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層更厚，中心依舊凍結(jié)著那個扭曲的“命”字，只是周圍散落的枸杞更多了，

像一片絕望的紅色星云。他毫不猶豫地把整個飯盒“哐”地一聲按在了自己滾燙的額頭上！

“嘶——” 刺骨的冰涼瞬間穿透皮膚，直抵沸騰的腦髓，帶來一種近乎自虐般的清醒。

他閉著眼，身體靠在冰冷的冰箱門上，大口喘著粗氣，

試圖用這物理的寒冷去鎮(zhèn)壓內(nèi)心那因“3+3+1=10”而掀起的滔天巨浪和邏輯海嘯。

客廳里，凌玲看著爸爸沖進廚房的背影，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小凳子，小嘴扁了扁，

似乎有點委屈。但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練習(xí)冊上下一道畫著小鳥的題目吸引了。

她拿起鉛筆，小聲嘀咕著：“三只小鳥在樹上，

又飛來三只……嗯……一共是……六只……還是……七只呢？樹是不是也想和小鳥玩？

……”廚房里，凌夏額頭抵著冰冷的飯盒，飯盒外壁迅速凝結(jié)出一層細密的水珠，

順著他高挺的鼻梁緩緩滑落，像一滴遲來的、為數(shù)學(xué)邏輯殉葬的眼淚。

他聽著女兒在客廳里那充滿“哲學(xué)思辨”意味的嘀咕聲，身體微微顫抖，不是冷的，

是憋笑憋的，也是被那“骨灰級”的數(shù)學(xué)理解能力給徹底整不會了的。

他緩緩抬起另一只沒有按著冰飯盒的手，顫抖著，摸索著伸向了冰箱的蔬果保鮮格。

指尖觸碰到一個冰涼光滑的物體——一個昨晚買回來還沒來得及吃的蘋果。

他幾乎是帶著一種悲壯的心情，把它掏了出來。然后，在冰箱門透出的微弱冷光里，

在女兒“小鳥和樹需不需要一起算”的背景音中，這位985畢業(yè)的工科高材生，

默默地、狠狠地，對著那個無辜的紅蘋果，啃下了泄憤的第一口。

脆響在安靜的廚房里格外清晰。他嚼著冰涼的果肉，

眼神空洞地望著冰箱里排列整齊的雞蛋盒，

為語文的‘傘變命’已經(jīng)很要命了……原來數(shù)學(xué)才是真正的……骨灰級難度……救命……不，

救……命……（看著冰飯盒里的字）算了，救不了，

毀滅吧……趕緊的……**他額頭上那個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