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無情道只為斬盡世間不平事。閨蜜妖嬈一笑:“我只斬美男心?!碑斈ё宕筌妷壕常?/p>
我揮劍蕩平九淵魔域。她一曲仙音惑盡三界美男前來助陣。
仙尊紅著眼求我回頭:“你道心若碎,我愿以神魂溫養(yǎng)?!毖跖踔墨I祭:“收下它,
三界任你遨游?!壁さ酃虻胤钌厦鼤骸案膶懰矣郎鸀榕?。
”閨蜜勾唇輕笑:“都排隊去,別擋我姐妹證道。”我劍指天道:“滾,擋我守護蒼生者,
神魔皆斬!”1 冰霜劍心冰冷的靈氣如細小的銀針,順著經脈游走,
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霜雪的氣息。無情道,斷七情,絕六欲,心若古井,不起微瀾。
我盤坐于問道崖絕頂,下方云海翻涌,罡風烈烈,刮得道袍獵獵作響。心神沉入識海最深處,
那里懸著一柄無形的劍,純粹、冰冷、銳利,映照著我所守護的宗門屋舍連綿,
山腳下凡人城池炊煙裊裊。這便是我的道。不為長生逍遙,只為手中劍夠利,
能斬盡世間不平事,能護住這一方天地安寧。七情是累贅,六欲是塵埃,只會蒙蔽劍心。
“喂!凌霜!我的冰山美人兒!快看姐姐新得的寶貝!”一個嬌媚得能滴出蜜糖的聲音,
裹挾著濃郁的花香和一絲惑人的暖風,硬生生劈開了問道崖的凜冽寒氣。不用睜眼,
我也知道是誰。嘴角肌肉幾不可查地繃緊了一瞬,隨即又被更深的冰寒覆蓋。蘇嬈,
我的名字叫凌霜,而她,人如其名,妖嬈入骨。世間萬物在我劍下皆可斬,
唯有這個打不跑、罵不走、甩不脫的“天下第二”,是唯一的例外。神識微動,
“看”到她正坐在崖邊一塊凸出的光滑巖石上。赤足懸空,腳踝上系著細細的金鈴,
隨著她晃蕩的小腿叮當作響。她今日穿了身流光溢彩的鮫綃紗裙,領口開得極低,
露出一段欺霜賽雪的脖頸和精致的鎖骨。此刻,她正興致勃勃地把玩著一枚鴿卵大小的寶珠,
珠光氤氳,映得她本就絕艷的臉龐更是艷光四射。“南海鮫人王子的定情信物,
”蘇嬈得意地晃了晃寶珠,眼波流轉間媚態(tài)橫生,“那小鮫人哭得梨花帶雨,求我收下,
說是見不到我的日子,這珠子能替他解相思之苦。唉,真是個小可憐兒。”她嘴上說著可憐,
臉上的笑容卻像偷吃了十斤蜜糖的狐貍。我眼睫未抬,聲音比崖頂?shù)暮L更冷:“擾我清修。
還有,下次再穿這么少上來,我連人帶珠給你凍成冰雕?!薄鞍パ剑脙磁?!
”蘇嬈夸張地拍了拍胸口,非但沒收斂,反而故意把衣領又往下拉了拉,露出更多瑩白,
笑得花枝亂顫,“凍我?你舍得嗎?這天下就剩我一個能陪你說話解悶兒的活物了。再說了,
”她湊近了些,帶著暖香的氣息拂過我的耳廓,“我家霜霜這么好看,禁欲清冷,
那些臭男人見了你,魂兒都沒了,偏生你連個眼角余光都不給。姐姐我只好辛苦點,
替你把全天下的美色都收攏收攏,省得他們來煩你嘛。”強詞奪理。我心中冷哼。
她分明是自己貪戀美色,見到漂亮的皮囊就走不動道,管他是仙是妖是魔是鬼,只要夠好看,
她都能撩撥得對方暈頭轉向,心甘情愿奉上珍寶。偏偏她修為通天,魅術無雙,三界之中,
除了我這個修無情道的,還真沒幾個能完全抵擋她的禍水之姿?!笆湛梢?,”我淡淡開口,
劍氣微吐,將她逼退半步,“管好你的鶯鶯燕燕,若敢讓他們靠近清虛宗千里之內,
擾了山下百姓安寧,我連你一起斬?!薄爸览仓览?!”蘇嬈撅起紅唇,委屈巴巴,
眼神卻亮得驚人,“護短的冰山美人兒,姐姐最愛你了!放心,姐姐的規(guī)矩你是懂的,
只收美色,不沾因果,絕不給你添麻煩……嗯?”她話音未落,
一道急促的流光帶著尖銳的破空聲,猛地撞在問道崖的護山禁制上,發(fā)出刺耳的嗡鳴!
是宗門最高等級的傳訊劍符!我倏然睜眼,眸底寒光一閃,那劍符已穿過禁制,
懸停在我面前,光芒急促閃爍,透著一股不祥的血色?!罢崎T師姐!魔族異動!
九淵魔域結界崩潰!魔氣沖天,億萬魔軍集結,已……已撕開北境防線!凡間七城陷落,
生靈涂炭!魔族先鋒……正向清虛宗方向壓來!請師姐速歸?。。?/p>
”小師弟玄明驚恐嘶啞的聲音從劍符中爆開,
背景里充斥著震耳欲聾的魔嘯、法術爆裂的轟鳴和無數(shù)絕望的哭喊哀嚎。
畫面碎片般閃過:黑壓壓無邊無際的魔物洪流,燃燒的城池,破碎的山河,
被魔氣侵染扭曲的凡人面孔……一股冰冷徹骨的怒意,瞬間取代了所有的霜雪寒氣,
在我胸腔里轟然炸開!無情道心并非無情,而是將所有的“情”,都熔鑄于守護的意志之中。
蒼生泣血,山河破碎,此乃我道心所不容!問道崖頂?shù)娜f年玄冰,以我為中心,
“咔嚓嚓”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呻吟,瞬間爬滿蛛網般的裂痕!極致的寒氣不受控制地彌漫開來,
空氣都仿佛要凍結凝固?!昂?!”蘇嬈臉上的媚笑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妖異的冰冷肅殺。她猛地站起身,鮫綃紗裙無風自動,獵獵作響。
那枚價值連城的鮫人淚珠被她隨意一拋,劃出一道弧線墜入深不見底的云海?!罢宜赖臇|西!
敢動我家霜霜要護的地盤?還敢嚇哭山下的小可愛們?”她舔了舔紅唇,
眼中閃爍著興奮又危險的光芒,仿佛看到了極其有趣的獵物。“走!”我沒有任何廢話,
一步踏出,身形已化作一道撕裂蒼穹的冰冷劍光,朝著清虛宗主峰大殿的方向爆射而去!
劍意沖霄,所過之處,云海被整齊地切開,久久無法合攏。蘇嬈嬌笑一聲,
身影如一道絢爛的流霞,緊隨其后,那惑人的暖香此刻也帶上了一股焚盡萬物的熾烈戰(zhàn)意。
2 天道裂痕清虛宗,天樞殿。往日莊嚴肅穆的大殿此刻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焦糊氣。
殿內擠滿了帶傷的弟子和長老,個個臉色慘白,衣袍染血。巨大的水鏡懸在半空,
映照出山門外的景象:黑!無邊無際的黑!粘稠如墨汁的魔氣翻滾著,遮天蔽日,
將白晝硬生生拖入永夜。魔氣之中,是密密麻麻、形態(tài)猙獰扭曲的魔物。
低等的劣魔如同潮水,嘶吼著沖擊著護山大陣泛起的金色光罩,
每一次撞擊都讓光罩劇烈顫抖,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天空中,
駕馭著骨龍、骸骨飛禽的高等魔族投下巨大的陰影,
各種污穢惡毒的法術如同暴雨般傾瀉而下,砸在光罩上爆開團團黑綠色的毒火與腐蝕粘液。
水鏡畫面猛地一顫,捕捉到幾個長老浴血奮戰(zhàn)的身影,旋即被洶涌的魔潮淹沒,
只留下幾聲戛然而止的怒吼?!绊敳蛔×耍∽o山大陣最多再撐半個時辰!
”“玄冰長老隕落了!”“西側陣基被魔將攻破!急需支援!
”“山下…山下幾個鎮(zhèn)子全完了…凡人…全都被魔化了…”絕望的呼喊和悲鳴交織在大殿里。
我踏入殿門的瞬間,冰冷的劍意如同實質的寒流席卷而過,瞬間壓下了所有的嘈雜和混亂。
所有目光齊刷刷投來,帶著瀕死的絕望中驟然亮起的最后一絲希冀。“掌門師姐!
”“師姐回來了!”我沒有看他們,目光穿透殿門,
落在遠方那翻滾的、令人作嘔的魔氣核心——九淵魔域的方向。
那股污穢、貪婪、毀滅的氣息,隔著千里也清晰可辨,像無數(shù)只冰冷滑膩的手,
試圖撕扯我的道心?!盎攀裁础!比齻€字,聲音不高,
卻清晰地蓋過了殿外的魔嘯與殿內的悲鳴,帶著一種凍結靈魂的平靜。我抬手,并指如劍,
遙遙指向水鏡中魔氣最濃郁、高等魔族聚集的區(qū)域。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
沒有冗長的法訣吟唱。只有一道純粹到極致的光。一道凝練如初生月華,
卻又蘊含著開天辟地般凜冽意志的劍光,從我指尖迸發(fā)!它無聲無息,仿佛只是隨意的一劃。
下一刻。水鏡中的景象驟然定格,隨即被一片純粹的白光徹底淹沒!那白光并非爆炸的強光,
而是……一種絕對的“無”!空間被整齊地切開,時間仿佛在那道軌跡上停滯。
被白光掃過的地方,無論是猙獰的劣魔、咆哮的骨龍,還是那些凝聚著恐怖魔能的法術,
甚至連那粘稠翻滾的魔氣本身……都如同被投入烈陽的冰雪,
瞬間湮滅、分解、化為最原始的虛無!劍光所過之處,
留下一條橫貫千里戰(zhàn)場的、觸目驚心的“空白”通道!通道邊緣光滑如鏡,
殘留著令人心悸的切割法則氣息。通道之內,一切存在,皆被抹除!剛才還魔嘯震天的戰(zhàn)場,
出現(xiàn)了剎那的死寂。連狂暴的魔氣似乎都被這超越理解的一劍嚇得凝固了瞬間。天樞殿內,
落針可聞。所有弟子長老都瞪大了眼睛,張著嘴,如同被施了定身法,連呼吸都忘了。
看向我的目光,只剩下純粹的、近乎膜拜的震撼。這就是他們的掌門,修無情道的凌霜尊者。
一劍出,萬魔寂!就在這時,一道更加囂張、更加妖嬈的聲音,帶著靡靡之音,
響徹整個戰(zhàn)場,甚至壓過了短暫的死寂后重新響起的、更加瘋狂的魔嘯:“喲——!
看看這是誰家的小魔物們,這么不懂規(guī)矩,跑來姐姐家門口撒野呀?”一道流光溢彩的身影,
踏著虛空,裊裊娜娜地出現(xiàn)在護山大陣之外的高空。蘇嬈赤足點在一縷粉色的云霞上,
鮫綃紗裙在魔氣狂風中飛舞,非但沒有半分狼狽,反而更添驚心動魄的魅惑。
她懷中不知何時抱了一把樣式古樸的焦尾琴。她眼波流轉,
掃過下方那因我一劍而短暫停滯的魔潮,紅唇勾起一個顛倒眾生的弧度,
帶著一絲慵懶的責備,仿佛在教訓一群不聽話的頑童:“打擾我家霜霜清修,
還弄臟了這么好看的山河……你們說,該不該罰呀?”話音未落,她纖纖玉指,
輕輕撥動了琴弦。“錚——”一聲清越的琴音,并不宏大,
卻奇異地穿透了震天的魔吼、法術的爆鳴、護山大陣的嗡響,清晰地傳入每一個生靈的耳中,
直抵靈魂深處。那不是殺伐之音。是惑心之引。是沉淪之淵。琴音初起,如情人耳語,
纏綿悱惻,勾動心底最深處潛藏的欲念。緊接著,曲調陡然變得妖異詭魅,
每一個音符都跳躍著令人血脈僨張的火焰,帶著不容抗拒的魔力。神奇的一幕發(fā)生了。
戰(zhàn)場上,那些原本被魔氣侵染、雙目赤紅、只知道殺戮的魔物,動作猛地一滯。
一些低等的劣魔眼中竟浮現(xiàn)出迷茫,甚至……癡迷?它們丑陋的臉上,
扭曲出一種詭異的、類似陶醉的神情,呆呆地望著空中那道絕色身影。但這只是開始?!斑?!
咻!咻!”一道道強橫無比的氣息,撕裂空間,從四面八方瘋狂趕來!東方天際,祥云翻滾,
瑞氣千條。為首者白衣勝雪,氣質清絕,
正是九天仙域那位號稱最是清心寡欲、不染塵埃的玉衡仙尊!他身后跟著大批仙兵仙將。
然而此刻,這位仙尊素來古井無波的臉上,竟帶著一絲急迫,目光死死鎖住空中撫琴的蘇嬈,
眼底深處是壓抑不住的狂熱與……痛楚?仿佛在抵抗那致命的吸引,卻又身不由己。西方,
妖氣沖天!妖王墨離一身玄黑戰(zhàn)甲,猩紅的披風獵獵作響,俊美邪異的臉上滿是焦躁的戾氣。
他騎著一頭猙獰的兇獸,帶著妖云滾滾而來。他的目光同樣膠著在蘇嬈身上,
帶著野獸般的占有欲和志在必得的瘋狂。他所過之處,
擋路的魔物被他狂暴的妖力直接撕成碎片!南方,陰風怒號,鬼門洞開!冥界之主夜無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