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縣衙的差役便匆匆趕到?!?/p>
【為首的捕頭看到滿地的尸體,臉色大變?!?/p>
【“趙家勾結(jié)血衣門,證據(jù)在此?!薄?/p>
【你拿出一封從趙家翻出來的信,遞給為首的捕頭?!?/p>
【捕頭接過信,仔細閱讀后,臉色驟變,隨后竟露出一絲喜色?!?/p>
【“好!好!趙家作惡多端,今日總算伏誅!”】
【他轉(zhuǎn)身對身后的差役喝道。
“立刻查封趙府,搜查血衣門余孽!”】
【你冷眼旁觀,心中毫無波瀾?!?/p>
【在第三次模擬中,你便已經(jīng)知曉趙家與血衣門的勾結(jié),甚至查到了他們暗中用活人喂養(yǎng)妖獸的罪行?!?/p>
【如今證據(jù)確鑿,官府自然不會追究你殺人的責(zé)任,反而會將你視為功臣?!?/p>
【果然,沒過多久,縣尉親自趕來,不僅沒有責(zé)難你,反而賞了你一百兩銀子,并承諾將此事上報鎮(zhèn)魔司,為你請功?!?/p>
【你沒有多言,收下銀子后便轉(zhuǎn)身離開。】
【回到草橋村,你簡單收拾了行裝,帶著妹妹白小荷離開了這個生活多年的小村莊?!?/p>
【“哥,我們?nèi)ツ??”白小荷仰頭問道?!?/p>
【“武義縣,震雷武館?!蹦忝嗣念^,輕聲道,“這里不是你該待的地方。半年后,你就會加入鎮(zhèn)魔司。”】
【白小荷眨了眨眼,雖然不明白哥哥為何如此篤定,但她相信你?!?/p>
【雖然你現(xiàn)在已入了皮關(guān)的,但奈何你資質(zhì)太差,鎮(zhèn)魔司在收白小荷的時候,依舊沒有將你收入其中?!?/p>
【因為這次只投入了一年壽元的緣故,你并沒有跟著妹妹一同前往云州鎮(zhèn)魔司總部。】
【畢竟妹妹這才剛剛加入鎮(zhèn)魔司,自己過去完全用不了鎮(zhèn)魔司的資源,也幫不了妹妹什么忙,反倒會讓她分心?!?/p>
......
一年后,模擬壽元耗盡,白杰的意識回歸現(xiàn)實。
他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仍站在村口的古槐下,仿佛一切都未曾改變。
“趙元德……該結(jié)束了?!?/p>
回憶著第四次模擬中一年來的記憶,白杰心中想道。
趙家的那四個護衛(wèi)比他預(yù)想的要弱不少。
那位唯一一個入了骨關(guān)的王教頭,實力比之前同樣處于骨關(guān)的白杰差不少。
這就是底蘊的差距。
很快,白杰便站在了趙家府邸的庭院中,腳下是趙元德逐漸冰冷的尸體。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但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雖然這是他在現(xiàn)實世界中第一次殺人,可經(jīng)過數(shù)次模擬,他都已經(jīng)不知道在模擬世界中見過多少次類似場景了。
更何況第四次模擬中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這一切,如今不過是按部就班地重演。
他轉(zhuǎn)身走向鐵籠,那只未入品的狼妖正齜著獠牙,赤紅的眼珠里閃爍著兇光。
狼妖喉嚨被割開的剎那,白杰眼前突然浮現(xiàn)一行半透明文字:
【擊殺未開智未入品狼妖,總壽78年,剩余44年,吸收完畢】。
刀鋒懸在空中的手微微一頓——這畜生竟然能活七十八年?
比普通野狼多出五倍有余的壽命讓他心頭震動。
【剩余自身壽元10年?!?/p>
【剩余妖魔壽元44年。】
而面板上,剩余妖魔壽元也終于不再是0了。
“終于可以不再用自己的壽元進行模擬了?!卑捉苄闹邢氲?。
縣衙的賞賜來得比模擬中更快。
捕頭捧著沉甸甸的銀錠時,白杰注意到對方指節(jié)發(fā)白——一百兩雪花銀足夠?qū)こH思沂杲烙玫牧恕?/p>
他接過銀子的動作很穩(wěn),掌心卻沁出細汗。
這不是害怕,而是某種難以言喻的興奮。
雖然在第三次的模擬世界中,一百兩對于他來說也不算多,可這里可不是模擬世界。
拿到錢后,白杰在街角糧鋪稱了兩斤桂花糕,又去肉鋪挑了最肥的醬肘子,最后繞到布莊扯了塊水紅色細棉布。
當他把這些攤在妹妹面前時,小姑娘手里的針線筐“啪”地掉在地上。
“哥!”
白小荷撲上來抓住他的衣袖,鼻尖幾乎要貼上醬肘子油紙包。
“你該不會……”
她突然退后半步,眼睛瞪得溜圓。
她不知道哥哥哪里來的這么多錢。
只能胡思亂想。
“趙家那個壞蛋……”
她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
“死了?!?/p>
白杰把妹妹按在凳子上,油紙包拆開的聲響混著醬香在屋里炸開。
“以后沒人敢打你主意?!?/p>
他看見妹妹睫毛劇烈顫抖,知道她正拼命把眼淚憋回去。
十五歲的姑娘已經(jīng)懂得,有些眼淚流出來會讓哥哥更難受。
“可是,你怎么……”
“上次受傷的時候,哥哥我在夢中受到一位白胡子老爺爺?shù)狞c化,學(xué)了點功夫。要不然,哥哥受那么重的傷,怎么可能好得這么快?”
沒等白小荷說完,白杰便解釋道。
白小荷雖然比白杰小幾歲,但她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對于白杰所說的話也是將信將疑。
“不說這些了,你先吃,我來收拾東西,咱們離開這里?!?/p>
自己現(xiàn)在實力還是太弱,妹妹也沒有成長起來,要是血衣門的人找來,自己和妹妹只能是十死無生。
而且趙元德的父親也是一名武者,雖然沒有入品,但怎么著也突破了凡品第四大關(guān)——肉關(guān)。
雖然以白杰的實力,未必就不能勝過對方。
可人家要是現(xiàn)在帶著一群突破了骨關(guān)、皮關(guān)的武者圍堵自己,自己也真不一定能在護住妹妹安全的前提下,全身而退。
因此,白杰沒有和妹妹說太多,便準備帶著妹妹離開草橋村,離開安溝鎮(zhèn)。
收拾行囊時白小荷格外安靜。
她把曬干的草藥仔細包進藍布,又踮腳取下梁上掛的臘肉。
白杰站在門口望著遠處起伏的山影,第二次和第三次模擬的記憶在腦海中翻涌——血衣門那個紅衣女人飄在半空的模樣,比山魈還令人毛骨悚然。
現(xiàn)在可沒有七品鎮(zhèn)魔司在一旁,要是在現(xiàn)實中遇到這種級別的妖魔,他絕無生還的可能。
離村的牛車碾過掉落的樹葉時,白杰往車夫手里多塞了五個銅錢。
老漢咧開缺牙的嘴,把鞭子甩得震天響。
車輪卷起的塵土里,他看見草橋村的輪廓漸漸模糊成淡青色剪影。
妹妹裹著新買的棉布頭巾,小口啃著桂花糕的樣子像只謹慎的松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