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睜大了蓄滿淚水的眼睛，愕然地看著眼前這個失控的顧嶼。高中？抄情書？吞刀子？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根本無法處理這些信息。“大學(xué)！”顧嶼的聲音更大了，

帶著一種摧毀一切的氣勢，“我拼了命跟你考到同一個學(xué)校！結(jié)果呢？

我看著你換了一個又一個男朋友！每一次，每一次我都像個傻逼一樣，

在你失戀的時候陪著你喝酒，聽你哭訴，幫你罵那些混蛋！然后笑著拍你的肩膀說‘沒事，

兄弟在，下一個會更好’！你知道我每次笑著說完這句話，回去要灌多少瓶酒才能睡著嗎？

”他的眼眶也紅了，不是要哭，而是一種被逼到絕境的赤紅，里面翻滾著滔天的巨浪。

“酒會那天，你問我喜不喜歡你……”顧嶼的聲音陡然低了下去，

帶著一種巨大的、無法言說的疲憊和自厭，“我他媽當(dāng)時心跳都快停了！

我多想把你按在墻上告訴你老子喜歡你十年了！可是……可是你剛分手，你身邊從來不缺人，

我算什么？我怕?。∥遗挛艺f出來，連站在你身邊當(dāng)個‘兄弟’的資格都沒了！

我只能……只能繼續(xù)裝下去，用最輕松、最混蛋的語氣說‘想什么呢，

咱倆是過命的交情’……”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

里面只剩下一種近乎透明的脆弱和孤注一擲的懇求，“陳念，這十年來，我看著你，靠近你，

又不敢靠近你。我每天都在后悔，后悔高中時為什么那么慫！后悔大學(xué)時為什么不敢賭一把！

我裝得有多開心，心里就有多痛！你知道嗎？”他最后一句幾乎是吼出來的，

帶著一種瀕臨崩潰的嘶啞。吼完，他像是耗盡了所有的力氣，高大的身軀微微晃了一下，

緊握著她肩膀的手也頹然松開，滑落下來，無力地垂在身側(cè)。他深深地、痛苦地吸了一口氣，

不再看她那雙盈滿震驚和淚水的眼睛，

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勇氣才說出最后的話：“昨晚……是我混蛋。但我顧嶼，從不后悔。

” 他微微側(cè)過頭，下頜線繃得死緊，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種塵埃落定的疲憊和解脫，

“我知道你一直把我當(dāng)兄弟，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