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時刻程默猛然睜開眼，刺耳的鬧鈴聲撕扯著他的耳膜。
他下意識地伸手拍向床頭柜，
卻在碰到手機時愣住了——這款老式智能手機早在末日前兩年就該淘汰了。
2023年9月15日，07:30。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日期讓他的血液瞬間凝固。
"這不可能..."程默顫抖著坐起身，環(huán)顧四周。這是他的大學宿舍，
墻上掛著早已在末世第一年就毀于大火的電影海報，
書桌上擺著末世后再也找不到的筆記本電腦。窗外陽光明媚，學生們抱著書本匆匆趕往早課，
校園廣播正播放著早間新聞。一切如此平靜，如此...正常。程默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疼痛告訴他這不是夢境。十分鐘前，他還在那個地獄般的末世里，
被一群變異喪尸逼到廢棄醫(yī)院的頂樓，最終選擇跳樓而不是被活活分食。而現(xiàn)在，
他回到了十年前，喪尸病毒爆發(fā)前的第三天。"我重生了？"程默喃喃自語，
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的。他低頭看著自己完好無損的雙手——沒有傷疤，沒有老繭，
這是十年前的身體。記憶如潮水般涌來。2023年9月18日，
一場被稱為"血月事件"的全球性災難爆發(fā)。一種未知病毒在24小時內席卷全球，
感染者會迅速變異成嗜血的怪物。程默在末世中掙扎求生十年，
從一個普通大學生成長為幸存者營地的領袖，卻最終難逃一死。而現(xiàn)在，
命運給了他重來一次的機會。程默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72小時，
他只有72小時準備。上一次，他像所有人一樣毫無防備，眼睜睜看著世界陷入瘋狂。
這一次，他要改變一切。他迅速打開筆記本電腦，
指如飛地列出一份詳盡的清單：物資、武器、安全屋、關鍵人物...每一分鐘都彌足珍貴。
手機突然響起，屏幕上顯示"母親來電"。
程默的喉嚨發(fā)緊——他的母親在第一波感染中就去世了，他甚至沒能見到最后一面。"喂，
媽..."他按下接聽鍵，聲音哽咽。"默默，起床了嗎？記得吃早飯，別又空腹去上課。
"母親熟悉的聲音讓程默的眼眶瞬間濕潤。"我...我知道了。媽，你這兩天別出門，
特別是18號那天，待在家里鎖好門窗。"他努力控制著情緒，"多買些食物和水放在家里，
至少夠兩周的。"掛斷電話后，程默立刻給家里轉了一筆錢。這是他目前唯一能為家人做的。
等一切準備就緒，他會想方設法讓父母撤離到安全地帶。
2. 分秒必爭程默站在ATM機前，看著屏幕上顯示的余額：8765.32元。
這點錢連最基本的生存物資都買不齊。他咬了咬牙，撥通了一個很久沒聯(lián)系的號碼。"張哥，
我是程默。對，就是去年幫你修電腦的那個...我想問問，我那臺限量版游戲本，
現(xiàn)在二手能賣多少錢？"兩小時后，程默帶著變賣所有值錢物品換來的五萬現(xiàn)金，
驅車前往城郊最大的倉儲超市。車載廣播正播放著輕松的流行音樂，
播了一條簡訊："疾控中心報告近期流感病例小幅上升..."程默的手指緊緊握住方向盤。
這些看似平常的新聞，在知曉未來的人聽來是如此諷刺。倉儲超市里，
程默推著兩輛購物車直奔食品區(qū)。"50公斤裝大米十袋，全麥面粉二十袋，
罐頭肉類每種口味各兩箱..."他一邊快速將貨架上的商品掃入購物車，
一邊在心里計算著卡路里和保質期。上一次，饑餓幾乎和喪尸一樣致命。
收銀員看著近兩萬元的賬單瞪大了眼睛。
程默面不改色地刷了信用卡——反正三天后就不會有人來追討這筆債務了。
"需要送貨服務嗎？""不用，我有車。"程默指了指外面的SUV。實際上，
他已經(jīng)在城郊租下了一個隱蔽的倉庫，所有物資都將暫時存放在那里。三趟往返后，
程默的臨時倉庫已經(jīng)堆滿了食物、飲用水和基礎藥品。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看了眼手表——上午11:20，時間比他預計的走得還快。下一個目標是武器。
程默記得城北有家戶外用品店，出售弓箭和狩獵裝備。雖然遠不如槍械有效，
但在喪尸爆發(fā)的初期，一把復合弓比赤手空拳強得多。
戶外用品店的老板是個滿臉胡茬的中年男人，正懶洋洋地擦拭著一排獵刀。
程默徑直走向展示弓箭的區(qū)域，選了一把拉力最大的復合弓和六打碳纖維箭。"玩過射箭？
"老板走過來，打量著程默略顯單薄的身材。"練過幾年。"程默隨口應付，
實際上他的箭術是在末世中磨煉出來的生存技能之一。當程默詢問是否有防暴裝備時，
老板的眼神變得警惕起來。"年輕人，你到底要干什么？"程默早有準備，
從手機里調出一張偽造的影視公司工作證。"劇組道具，末日題材的短片。"老板將信將疑，
但還是賣給他兩套防暴服和幾罐防狼噴霧。程默知道這些東西對喪尸作用有限，
但有總比沒有強。 3. 關鍵人物離開戶外店后，程默撥通了一個他牢記十年的電話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一個沙啞的男聲不耐煩地"喂"了一聲。"林森？我是程默，
有重要的事要談。"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我不認識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你左肩有個彈痕形狀的胎記，曾經(jīng)在部隊服役，現(xiàn)在做私人安保。
"程默直接說出了前世戰(zhàn)友的特征，"我需要你的幫助，事關生死。"一小時后，
程默在一家偏僻的咖啡館見到了林森。這個高大魁梧的男人比程默記憶中年輕許多，
但那雙鷹隼般銳利的眼睛絲毫未變。"給你三十秒解釋。"林森的聲音低沉而危險。
程默深吸一口氣："三天后，一種未知病毒將席卷全球，感染者會變成嗜血的怪物。
我來自十年后的未來，經(jīng)歷過這一切。"林森的表情從警惕變成了看瘋子的憐憫。
"我應該現(xiàn)在就送你去精神病院。""9月18日下午3點17分，
城南購物中心會出現(xiàn)第一個公開場合的感染者。"程默冷靜地說出記憶中的細節(jié)，
"患者是名年輕女性，穿著紅色連衣裙，她會先咬傷保安，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變異。
"林森的眼睛微微瞇起。"如果你在開玩笑...""我知道你有個妹妹在醫(yī)學院讀書。
"程默繼續(xù)道，"病毒爆發(fā)后，你花了三天時間才找到她，
但那時她已經(jīng)..."他故意沒說完，看到林森的臉色變了。"你到底是誰？
"林森一把抓住程默的衣領。"一個能幫你救你妹妹的人。"程默平靜地注視著他，
"我需要幫手，而你是我認識的最好的戰(zhàn)士。"林森慢慢松開手，坐了下來。"證明給我看。
"程默早有準備。他打開筆記本電腦，調出一份剛整理的文檔。
"這是未來72小時內會發(fā)生的關鍵事件。到明天中午，你就能驗證其中一部分。
"他又拿出手機，展示剛剛購買的物資和租用的倉庫。"我已經(jīng)開始準備了。無論你信不信，
三天后世界將天翻地覆。"林森盯著程默看了很久，最后緩緩點頭。"我會盯著你。
如果明天你說的任何一件事沒發(fā)生...""你會第一個殺了我。"程默笑了，
"我期待與你再次并肩作戰(zhàn)，老兵。"4. 意外相遇離開咖啡館時，程默的手機響了。
是一個陌生號碼。"程默先生嗎？我是蘇雨晴，疾控中心的。
有人匿名向我們發(fā)送了一份關于潛在病毒爆發(fā)的警告，
我們追蹤到了你的IP..."程默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確實匿名發(fā)送了幾封預警郵件，
但沒想到會被這么快追蹤到。
這個蘇雨晴...不就是那個在末世第三年研發(fā)出第一代喪尸病毒抑制劑的科學家嗎？
"抱歉，你打錯了。"他迅速掛斷電話，但一個念頭閃過——如果現(xiàn)在接觸她，
可能會改變歷史；但如果放任不管，人類對抗病毒的關鍵人物可能會像前世一樣，
在早期混亂中喪生。程默決定先去調查病毒源頭。根據(jù)前世的零碎信息，
他驅車前往城東的工業(yè)區(qū)，那里有一家名為"新紀元"的生物科技公司。天色已晚，
工業(yè)區(qū)大部分建筑都黑著燈。程默把車停在距離"新紀元"兩個街區(qū)的地方，徒步接近。
公司大門緊閉，但地下車庫的燈光顯示仍有人在工作。正當程默思考如何潛入時，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引起了他的注意。一個年輕女性從公司側門沖出來，
懷里緊緊抱著一個公文包。她身后，兩個穿保安制服的男人緊追不舍。"站??！
把東西交出來！"一個保安喊道。女性拐進一條小巷，但顯然不熟悉地形，很快被逼入死角。
程默猶豫了一秒，隨即從背包里抽出剛買的戰(zhàn)術手電筒——那種能發(fā)出致盲強光的型號。
他悄無聲息地接近，在保安即將抓住女性的瞬間，按下開關。
刺眼的白光讓兩名保安暫時失明，程默趁機拉住女性的手腕。"跟我來！
"他們穿過迷宮般的小巷，甩掉了追兵。當確認安全后，女性氣喘吁吁地靠在墻上，
抬頭看向程默。"謝...謝謝你。他們是——"她突然停住，瞪大眼睛，"等等，
你是程默？那個發(fā)送匿名警告的人？"程默這才看清她的臉——清秀的面容，齊肩黑發(fā)，
右眉上方有一顆小痣。與前世在幸存者營地聽說的描述完全吻合。"你是蘇雨晴。
"這不是疑問句。蘇雨晴警惕地后退一步。"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程默的大腦飛速運轉。
現(xiàn)在相認太危險，但他又不能放走這個關鍵人物。
"我...在疾控中心網(wǎng)站上看到過你的照片。你是病毒學專家。"這個解釋勉強說得通。
蘇雨晴稍稍放松，但仍緊抱著那個公文包。"那些郵件真的是你發(fā)的？
你怎么知道會有疫情爆發(fā)？""說來話長。"程默看了看表，距離末日爆發(fā)還剩56小時，
"這里不安全，我們換個地方談。"就在這時，蘇雨晴的包里傳來"滴"的一聲輕響。
她臉色大變，迅速打開包查看。程默瞥見里面是一個金屬容器，正閃爍著紅色指示燈。
"完了...樣本要失活了..."她喃喃自語，隨即下定決心般抬頭看向程默，
"我需要去實驗室，現(xiàn)在就要！你能幫我嗎？"程默皺眉。
在末世前夕進入實驗室簡直是找死，但蘇雨晴手中的東西可能是破解病毒的關鍵。
"什么樣本？"他試探性地問。蘇雨晴咬了咬嘴唇，似乎在權衡是否該信任一個陌生人。
最終，她低聲說道："一種新型病毒樣本，我懷疑它會導致...你說的那種情況。
"程默的血液仿佛凝固了。她竟然已經(jīng)接觸到了病毒！這比前世的時間線提前了許多。
"跟我來。"他果斷決定，"我知道一個安全的地方。"5. 倒計時程默的臨時倉庫里，
蘇雨晴正用便攜式設備檢查她的樣本。林森靠在門邊，警惕地注視著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女性。
"所以，你是說這玩意兒三天后會讓全世界變成僵尸樂園？"林森挑眉問道。"不是僵尸，
是感染者。"蘇雨晴頭也不抬地糾正，"這種病毒會重組宿主的神經(jīng)系統(tǒng)，
使其具有高度攻擊性，
同時抑制痛感和高級認知功能..."程默打斷了她："能研制出疫苗或解藥嗎？
"蘇雨晴終于抬起頭，眼中閃爍著程默熟悉的光芒——那是前世在幸存者營地流傳的故事中，
那個不顧危險堅持研究的女科學家的眼神。"給我足夠的設備和時間，也許可以。
但現(xiàn)在..."她指了指簡陋的環(huán)境，"我需要正規(guī)實驗室。"程默搖頭："太危險了。
病毒爆發(fā)后，所有醫(yī)療機構都會成為重災區(qū)。""那就給我72小時。"蘇雨晴堅持道，
"如果真如你所說，三天后世界將陷入混亂，那我必須爭分奪秒。
"程默與林森交換了一個眼神。最終，程默嘆了口氣："我知道大學醫(yī)學院有個P3實驗室，
保安系統(tǒng)我能破解。但只有24小時——明天這個時候，無論結果如何，我們都必須撤離。
"蘇雨晴感激地點頭："足夠了。"夜深了，林森去接他妹妹，
程默則開始整理剛到的又一批物資。蘇雨晴走過來，遞給他一杯速溶咖啡。"你還沒告訴我，
"她輕聲問，"你是怎么知道這一切的？那些郵件里的預測精確得可怕。
"程默看著杯中黑色的液體，想起末世后連干凈水都成了奢侈品的日子。
"如果我說我經(jīng)歷過未來，你會相信嗎？"出乎意料，蘇雨晴沒有笑。
"在見到今天的病毒樣本后，我開始相信很多事情了。"她抿了一口咖啡，
"這種病毒...不像是自然進化的產(chǎn)物。
"程默猛地抬頭："你是說...""它有基因編輯的痕跡。"蘇雨晴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
"有人制造了它。"這個信息像炸彈般在程默腦中爆開。前世十年，
關于病毒起源的猜測從未停止，但從未得到證實。如果病毒真是人為..."新紀元公司。
"程默突然說，"你在那里工作？"蘇雨晴搖頭："我是受邀顧問，只去過幾次。
但最近我發(fā)現(xiàn)他們的一些實驗數(shù)據(jù)有問題，就...借出了一些樣本。""你偷了病毒樣本。
"程默直白地說。"為了研究真相。"蘇雨晴糾正道，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如果真有人蓄意釋放這種病毒，我必須阻止它。"程默看著這個勇敢的女性，
突然明白了為什么前世她能在那種惡劣環(huán)境下依然堅持研究。也許，
重生的意義不僅是為了自救，更是為了給她、給全人類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
"明天我會帶你去實驗室。"程默說，"但答應我一件事——無論發(fā)現(xiàn)什么，
24小時后必須撤離?；钪难芯空弑人廊サ挠⑿鄹袃r值。"蘇雨晴凝視著他，
緩緩點頭："我答應你。"窗外，一輪明月高懸。距離末日爆發(fā)，還剩48小時。
第六章 血月降臨9月18日，14:55。程默站在大學實驗樓天臺上，
望遠鏡對準三公里外的城南購物中心。他身旁的蘇雨晴不斷檢查手表，
林森則沉默地擦拭著他剛搞到的消防斧。"還有22分鐘。"蘇雨晴的聲音有些發(fā)抖，
"如果什么都沒發(fā)生...""會發(fā)生的。"程默調整望遠鏡焦距，
購物中心玻璃門前的保安正打著哈欠，"西南入口，穿紅色連衣裙的年輕女性，
她會在一樓化妝品區(qū)突然發(fā)病。"過去48小時像一場瘋狂沖刺。
蘇雨晴在實驗室不眠不休分析病毒樣本；林森接來了妹妹林玥，
一個扎著馬尾辮的醫(yī)學生；程默則完成了安全屋的最后準備——郊外一座廢棄水廠，
墻壁厚實，易守難攻。"哥，這太荒謬了。"林玥嚼著口香糖，
她一直對程默的預言嗤之以鼻，"什么喪尸病毒，你們電影看多了吧？"林森沒有回答，
只是緊盯著程默給他的清單——上面列出的七項預測事件，前六項已經(jīng)全部應驗，
包括股市異常波動和三名科研人員離奇失蹤。15:12，購物中心人流量達到高峰。
"來了。"程默突然繃緊身體。望遠鏡里，一個穿紅色連衣裙的年輕女子踉蹌著走進商場。
她抓住柜臺邊緣，身體不自然地抽搐著。保安上前詢問，女子猛地抬頭——即使隔著這么遠，
程默也能想象她眼中爆出的血絲。"她在變異..."程默輕聲說。
接下來的場景與他記憶分毫不差：女子撲向保安，
脖頸；鮮血噴濺在光潔的地磚上；人群的尖叫聲仿佛能穿透三公里距離；有人舉起手機拍攝，
卻在女子以一個不可能的角度躍起時四散奔逃。"老天..."蘇雨晴捂住嘴。
林玥的口香糖掉在地上。程默放下望遠鏡，轉向面色慘白的團隊。"病毒開始傳播了。
按計劃行動，現(xiàn)在！"他們迅速下樓。校園廣播突然中斷音樂，
插播緊急通知："...市中心發(fā)生暴力事件，請師生暫時留在室內..."但已經(jīng)晚了，
遠處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實驗樓走廊上，一個學生突然倒地抽搐，周圍人圍上去幫忙。
程默拉住想上前的蘇雨晴："別過去！他已經(jīng)被感染了！"話音剛落，
那個學生猛地抓住最近的人咬了下去。鮮血濺在實驗室門牌上，尖叫聲在走廊回蕩。"后門！
快走！"林森推著妹妹前進。程默抽出復合弓，一箭射穿一個正撲向女學生的感染者頭顱。
這是他重生后第一次殺人，
但手感熟悉得可怕——十年的末世生活早已將這種動作刻進肌肉記憶。他們沖出實驗樓時，
校園已經(jīng)陷入混亂。幾個感染者追著學生撕咬，被咬的人不久后就會抽搐著站起，
加入狩獵隊伍。林森的SUV就停在路邊。他們剛上車，
一個滿嘴是血的感染者就撲到擋風玻璃上。林森毫不猶豫地踩下油門，感染者被甩出去，
頭顱在路沿上撞得粉碎。"去...去哪里？"蘇雨晴抱著她的樣本箱發(fā)抖。"安全屋。
"程默設定好導航，"但先要接我父母。
"林玥在后座哭泣："這不可能...怎么會突然...""閉嘴，小玥。"林森厲聲道，
但從后視鏡里給了妹妹一個安撫的眼神，"程默，接下來？
"程默看著窗外升起的濃煙："軍方會在五小時內設立封鎖線，但病毒已經(jīng)擴散到全市。
我們需要在——"一聲巨響打斷了他。后視鏡里，大學實驗樓冒出滾滾黑煙。"實驗室！
"蘇雨晴轉身驚呼。程默心頭一緊。前世今天，大學區(qū)是重災區(qū)，
因為大量學生聚集加速了病毒傳播。但這次，爆炸提前了..."有人故意銷毀證據(jù)。
"蘇雨晴臉色慘白，"我的研究數(shù)據(jù)還在里面！
"程默握住她顫抖的手："你備份了關鍵發(fā)現(xiàn)，這就夠了。"手機突然震動。程母的來電。
程默接通后，母親歇斯底里的哭聲傳來："默默！你爸他...他被鄰居王叔咬了！
現(xiàn)在發(fā)高燒，一直在抽搐..."程默的血液瞬間凝固。歷史正在重演，只是方式略有不同。
前世父親是在外出尋找食物時被感染，這次卻是..."媽，鎖好門窗，別讓爸碰到你。
我馬上到。"他掛斷電話，轉向林森，"改道先去我家，最快路線！"林森猛打方向盤。
車窗外，城市正在燃燒。 第七章 血色營救街道已經(jīng)陷入混亂。車輛橫七豎八地堵在路上，
一些人棄車奔逃，另一些人還在拼命按喇叭。遠處傳來零星的槍聲和爆炸聲。"不行，
主干道全堵了。"林森咬牙道。程默查看地圖："走老城區(qū)，穿過紡織廠廢墟。
"SUV拐進一條窄巷，碾過散落的垃圾箱。一個滿臉是血的小女孩突然沖到路中央，
林森急剎車，女孩卻只是呆呆站著。"救救我媽媽..."她舉起血淋淋的手。林玥要開門，
被程默攔住："別動！看看她的脖子！"女孩衣領下，一道咬痕正在滲血。
她的眼睛開始泛白。"她已經(jīng)被感染了。"程默沉聲道。話音剛落，女孩突然撲向車門，
牙齒在玻璃上刮出刺耳聲響。林森一腳油門甩開了她。"上帝啊..."林玥縮成一團。
蘇雨晴緊抱著樣本箱："被咬后多久會變異？""兒童約15分鐘，
成人半小時到兩小時不等。"程默機械地回答，前世的知識自動浮現(xiàn)，
"取決于咬傷部位和體質。"老城區(qū)的路況稍好，但危險來自四面八方。
一群感染者正在圍攻一家便利店，
玻璃門上滿是血手?。灰粋€男人拖著被咬傷的腿爬行求救；遠處加油站發(fā)生爆炸，
火光照亮傍晚的天空。程默家所在的小區(qū)大門緊鎖，保安不知所蹤。林森直接撞開欄桿，
輪胎碾過一具穿著保安制服的尸體。"三單元501。"程默已經(jīng)抽出復合弓。
樓道里安靜得可怕，只有電梯停運的提示音在回蕩。他們走消防通道上樓。五樓走廊上，
一灘鮮血延伸至程默家門口。門虛掩著，里面?zhèn)鱽淼统恋纳胍骱臀锲返顾暋?/p>
程默的心跳如擂鼓。他示意林森警戒，輕輕推開門——客廳里，程父被皮帶綁在餐椅上，
身體劇烈抽搐，皮膚呈現(xiàn)不正常的灰白色。程母拿著菜刀站在一旁，淚流滿面。"媽！
"程默沖進去。"別過來！"程母舉起菜刀，
"你爸他...他快不行了...王叔變成那樣后，
他又咬了樓下小李..."程默慢慢靠近："媽，放下刀。我們可以幫爸。""不，
你們幫不了。"程母出奇地冷靜，"我看過新聞了...被咬的人都會變成怪物。
你爸...你爸已經(jīng)開始變異了。"程父突然睜開眼——眼白完全被血絲覆蓋。
他發(fā)出非人的低吼，掙脫了一只手。"默默，對不起..."程母突然轉身，菜刀揮下。
程默箭步上前，但為時已晚。菜刀深深嵌入程父的額頭，變異中的軀體僵直片刻，
然后癱軟下來。"媽！"程默抓住母親顫抖的肩膀。
"我殺了他...我殺了你爸..."程母眼神渙散，菜刀當啷落地。
林森突然大喊："小心后面！"程默轉身，
看到一個滿嘴是血的少年從臥室爬出來——是樓下小李，半邊臉已經(jīng)被撕爛。
林森的消防斧呼嘯而過，少年的頭顱滾落在地。"這里不安全了。"林森冷靜地說，
"帶必需品，馬上走。"程默快速收拾相冊、藥物和父親的手表。程母呆坐在丈夫尸體旁，
直到蘇雨晴輕聲勸說才機械地站起來。他們剛出門，電梯突然"叮"的一聲響了。
所有人僵在原地——電梯應該停運了才對。電梯門緩緩打開，
四個全副武裝的黑衣人持槍走出。他們戴著防毒面具，
胸前有個醒目的標志：新紀元公司的logo。"找到目標了。"領頭的黑衣人舉起槍，
"處理掉所有人，回收樣本。"第八章 死亡追擊程默反應最快，一箭射穿領頭者的喉嚨。
黑衣人倒地時，其余三人立刻開火。"退回屋里！"林森拽著妹妹滾回門內。
子彈在門框上打出幾個洞，程默肩膀一熱，鮮血立刻浸透衣袖。"程默！
"蘇雨晴想過來幫他。"別管我，保護樣本！"程默咬牙又射一箭，
命中另一個黑衣人的眼睛。剩下的兩人躲到走廊拐角還擊。
林森從背包掏出煙霧彈——他從安保公司順來的裝備。"準備跑！"他拉開保險，
將煙霧彈滾向走廊。濃煙瞬間充滿空間。程默拉著母親，林森拽著妹妹，蘇雨晴抱著樣本箱，
六人彎腰沖向消防通道。身后傳來黑衣人的咳嗽和咒罵聲。"他們是誰？"林玥邊跑邊哭問。
"新紀元公司的特勤。"蘇雨晴氣喘吁吁，"他們想要回病毒樣本！"樓下傳來更多腳步聲。
程默從樓梯間隙看到又有四五個黑衣人向上沖來。"上樓！去天臺！"程默改變方向。
他的肩膀火辣辣地痛，但腎上腺素暫時壓制了痛感。天臺門被鐵鏈鎖著。林森兩斧劈開鎖鏈，
眾人沖上屋頂。夜色已深，城市四處火光沖天，遠處傳來警笛和直升機的聲音。
"現(xiàn)在怎么辦？"林玥顫抖著問。程默環(huán)顧四周，指向相鄰的單元樓："跳過去！
"兩棟樓間距約兩米，下方是六層高的深淵。林森二話不說，助跑幾步輕松躍過。
程默把復合弓扔給他，然后轉向女眷。"媽，你能跳過去嗎？"程母眼神依然空洞，
但點了點頭。在程默的鼓勵下，她成功跳到了對面，被林森接住。"蘇雨晴，該你了。
"女科學家臉色蒼白，但還是抱著樣本箱跳了過去。
林玥卻僵在原地："我...我做不到..."身后的門被撞開。兩個黑衣人沖上天臺，
舉槍瞄準。程默來不及思考，撲向林玥，同時感到后背一陣劇痛——子彈擦過他的肩胛骨。
兩人一起摔向對面樓頂，程默勉強抓住邊緣，林森及時抓住了他的手腕。"放手！
"黑衣人舉槍瞄準懸空的兩人。千鈞一發(fā)之際，蘇雨晴從樣本箱抽出一支試管扔向天臺。
"砰"的一聲，試管在黑衣人腳下碎裂，濺出的液體立刻腐蝕了他們的靴子。
兩人慘叫著后退。林森把程默和林玥拉上來。程默的后背全是血，
但他顧不上這些："他們還會追來，快走！"他們從另一側樓梯下樓，
幸運地找到了地下停車場。一輛SUV剛好啟動，車主正驚恐地看著手機新聞。
林森二話不說把他拽出來，眾人上車揚長而去。"去安全屋。"程默虛弱地說，
"走西郊公路，避開主干道..."程母突然清醒過來，
撕開程默的衣服檢查傷口："子彈擦傷，但需要消毒包扎。""樣本...安全嗎？
"程默問蘇雨晴。女科學家檢查箱子："核心樣本完好。程默，
那些人是來殺我的...他們想銷毀證據(jù)。""不止如此。"程默咳嗽一聲，
"他們想確保病毒擴散...前世就是這樣，
有研究機構都遭到襲擊..."林森猛打方向盤避開路上的障礙物："所以病毒真是人為的？
""而且是有意釋放的。"蘇雨晴肯定地說，"我在樣本中發(fā)現(xiàn)了基因標記，
這種病毒被設計成空氣傳播但延遲發(fā)作，為的就是最大化擴散。
"林玥倒吸一口冷氣："為什么有人要這么做？"程默看向窗外燃燒的城市："權力？資源？
人口控制？誰知道呢...但現(xiàn)在我們知道了敵人是誰。"SUV在夜色中穿行，
偶爾有感染者撲來，都被林森加速甩開。一小時后，他們到達郊外的廢棄水廠。
程默提前在這里儲備了足夠一年的物資，墻壁加固，門窗防彈。當厚重的大門在身后關閉時，
所有人都癱坐在地。程默忍著傷痛檢查監(jiān)控系統(tǒng)——十二個攝像頭顯示周圍暫時安全。
"我們暫時安全了。"他說，然后轉向蘇雨晴，"現(xiàn)在，
告訴我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關于病毒的秘密。
"第九章 病毒真相安全屋的實驗室區(qū)域簡陋但功能齊全。程默按照蘇雨晴的清單，
在黑市上購買了基礎研究設備。女科學家正在顯微鏡前工作，其他人則輪流洗澡休息。
程母為程默清理了傷口，包扎好后默默坐在角落，手里緊握著程父的手表。
林玥終于不再質疑程默的預言，幫哥哥清點物資。林森則忙著加固防御工事。凌晨三點，
蘇雨晴終于走出臨時實驗室，臉色蒼白但眼睛發(fā)亮。"我找到了一些東西。
"她將筆記本電腦連接到安全屋的主屏幕，"這是病毒的基因序列，
這里——"她指向一段復雜的圖形，"這是人為插入的基因標記。
"程默湊近看："能確定是誰做的嗎？""標記代碼很隱蔽，
但我比對了一些公開論文數(shù)據(jù)庫。"蘇雨晴調出另一組數(shù)據(jù)，
"這段特定排列只出現(xiàn)在新紀元公司三年前的一項專利中，專利負責人是他們的首席科學家，
李明哲。"林森皺眉："所以是新紀元公司制造了這種病毒？為什么？""看這個。
"蘇雨晴打開一個加密文件，"這是我黑進他們系統(tǒng)找到的。項目代號'凈化'，
預算來自幾個空殼公司，最終追溯到...國際生物防御聯(lián)盟。"屏幕上出現(xiàn)一份文件，
上面蓋著"絕密"印章。程默倒吸一口冷氣——前世他曾聽過這個組織，
是幾個大國秘密成立的生物武器監(jiān)控機構。"所以這是政府行為？"林玥驚恐地問。
"不全是。"蘇雨晴搖頭，"文件顯示新紀元超額完成了項目要求，
他們設計的病毒比委托的更具傳染性。我認為他們故意制造了一場超出任何人控制的瘟疫。
"程默想起前世那些奇怪的見聞：某些隔離區(qū)突然崩潰，救援行動總是晚一步，
而新紀元公司的代表卻能在各地自由行動..."他們在測試。"程默突然明白，
"把世界當成實驗室，觀察病毒如何影響人類社會結構。"蘇雨晴點頭："然后從中獲利。
我找到了一些采購訂單——新紀元在疫情爆發(fā)前囤積了巨量醫(yī)療物資和基因治療專利。
"林森一拳砸在墻上："所以數(shù)百萬人死亡只是他們的一場實驗？""很可能如此。
"蘇雨晴疲憊地揉著眼睛，"好消息是，既然病毒是設計的，就可能存在解藥或疫苗。
""你能研制出來嗎？"程母突然開口，這是她幾小時來說的第一句話。
蘇雨晴與程默交換了一個眼神："我需要更好的設備，更多樣本...和更多時間。
"程默走到監(jiān)控屏前，切換各個攝像頭的畫面。東方的天空已經(jīng)泛起魚肚白，
新的一天開始了——這是末日的第二天。遠處城市上空籠罩著不祥的黑煙。
"軍方應該在建立隔離區(qū)了。"程默說，"最高級別的研究設備會在軍事基地里。
"林森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想闖軍事基地？那等于自殺。""不是現(xiàn)在。
"程默轉向蘇雨晴，"你能先用現(xiàn)有設備做出什么？""也許...一種抑制劑。
"蘇雨晴思考著，"不能治愈感染者，但可能延緩變異過程，或者降低傳染性。
"程默點頭："那就開始吧。同時我們得收集更多情報——林森，你能搞到軍用無線電嗎？
"前特種兵咧嘴一笑："給我24小時。"林玥舉手："我...我可以幫忙照顧傷員。
醫(yī)學院雖然沒讀完，但基礎護理我會。"程母默默站起來："我去準備食物。
你們都需要體力。"看著臨時組建的團隊各司其職，程默感到一絲希望。上一次，
他孤身一人在末日掙扎求生；這一次，他有了同伴，有了知識，還有了對抗病毒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