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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聲是從頭頂砸下來的。像一整座山壓在鋼盔上,嗡嗡作響。

陳默的第一個念頭是——演習(xí)場的定向爆破又超標(biāo)了?他猛地睜眼。

視線里沒有熟悉的迷彩帳篷,沒有電子沙盤上閃爍的紅藍(lán)光標(biāo)。只有斷壁殘垣。

土黃色的城墻豁開半人高的口子,磚塊混著血肉糊在青苔石縫里。碎木屑還在冒煙,

帶著焦糊的腥氣,往人嗓子眼里鉆?!翱瓤取彼麊芰艘宦暎窒肴嗵栄?,

卻摸到一手黏膩。不是汗。是血。暗紅的、溫?zé)岬难?,從額角的傷口滲下來,糊住了左眼。

陳默心里咯噔一下。他掙扎著坐起來,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堆沙袋后面。

身上的衣服硬邦邦的,不是特戰(zhàn)旅的數(shù)碼迷彩,而是一套洗得發(fā)白的土布軍裝,

左胸縫著“中央陸軍”的布標(biāo),肩章上銹著兩枚模糊的三角星——二等兵?!案闶裁矗?/p>

”他低罵一聲,本能地摸向手腕。那塊陪他闖過南美雨林、中東沙漠的軍用智能手表還在。

鈦合金表鏈刮過粗糙的沙袋,屏幕在硝煙里亮起幽藍(lán)的光。不是演習(xí)。

屏幕中央沒有任務(wù)坐標(biāo),

只有一行刺目的紅色倒計時:【距離日軍第6師團(tuán)主攻剩余:57分32秒】日軍?

第6師團(tuán)?陳默的腦子像被重錘砸了一下,嗡嗡直響。他猛地轉(zhuǎn)頭,看向城墻外。

灰蒙蒙的天色里,長江像條渾濁的帶子,橫在遠(yuǎn)處。更近的地方,是密密麻麻蠕動的黑影。

鋼盔在晨霧里反光,刺刀尖挑著太陽旗,正朝著城墻下的護(hù)城河移動。護(hù)城河?中華門?

陳默的心臟驟然縮緊。他曾在戰(zhàn)術(shù)推演課上無數(shù)次研究過這張地圖。1937年12月,

南京保衛(wèi)戰(zhàn),中華門防線,正是日軍第6師團(tuán)主攻的方向?!安豢赡堋彼哉Z,

手指狠狠掐了一下大腿。劇痛清晰地傳來。不是夢。他真的回來了。

回到了那個戰(zhàn)火紛飛的年代?;氐搅诉@座即將淪陷的孤城?!靶卤白?!發(fā)什么呆!

”一聲暴喝從旁邊傳來。陳默轉(zhuǎn)頭,看見一個滿臉硝煙的老兵,正用槍管戳他的肩膀。

老兵的軍裝破了好幾個洞,纏著繃帶的胳膊還在滴血,眼神卻像狼一樣兇狠:“沒聽見炮響?

小日本的重炮馬上就到頭頂了!”陳默定了定神,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

特戰(zhàn)隊員的本能在尖叫。危險。極度的危險。他掃視四周。這是中華門城頭的一處掩體,

十幾個士兵擠在坍塌的女墻后面,有的在裝填步槍,有的在往手榴彈上纏布條,

更多的人是靠在土墻上,臉色慘白,嘴唇哆嗦。掩體前方,是用沙袋和木料搭起的簡易工事,

已經(jīng)被剛才的炮擊炸塌了一半。斷裂的木料上還掛著半截人的衣袖,

暗紅色的血順著木紋往下滴。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火藥味、血腥味,

還有一股……淡淡的、類似腐爛蔬菜的臭味。陳默皺緊眉頭。是芥子氣?不對,

日軍在南京戰(zhàn)場大規(guī)模使用毒氣是在……等等,手表!他低頭看向手腕。屏幕上除了倒計時,

又多了一行小字:【當(dāng)前區(qū)域空氣質(zhì)量:含硫磷化合物濃度0.3ppm,

建議佩戴防毒面具(未檢測到穿戴)】沒有防毒面具。這時候的中國軍隊,

能有幾個人戴得上那玩意兒?“老兵,”陳默抓住身邊那個老兵的胳膊,

“咱們的防炮洞在哪?”老兵愣了一下,像是沒聽懂:“防炮洞?這城墻就是防炮洞!

小日本的炮彈打不穿……”話音未落?!皢琛恕奔怃J的呼嘯聲從天邊傳來。

比剛才的爆炸聲更響,更沉,像是天空被撕開了一道口子。陳默的瞳孔驟然收縮。

是大口徑榴彈炮!“臥倒??!”他大吼一聲,猛地?fù)湎蚺赃叺睦媳?,將他按在沙袋后面?/p>

“轟隆——?。?!”爆炸聲浪如同海嘯般拍來。整個城墻都在劇烈顫抖,

碎石、泥土、鐵片劈頭蓋臉地砸下來。陳默感覺自己像被扔進(jìn)了滾筒洗衣機(jī),天旋地轉(zhuǎn),

耳朵里只剩下一片刺耳的嗡鳴。不知道過了多久,震動才漸漸平息。他掙扎著抬起頭,

眼前一片狼藉。剛才還在裝填子彈的士兵不見了,剛才還在纏手榴彈的士兵被埋在碎石堆下,

只露出一只穿著草鞋的腳。剛才跟他說話的老兵被氣浪掀到了掩體角落,額頭磕在石塊上,

鮮血直流,已經(jīng)昏了過去。陳默的耳朵還在流血,嗡嗡作響,但他顧不上這些。

他連滾帶爬地爬向掩體邊緣,扒開一塊冒煙的木板。城墻外,護(hù)城河的冰面已經(jīng)被炸碎,

露出黑乎乎的河水。河對岸,日軍的炮兵陣地正在調(diào)整炮口,一門門黑漆漆的炮管指向城頭。

而在更遠(yuǎn)處,灰蒙蒙的地平線上,隱約能看到坦克的輪廓?!皨尩摹标惸а溃?/p>

手掌撐在滾燙的城磚上,疼得他齜牙咧嘴。

手表的倒計時還在跳動:【剩余:55分17秒】不能再待在這里了。

剛才那一輪炮擊只是試射,接下來才是真正的火力覆蓋。以這種簡易工事的防護(hù)能力,

根本撐不住日軍150mm榴彈炮的轟擊。必須轉(zhuǎn)移。可是往哪轉(zhuǎn)移?他環(huán)顧四周,

試圖在混亂中找到一絲線索。突然,他看到掩體后方的角落里,有個半人高的土洞,

洞口用草席遮掩著,旁邊散落著幾個空罐頭盒。是臨時挖的防炮洞?陳默連滾帶爬地過去,

掀開草席。洞里不大,勉強(qiáng)能擠下三四個人,洞壁上插著一根點燃的油繩,

散發(fā)著刺鼻的油煙味。洞里還堆著幾箱手榴彈,箱蓋上用粉筆寫著“暫存”兩個字。有戲!

他立刻轉(zhuǎn)身,沖向那些還在驚魂未定的士兵。“所有人!聽我指揮!”他大吼道,

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沙啞,“馬上收拾武器彈藥,跟我進(jìn)防炮洞!快!

”幾個士兵茫然地看著他?!澳阏l?。俊币粋€臉上有疤的班長瞇起眼睛,端著步槍走過來,

“中央軍的?剛來的?懂個屁!這城墻結(jié)實著呢,小日本炸不穿……”“炸不穿?

”陳默指著剛才被炸毀的工事,“剛才那發(fā)炮彈要是再近五米,

咱們現(xiàn)在都得變成墻上的血糊!”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驚恐的臉:“我再說一遍,

馬上進(jìn)防炮洞!日軍的重炮群五分鐘內(nèi)就會覆蓋這里,不想死的就跟我走!”他的聲音不大,

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那是常年在生死線上打滾才能練出來的氣場。

疤臉班長猶豫了一下,看著城外越來越清晰的日軍炮兵陣地,又看了看陳默堅定的眼神,

咬了咬牙:“娘的,信你一次!弟兄們,搬彈藥!進(jìn)洞!”士兵們?nèi)鐗舫跣眩?/p>

紛紛扛起子彈箱,抱起手榴彈,跟著陳默往防炮洞跑。就在這時,

陳默的手表突然震動了一下。屏幕上跳出一個紅色的警告框:【檢測到地下金屬活動異常,

坐標(biāo):城墻西側(cè)50米,深度3米】地下?金屬活動?陳默猛地停下腳步,看向城墻西側(cè)。

那里是一片雜草叢生的洼地,平時沒人去。地下三米?金屬活動?

難道是……他的心臟猛地一沉。是日軍的工兵!他們在挖地道!南京保衛(wèi)戰(zhàn)期間,

日軍慣用挖掘地道爆破城墻的戰(zhàn)術(shù),尤其是在中華門、光華門等重點地段。

沒想到這么快就來了!“班長!”陳默一把抓住疤臉班長,“帶兩個人,跟我來!

其他人趕緊進(jìn)洞!快!”疤臉班長雖然疑惑,但看到陳默嚴(yán)肅的表情,

還是立刻點了兩個士兵:“你,你,跟我來!”陳默帶著三人,貓著腰沖向城墻西側(cè)的洼地。

越靠近洼地,手表的震動就越強(qiáng)烈。

屏幕上的警告框也變成了閃爍的紅色:【地下通道掘進(jìn)中,

預(yù)計10分鐘內(nèi)抵達(dá)城墻底部】10分鐘!陳默額頭滲出冷汗。

一旦日軍工兵在城墻底部埋下炸藥,別說防炮洞了,整個中華門城頭都得被炸上天!“快!

”他低聲喝道,加快了腳步。洼地邊緣長著齊腰深的雜草,霧氣很重,能見度不足五米。

陳默打了個手勢,示意三人散開,呈扇形搜索。他自己則貓著腰,仔細(xì)觀察著地面。突然,

他看到前方的草叢里,有一小撮泥土是新翻的,還帶著潮濕的水汽。他立刻蹲下,

用手指扒開泥土。泥土下面,是一塊鐵皮,像是汽油桶的蓋子。果然有地道!

他對旁邊的疤臉班長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指了指鐵皮。疤臉班長臉色一變,

立刻明白了過來。他打了個手勢,讓兩個士兵準(zhǔn)備手榴彈。陳默深吸一口氣,

猛地掀開了鐵皮。一股混雜著泥土和機(jī)油的臭味撲面而來。洞口下面,是一條黑漆漆的地道,

隱約能聽到工兵鏟挖掘的聲音,還有幾句模糊的日語?!叭?!”陳默低吼一聲。

疤臉班長和兩個士兵同時將手榴彈拔掉保險銷,扔進(jìn)了地道?!斑耍∵?!

”兩聲悶響從地道里傳來,伴隨著幾聲慘叫和泥土崩塌的聲音。挖掘的聲音停止了。

陳默松了口氣,但很快又緊張起來。這只是先頭部隊,后面肯定還有人。而且,

剛才的爆炸很可能暴露了他們的位置?!翱熳撸 彼吐暤?,“回防炮洞!”四人立刻轉(zhuǎn)身,

貓著腰往回跑。剛跑出洼地,就聽到身后傳來一陣急促的槍聲。子彈“嗖嗖”地從頭頂飛過,

打在旁邊的城墻上,濺起一片火星?!皨尩?,被發(fā)現(xiàn)了!”疤臉班長罵了一聲,

回頭開了兩槍。陳默沒有回頭,只是拼命往前跑。他知道,現(xiàn)在不是戀戰(zhàn)的時候。當(dāng)務(wù)之急,

是把所有人都轉(zhuǎn)移到防炮洞里,然后想辦法阻止日軍的地道爆破。還有,手表上的倒計時,

還在一分一秒地減少?!臼S啵?2分03秒】爆炸聲剛落,

日軍的先頭部隊已借著硝煙撲到護(hù)城河邊。陳默貓在防炮洞口,

盯著手表屏幕——那幽藍(lán)的光正標(biāo)記出數(shù)十個紅點,沿著河道密集移動。

“是第6師團(tuán)的步兵第13聯(lián)隊,”他低聲對疤臉班長說,“他們主攻中華門左翼,

現(xiàn)在正搭浮橋?!卑棠槹嚅L張著嘴,看著陳默手腕上那塊“會發(fā)光的鐵疙瘩”,

半天沒合上:“你……你咋知道?”“沒時間解釋!”陳默扯開身邊的彈藥箱,

抓出一把手榴彈,“班長,你帶幾個人守正面,我去左翼布防。記住,沒我的命令,別開槍!

”他抓起兩捆爆破索和一卷自行車鏈條,貓腰沖出防炮洞。城墻下的碎石堆里,

他找到幾處凹陷的彈坑,迅速將手榴彈的拉環(huán)系在鏈條上,再把鏈條繃緊埋進(jìn)土里,

偽裝上雜草。這是現(xiàn)代特種部隊常用的詭雷陷阱,日軍只要踩中鏈條,就會觸發(fā)連環(huán)爆炸。

剛埋好第三處陷阱,手表突然震動——屏幕上的紅點分流出一小隊,

正從城墻根的排水口鉆進(jìn)來。“媽的,又是滲透!”陳默暗罵一聲,立刻折返防炮洞,

抄起一挺捷克式輕機(jī)槍。他記得歷史資料里提過,日軍擅長利用城市下水道迂回穿插。

排水口位于城墻內(nèi)側(cè)的洼地,黑洞洞的洞口飄著惡臭。陳默打手勢讓兩個士兵跟上,

自己先趴在洞口側(cè)方,摘下一顆手榴彈擰開保險,用牙咬住拉環(huán)。三秒后,

黑洞里傳來金屬碰撞聲,接著是頭盔的反光。陳默猛地將手榴彈扔進(jìn)洞口,

同時端起機(jī)槍掃射!“突突突——!”子彈在狹窄的管道里反彈,

慘叫聲混雜著爆炸聲響成一片。等硝煙散去,陳默探頭望去,

排水口里橫七豎八躺著幾具日軍尸體,鋼盔上全是彈孔?!俺?!”他揮揮手,剛轉(zhuǎn)身,

就看見一個穿白大褂的身影蹲在不遠(yuǎn)處的傷員堆里,正在給一個斷腿的士兵包扎。

是個女護(hù)士。她的頭發(fā)被硝煙熏得發(fā)黃,臉上沾著血污,卻透著一股倔強(qiáng)的清秀。

她身邊放著個鐵皮藥箱,上面印著“紅十字”標(biāo)志?!拔kU!快進(jìn)防炮洞!”陳默大喊。

女護(hù)士抬起頭,眼神里沒有恐懼,只有焦急:“還有傷員沒轉(zhuǎn)移!”話音未落,

日軍的炮彈又呼嘯而至。陳默一個箭步?jīng)_過去,將她按在彈坑里:“想死嗎?重炮覆蓋!

”“轟隆——!”氣浪掀起的碎石砸在陳默背上,他咬牙撐住,直到炮擊間隙才松開手。

女護(hù)士驚魂未定地看著他,嘴唇哆嗦著:“謝……謝謝?!薄拔医嘘惸?,”他站起身,

伸手拉她,“你呢?”“林晚秋?!彼呐纳砩系耐?,指著不遠(yuǎn)處的傷員,

“他們……”“我讓人來抬,你先跟我走!”陳默不容分說,拽著她跑向防炮洞。

路過一處斷墻時,他突然停下——手表顯示,左翼的日軍已經(jīng)越過護(hù)城河,正向詭雷區(qū)逼近。

“來了!”他低聲警告,拉著林晚秋躲到墻后。幾秒后,“砰!砰!砰!

”連環(huán)爆炸聲震得地面發(fā)抖。透過硝煙,能看到幾個日軍士兵被炸飛起來,

剩下的人嚇得趴在地上不敢動?!捌?!”疤臉班長從防炮洞探出頭,興奮地?fù)]拳。

陳默卻沒笑。他盯著手表,屏幕上的紅點正在重新集結(jié),

而且……多了幾個代表裝甲部隊的黃色標(biāo)記。“是坦克!”他臉色一變,“班長,

準(zhǔn)備燃燒瓶!林護(hù)士,你會做簡易炸藥嗎?”林晚秋愣了一下,

隨即點頭:“把硝酸銨和柴油混合……”“對!”陳默眼睛一亮,“你帶幾個人去收集柴油,

越多越好!班長,讓弟兄們把所有易燃物堆到左翼城墻下,越多越好!”他蹲在地上,

用樹枝在泥土上畫出中華門的防御圖:“日軍坦克肯定會從左翼突破口沖進(jìn)來,

我們要在那里制造火障。燃燒瓶不夠,就用炸藥包炸斷路面,讓他們卡在陷阱里!

”疤臉班長看得目瞪口呆:“小陳,你這腦子……比軍校的教官還厲害!”“少廢話,快去!

”陳默拍他一把,自己則沖向城墻垛口。他需要找到日軍坦克的具體位置,

以便精準(zhǔn)布置炸藥。剛爬上垛口,一顆子彈“嗖”地擦著他耳邊飛過,打在城磚上濺起火星。

陳默猛地臥倒,順著垛口縫隙望去——百米外的廢墟里,有個日軍狙擊手正重新調(diào)整瞄準(zhǔn)鏡。

“媽的!”陳默掏出腰間的勃朗寧手槍,這是他穿越時自帶的配槍。他深吸一口氣,

屏住呼吸,等狙擊手再次探出頭時,猛地扣動扳機(jī)!“砰!”子彈精準(zhǔn)命中狙擊手的鋼盔,

那人晃了晃,倒了下去。陳默沒時間慶祝,他抓起望遠(yuǎn)鏡——果然,

三輛日軍94式輕型坦克正沿著護(hù)城河堤岸推進(jìn),后面跟著黑壓壓的步兵?!皝砹耍?/p>

”他大吼一聲,“準(zhǔn)備點火!”城墻下,

早已待命的士兵們立刻將澆滿柴油的木板、桌椅推下城去,接著扔出點燃的火把。

“轟”的一聲,烈焰瞬間騰起,形成一道火墻。坦克的履帶碾過火焰,車身被燒得滋滋作響。

但94式坦克裝甲單薄,并未受損,反而加速沖向城墻缺口。“扔燃燒瓶!”陳默大喊。

成排的燃燒瓶砸在坦克上,黏糊糊的煤油讓火焰越燒越旺。但坦克依然向前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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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22 23:30: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