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二十三年九月,蕭寒率親衛(wèi)百人抵達京城。朱雀門前,朱漆大門洞開,卻無一人迎接。張二牛握緊刀柄,低聲道:“將軍,氣氛不對?!笔捄[起眼,望著空蕩蕩的長街,空氣中隱約有血腥氣浮動。
“戒備?!彼谅暤溃职礄M刀,緩步前行。
行至朱雀街中段,暴雨突至。青石板路瞬間濕滑,兩側(cè)民居的燈籠在風中搖晃,投下詭異的影子。蕭寒忽然駐足,瞳孔驟縮——屋頂瓦片輕響,有鐵器摩擦之聲。
“殺!”
三十六道黑影從暗處躍出,手中兵器泛著幽藍光芒,顯然喂了劇毒。蕭寒揮刀斬落,卻見刀光與黑影相撞,竟發(fā)出金石之音。這些死士招式狠辣,配合默契,竟似受過宮廷秘傳。
“張二牛,帶其他人退到街口!”蕭寒大吼,重戟橫掃,逼退三人。他心中清楚,這些死士目標是他一人,若親衛(wèi)卷入,只會白白送命。
暴雨如注,蕭寒單手持戟,左劈右刺,“修羅七式”施展得淋漓盡致。但死士人數(shù)太多,且個個悍不畏死,竟以傷換傷,漸漸將他逼入墻角。
“將軍小心!”張二牛在街口欲沖過來,卻被蕭寒眼神止住。
蕭寒忽然棄戟,伸手入懷,摸出一枚“霹靂石灰包”擲出。石灰粉在雨中炸開,雖效果大減,卻也讓死士們短暫閉眼。他趁機奪過一具尸體手中的長劍,劍光如電,瞬間刺穿三人咽喉。
“你究竟是誰?”為首死士驚怒交加,“為何會我玄甲衛(wèi)的殺招?”
“玄甲衛(wèi)?”蕭寒挑眉,“玄明子果然養(yǎng)了一群瘋狗?!彼麚]劍斬落對方兵器,“回去告訴玄明子,想殺我,沒那么容易!”
死士們面面相覷,顯然沒想到任務(wù)會失敗,竟齊齊服毒自盡。蕭寒望著他們嘴角溢出的黑血,眼神冰冷——玄明子,果然狠辣至此。
深夜,蕭寒入住的驛館來了一位不速之客。老太監(jiān)佝僂著背,手中捧著一個檀木盒,顫巍巍地跪下:“蕭將軍,雜家奉先皇后之命,特來送此物?!?/p>
蕭寒示意張二牛退下,打開檀木盒,里面是一卷早已泛黃的血詔,還有半塊羊脂玉佩。展開血詔,字跡雖已模糊,仍可辨“玄明子弒君”“太子遺孤”等字樣。
“先皇后臨終前說,”老太監(jiān)低聲道,“將軍相貌與先太子如出一轍,這半塊玉佩,正是當年太子的信物?!?/p>
蕭寒握著玉佩,想起在北狄繳獲的另半塊,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難道,這具身體的原主,真的是先太子遺孤?而玄明子,竟真的是弒君兇手?
“此事干系重大,將軍務(wù)必小心?!崩咸O(jiān)叩首,“雜家先行告退,來日朝會,自有忠臣為將軍說話。”
老太監(jiān)離去后,蕭寒望著案上的血詔,忽覺玉璽發(fā)燙。虛影浮現(xiàn),竟在血詔上投射出先太子被害的場景——玄明子手持噬魂幡,在先帝茶盞中下藥,而先太子為救父皇,不幸誤食……
“果然是你!”蕭寒握緊拳頭,眼中殺意沸騰。他忽然想起在潼川發(fā)現(xiàn)的私鑄兵器、北狄的密信,還有這接連不斷的刺殺——玄明子,早已謀逆已久!
五更時分,皇宮鐘鼓齊鳴,朝會將至。蕭寒將血詔和玉佩收入懷中,佩上橫刀,大步走出驛館。雨已停,東方既白,朱雀街上卻戒嚴重重,顯然玄明子已得知昨夜刺殺失敗,準備在朝會上動手。
金鑾殿上,皇帝病容憔悴,坐在龍椅上咳嗽不止。玄明子身著道袍,站在一旁,目光陰鷙地盯著蕭寒。
“蕭寒,”皇帝開口,“你在邊境屢立戰(zhàn)功,朕心甚慰。但近日朝中流言四起,說你……”
“陛下!”蕭寒打斷皇帝,跨步出列,“臣有要事奏報!”他環(huán)視群臣,目光落在玄明子身上,“玄明子私鑄兵器、勾結(jié)北狄、弒君篡位,罪無可赦!”
殿內(nèi)嘩然。玄明子冷笑:“蕭寒,你可有證據(jù)?”
蕭寒正要取出血詔,忽然殿外傳來喧鬧,一名士兵闖入:“報——北狄聯(lián)合西域諸國,已破玉門關(guān)!”
與此同時,蕭寒感到懷中的玉璽劇烈震動,虛影浮現(xiàn),竟在殿內(nèi)投射出中原各地燃起戰(zhàn)火的景象。他心中一沉——玄明子竟算準了時機,讓北狄在朝會時進攻,既解他的圍,又能讓蕭寒無法繼續(xù)揭露真相!
“陛下,軍情緊急,”玄明子趁機道,“蕭寒通曉兵事,可派他即刻出征?!?/p>
皇帝咳嗽著點頭:“準奏。蕭寒,你……”
“臣遵旨?!笔捄а?,目光與玄明子相撞。他知道,這一戰(zhàn),既是保家衛(wèi)國,也是與玄明子的時間賽跑——待他平定邊疆,便是玄明子的死期!
退朝后,蕭寒路過御花園,卻見一宮女匆匆塞給他一張紙條,轉(zhuǎn)身跑開。展開一看,上面是老太監(jiān)的字跡:“夜至冷宮,有密事相告?!?/p>
他握緊紙條,望向遠處的冷宮,那里斷壁殘垣,雜草叢生,卻藏著多少皇室秘辛?而他蕭寒,又能否在這波譎云詭的朝堂中,揭開真相,平定亂世?
暴雨又至,蕭寒望著陰沉的天空,手按腰間玉佩——不管前路如何,他已握有玉璽、血詔、玉佩三重證據(jù),玄明子的末日,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