“快……跑……”
嘶啞的氣音剛落,門外突然傳來“沙沙”的聲音。
我猛地回頭看向窗外,心跳如雷。
直到確認(rèn)院中只有雨聲,才緩緩松開攥緊的拳頭。
“清……清……”
床上的人艱難地蠕動(dòng)著嘴唇,被子隨著他的動(dòng)作滑落。
我驚恐地發(fā)現(xiàn)他的手臂已經(jīng)布滿青灰色的蛇鱗。
皮膚下隱約還能看到好像有東西在蠕動(dòng)。
“浩南!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