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伊始西南叢林的潮氣裹著硝煙味鉆進羅錚的戰(zhàn)術(shù)面罩,
2025 年的蟬鳴在槍林彈雨中裂成碎片。他貼著腐葉覆蓋的地面匍匐前進,
耳麥里傳來觀察員的低聲通報:"三點鐘方向樹屋,火箭筒手就位。
" 作為 "狼牙" 特種大隊的中隊長,
的食指已在扳機上停留了三十七秒 —— 這是他根據(jù)敵方換崗間隙計算出的最佳射擊窗口。
"行動。" 他的指令剛落,九五式步槍的點射聲便撕裂了雨林的靜謐。
樹屋頂端的槍手應聲倒地,可緊接著左側(cè)土坡突然爆發(fā)出密集的榴彈炮轟擊。羅錚瞳孔驟縮,
在爆炸氣浪掀起的瞬間撲向身邊的戰(zhàn)友:"臥倒!" 灼熱的彈片擦過他的戰(zhàn)術(shù)背心,
第七塊彈板在胸前發(fā)出悶響,等他在泥水中翻滾著抬頭,
卻發(fā)現(xiàn)三小隊的前進路線已被火墻切斷。"隊長!左側(cè)山脊有敵軍增援!
" 通訊器里傳來新兵小李的驚呼,羅錚借著戰(zhàn)術(shù)目鏡的夜視功能望去,
只見三十米外的蕨類植物叢中,反光的槍管正形成扇形包圍圈。他反手甩出三枚震爆彈,
在強光閃爆的剎那躍起突擊,槍口精準地在三個敵人咽喉處開出血洞。
然而當他準備更換彈匣時,
右肩突然被一股巨力撞得跪倒在地 —— 那是迫擊炮碎片撕開防彈衣的劇痛。"羅錚!
" 隊友的呼喊聲越來越遠,爆炸的火光在視網(wǎng)膜上烙下最后一片猩紅。
他感覺自己墜入深不見底的黑暗,
數(shù)重疊的聲響:戰(zhàn)馬的嘶鳴、兵器相撞的金鐵之音、還有某個陌生的聲音在喊 "羅錚小校,
快撤!"意識回籠時,鼻腔里充斥著鐵銹與腐草混合的腥氣。
羅錚的指尖首先觸到潮濕的泥土,緊接著后背被碎石硌得發(fā)疼。他猛地睜眼,
卻見鉛灰色的天空下,枯黃的野草在冷風中搖晃,三具披甲的尸體呈扇形倒在五步之外,
斷裂的長槍上銹跡斑斑,暗紅的血漬早已凝固成紫黑色的痂。"這是... 演習場?
" 他想摸戰(zhàn)術(shù)手環(huán),卻觸到一片粗糙的麻布衣袖。
羅錚驚覺自己身上穿著洗得發(fā)白的青布衫,腰間纏著半舊的牛皮劍鞘,
掌心的老繭里嵌著的不是槍械防滑紋,而是劍柄磨出的木刺。遠處傳來密集的馬蹄聲,
夾雜著金屬碰撞的脆響,像極了冷兵器時代的戰(zhàn)場。頭痛突然如潮水般涌來,
無數(shù)不屬于他的記憶碎片在腦海中炸開:后周顯德三年,北漢大軍壓境,
他是后周禁軍殿前司下轄的一名什長,
奉命帶領(lǐng)二十名弟兄在這片名為 "野狼坡" 的隘口駐防。昨夜子時,
北漢軍的輕騎隊借著濃霧突襲,箭矢如暴雨般傾瀉時,他正握著刀柄砍倒第三個敵人,
卻被流矢射中肩胛 —— 不對,那不是他的記憶,是另一個 "羅錚" 的人生。
羅錚踉蹌著靠向一塊斷碑,碑上 "漢周分界" 四個隸書已風化得模糊不清。
當他的指尖觸到碑身時,更多畫面涌來:母親在油燈下縫補軍服的背影,
參軍前在村口老槐樹下的誓言,還有三天前收到的那封家書,父親說田里的粟米長得正好,
等他凱旋就能下鍋... 這些記憶如此真實,讓他分不清究竟是自己穿越到了別人的人生,
還是別人的人生鉆進了他的腦子。遠處的喊殺聲更近了,
隱約能聽見 "活捉后周賊將" 的呼喝。羅錚扶著劍柄站起身,
發(fā)現(xiàn)劍鞘上刻著細小的竹節(jié)紋 —— 那是原主父親用半生積蓄為他打的佩刀,
寄托著 "節(jié)節(jié)高升" 的期望。此刻刀刃出鞘三寸,
寒光映出他陌生又熟悉的面容:比現(xiàn)代的自己年輕三歲,左眉上方多了道兩寸長的舊疤,
那是去年冬訓時被敵將馬刀所傷。"叮 ——" 一枚箭矢擦著他的發(fā)梢釘進斷碑,
尾羽還在劇烈顫動。羅錚本能地就地翻滾,躲進半人高的灌木叢,透過草葉間隙,
他看見二十步外的緩坡上,二十余名身著黑色鎖子甲的騎兵正呈扇形包抄過來。
盔甲上的狼頭紋章讓他心頭一緊,那是北漢 "黑山狼騎" 的標志,
專門執(zhí)行突襲任務的精銳部隊。右手下意識地摸向腰側(cè),卻摸到劍柄上凹凸的竹節(jié)紋。
羅錚忽然想起,原主的記憶里,這柄刀從未飲過超過三人的血,而他此刻面對的,
是訓練有素的騎兵小隊?,F(xiàn)代戰(zhàn)術(shù)知識與古代戰(zhàn)場經(jīng)驗在腦海中激烈碰撞,
他盯著騎兵們的戰(zhàn)馬韁繩 —— 每三騎之間保持著五米間距,
這是防止弓箭齊射的標準散開陣型。"呼 ——" 又一支箭矢擦過他的耳際,
羅錚知道不能再等了。他深吸一口氣,將現(xiàn)代特種作戰(zhàn)的呼吸節(jié)奏與原主的刀術(shù)記憶融合,
在騎兵們策馬沖鋒的瞬間暴起。銹刀出鞘的剎那,他借著灌木叢的掩護迂回到側(cè)面,
刀光如電,首先斬斷最右側(cè)戰(zhàn)馬的前蹄。戰(zhàn)馬的慘嘶聲中,他踩著馬頸躍上馬鞍,
奪過騎兵手中的長槍,槍桿橫掃之下,兩名騎兵的面甲應聲碎裂。這不是他熟悉的突擊步槍,
但長槍的重心與戰(zhàn)術(shù)槍托竟有奇妙的相似。羅錚在馬背上旋身突刺,
槍尖精準地刺入第三名敵人的咽喉。當他準備落地換步時,
卻發(fā)現(xiàn)原主的體能遠不及現(xiàn)代的自己,連續(xù)擊殺三人后,左臂的舊傷已疼得幾乎握不住槍桿。
北漢騎兵的驚呼聲中,他忽然想起原主的記憶:三天前的伏擊戰(zhàn),
他的弟兄們就是這樣倒在狼騎的鐵蹄下,而他本該也死在那輪箭雨里..."為什么是我?
" 羅錚低聲自問,槍桿擋住迎面劈來的馬刀,火星在眼前炸開。此刻他終于明白,
自己不僅繼承了原主的身份,更背負著二十條未竟的軍魂。
當?shù)谄呙T兵的血濺在他衣襟上時,遠處忽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不同于北漢騎兵的沉重,
那是輕裝斥候的戰(zhàn)馬才能發(fā)出的脆響。他不知道來者是敵是友,但本能告訴他,
這是扭轉(zhuǎn)局勢的關(guān)鍵。羅錚猛地將長槍擲出,逼退最前方的騎兵,趁機滾進巖縫。
當他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喘息時,指尖觸到一塊溫熱的玉佩 —— 原主貼身收藏的玉佩,
上面刻著 "保家衛(wèi)國" 四個小篆,邊緣還留著母親指甲的掐痕。喊殺聲漸漸平息,
羅錚透過巖縫望去,只見最后一名北漢騎兵正在馬背上徒勞地揮舞彎刀,而他的對手,
是一名身著白色勁裝的女子,手中長劍如白蛇吐信,正優(yōu)雅而致命地劃過敵人咽喉。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劍法,卻讓他想起現(xiàn)代特種部隊的匕首格斗術(shù) —— 簡潔、精準,
招招致命。女子收劍的瞬間,目光掃向羅錚藏身的巖縫。羅錚全身肌肉緊繃,
手按在劍柄上準備隨時應戰(zhàn),卻見她忽然露出一絲笑意,
指尖輕輕點了點自己的左眉 —— 那是原主舊疤的位置。"后周殿前司羅錚小校,
" 女子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的磁性,"我是樞密院暗樁林婉兒,
你的弟兄們... 已經(jīng)把情報送到了。"羅錚愣住了,
原主記憶里并沒有這個叫林婉兒的女子,但她提到的 "情報",
卻讓他想起昏迷前涌入腦海的片段:在全軍覆沒的那一刻,原主拼死保護的,
正是一份標注著北漢糧草囤積點的羊皮地圖。此刻他終于明白,自己的穿越并非偶然,
而是兩個時空的羅錚,在戰(zhàn)火與命運的交織中,完成了一次跨越千年的使命交接。他站起身,
拍掉身上的草葉,當指尖再次觸到玉佩上的刻字時,現(xiàn)代特種兵的使命感與古代軍人的忠勇,
在胸腔中激起了同樣的沸騰熱血。遠處的暮色中,林婉兒的戰(zhàn)馬踏碎最后一抹殘陽,
而羅錚知道,屬于他的戰(zhàn)爭,才剛剛開始。第二章 危機四伏暮色像被揉碎的鉛塊,
沉甸甸地壓在野狼坡的荒草尖上。羅錚的指尖摳進潮濕的泥土,
指甲縫里嵌著半片枯黃的狗尾草,耳尖還在嗡嗡作響 —— 那是方才滾進灌木叢時,
被帶刺的藤蔓劃過留下的鈍痛。北漢騎兵的馬蹄聲如悶雷滾過荒原,
鐵蹄碾碎枯枝的脆響與他劇烈的心跳重疊,在喉間凝成一團腥甜。二十一騎。他數(shù)得很清楚。
為首者的頭盔上豎著三寸長的狼首雕飾,鎖子甲在暮色中泛著冷光,馬鞍側(cè)斜插著丈二長槍,
槍纓上染著未干的血漬,隨著戰(zhàn)馬顛簸甩出細碎的血珠。羅錚注意到他們呈雁翎陣推進,
每三騎保持五丈間距,
正是北方騎兵慣用的 "分進合擊" 戰(zhàn)術(shù) —— 這種陣型既能發(fā)揮騎射優(yōu)勢,
又可防止被敵方火攻一網(wǎng)打盡。"呼 ——" 夜風送來刺鼻的鐵銹味,
羅錚這才發(fā)現(xiàn)十步外倒著具后周士兵的尸體,胸甲被長槍貫穿,腸子拖在雜草間,
死不瞑目的雙眼正對著他藏身的荊棘叢。他忽然想起原主記憶里,這個叫張虎的弟兄,
三天前還說等打完這仗,要把攢下的軍餉給老娘換副新釵。騎兵隊在三十步外停住了。
為首的狼首將官摘下皮手套,用刀柄敲了敲馬鞍:"后周的小崽子們,
昨夜殺了老子三個弟兄,現(xiàn)在滾出來受死,爺爺給你們留全尸。" 他的話音未落,
左側(cè)騎兵突然抽出彎刀指向羅錚的藏身處 —— 剛才張虎尸體反光的護心鏡,
暴露了潛伏者的位置。羅錚的后背緊緊貼著冰涼的斷碑,掌心的冷汗在劍柄上浸出濕痕。
這柄環(huán)首刀是原主父親用三石小米換來的,刀身窄薄,開刃處已有三道缺口,
比起現(xiàn)代特種兵的戰(zhàn)術(shù)匕首,更像農(nóng)戶家用的砍柴刀。但此刻他別無選擇,
當?shù)谝恢в鸺?"噗" 地釘在斷碑上,距離他右耳不過三寸時,
他聽見自己心跳聲突然變得異常清晰 —— 那是特種部隊訓練出的 "戰(zhàn)斗節(jié)奏",
每分鐘 68 次,與現(xiàn)代戰(zhàn)場無異。"殺!" 狼首將官的刀重重劈下,八騎從正面沖鋒,
另外十二騎呈扇形散開,顯然想將獵物逼進左側(cè)的亂石灘。羅錚在箭矢齊射的瞬間猛地翻滾,
刀鞘磕在斷碑上發(fā)出脆響,一支流矢擦著他的左臂飛過,在麻布衫上劃出寸長的血口。
他躲進兩塊疊立的巨石間,借著石縫觀察敵情:騎兵們并未下馬,而是控馬在石灘外圍游走,
顯然忌憚狹窄地形對騎兵的限制。"放火燒!" 狼首將官的命令讓羅錚瞳孔驟縮。
一名騎兵取出皮囊,將火油潑在干枯的灌木叢上,火星濺起的剎那,
羅錚忽然想起原主記憶里的場景 —— 三天前的伏擊戰(zhàn),
北漢軍正是用這種手段逼出了藏身巖穴的弟兄。他低頭看去,
腳邊散落著幾枚拳頭大的鵝卵石,棱角鋒利如刀。當?shù)谝淮鼗鹈绺Z起時,羅錚突然暴起。
他反手甩出三枚鵝卵石,精準砸向三名準備縱火的騎兵面門,在對方慘叫著捂眼時,
踩著一塊凸起的巖角躍上石頂。環(huán)首刀在手中劃出半圓,
借著下墜的力道劈開一名騎兵的肩甲,溫熱的鮮血濺在他手腕上,
竟比現(xiàn)代戰(zhàn)場的硝煙更令人清醒。"圍起來!別讓他跑了!" 狼首將官的吼聲里帶著驚訝,
他顯然沒料到一個后周小校能在騎兵合圍中殺出血路。羅錚感覺左臂的傷處火辣辣地疼,
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動作比原主記憶中更快 —— 現(xiàn)代特種兵的肌肉記憶,
正在潛移默化地改造這具年輕的軀體。他矮身躲過橫掃的馬刀,
刀刃擦著他的發(fā)梢削落幾縷碎發(fā),同時刀柄狠狠磕在戰(zhàn)馬前腿的關(guān)節(jié)處。戰(zhàn)馬吃痛跪倒,
將背上的騎兵甩進火叢。羅錚趁機奪過長槍,槍桿橫掃之下,兩名騎兵的脛骨發(fā)出斷裂聲。
這種長兵器的使用技巧,在原主記憶里只是基礎(chǔ)招式,
此刻卻與他在現(xiàn)代掌握的棍術(shù)完美融合,槍尖所指之處,不是咽喉就是馬眼,招招直奔要害。
第七次突刺時,羅錚的長槍卡在了一名騎兵的鎖子甲縫隙里。他果斷棄槍,抽出腰間短刀,
反手捅進對方肋下。溫熱的血涌進他的袖口,讓他想起 2025 年那次巷戰(zhàn),
戰(zhàn)友的血也是這樣浸透了戰(zhàn)術(shù)手套。但此刻他沒有時間緬懷,
狼首將官的彎刀已帶著破空聲劈來,刀刃上的寒芒映出他自己的倒影 —— 左眼微瞇,
牙關(guān)緊咬,那是進入 "殺戮模式" 的標志。短刀與彎刀相撞,火星在眼前炸開。
羅錚借著反震力后退,卻踩在一塊松動的碎石上,踉蹌著單膝跪地。狼首將官趁機策馬沖鋒,
彎刀高舉過頂,刀刃在暮色中劃出慘白的弧線。
羅錚忽然想起原主記憶里的 "地躺刀" 招式,他猛地后仰,刀刃擦著鼻尖掠過,
同時短刀狠狠刺向戰(zhàn)馬的腹部。戰(zhàn)馬的悲鳴蓋過了騎兵的咒罵。
羅錚在馬尸倒下的瞬間翻滾起身,短刀精準地劃過另一名騎兵的跟腱。此時他才發(fā)現(xiàn),
包圍圈已經(jīng)縮小到五步之內(nèi),剩下的十二騎呈緊密的圓陣,正緩緩收緊絞索。
他的麻布衫早已被鮮血浸透,右小腿被馬靴馬刺劃出的傷口還在淌血,
呼吸卻依然穩(wěn)定 —— 特種部隊的呼吸法,讓他在高強度戰(zhàn)斗中保持著氧氣供給。
"小崽子,你殺了老子九個人!" 狼首將官的聲音里帶著惱怒,他摘下頭盔,
露出滿臉刀疤的猙獰面容,"老子是黑山狼騎第三隊的統(tǒng)領(lǐng),你能死在老子刀下,
是你的福氣!" 他舉起彎刀,騎兵們隨之舉起長槍,
槍尖在暮色中組成一片寒光閃爍的荊棘。羅錚背靠著逐漸冷卻的馬尸,
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短刀刀柄 —— 那上面刻著原主父親的名字 "李鐵",
是原主在入伍時從父親棺木上取下的殘片。遠處的地平線突然傳來悶雷般的震動,不是騎兵,
而是更輕、更快的馬蹄聲,像極了后周斥候的輕騎。但此刻他無暇分神,
狼首將官的彎刀已經(jīng)劈來,帶著破風的銳響。他忽然福至心靈,將短刀狠狠擲出,
目標不是敵人,而是對方戰(zhàn)馬的眼睛。狼首將官慌忙偏頭,彎刀劈空的瞬間,
羅錚已撲到他馬前,雙手扣住馬鐙猛地發(fā)力。重達千斤的戰(zhàn)馬轟然倒地,
將狼首將官壓在身下,發(fā)出令人牙酸的骨裂聲。剩下的騎兵驚呼著調(diào)整陣型,
卻聽見西南方向傳來密集的弓弦聲 —— 三支羽箭幾乎同時射來,兩名騎兵應聲落馬。
羅錚抬頭望去,只見暮色中揚起一片白色衣角,一名女子騎著雪白馬匹,手中長弓正在滴血。
她的箭矢用完了,卻抽出腰間長劍,如一道白虹般殺進敵陣。
羅錚認出那是后周斥候的制式長劍,劍穗上系著的銀色腰牌,正是樞密院暗樁的標志。
"愣著干什么!" 女子的聲音帶著不耐,長劍劃過一名騎兵的咽喉,
"數(shù)到十還不過來幫忙,本姑娘可不管你死活了!
" 羅錚忽然想起原主記憶里的一個傳聞:樞密院有支神秘的 "白虹衛(wèi)",專司敵后偵查,
個個身懷絕技。此刻他顧不上多想,從狼首將官腰間扯下彎刀,再次沖進戰(zhàn)團。
當最后一名騎兵墜馬時,暮色已完全籠罩了野狼坡。女子勒住戰(zhàn)馬,劍尖滴著血,
卻在看清羅錚面容時微微一怔:"你是... 殿前司的羅錚?他們說你已經(jīng)死在亂箭之下。
" 羅錚擦了擦臉上的血污,注意到她左眉尾有顆紅色的痣,
像滴落在雪地上的朱砂:"我本該是死了,但現(xiàn)在... 還活著。"女子忽然露出笑意,
拋來一個水囊:"先別管那些,北漢軍的援軍還有半個時辰就到,你是想被剁成肉醬,
還是跟我去個好玩的地方?" 羅錚接住水囊,聞到淡淡的艾草味,
忽然想起原主母親熬的外傷藥也是這個味道。他抬頭看向女子,發(fā)現(xiàn)她的戰(zhàn)馬鞍后,
捆著個用油布裹得嚴嚴實實的竹筒 —— 那是后周軍隊傳遞緊急軍情的密函。
遠處的地平線傳來隱約的號角聲,是北漢軍特有的狼嚎調(diào)。羅錚握緊手中的彎刀,
刀疤在額角跳了跳 —— 那是現(xiàn)代的他在索馬里留下的傷,此刻卻與原主的舊疤重疊。
他不知道這個神秘的女子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能死而復生,但他清楚,
當號角聲第二次響起時,屬于羅錚的戰(zhàn)爭,才真正拉開了序幕。
第三章 神秘女子暮色如凝血,將野狼坡染成暗紫色。羅錚的環(huán)首刀深深插入面前的焦土,
指節(jié)因過度用力而泛白。剩下的十五名北漢騎兵呈半月形圍攏,馬蹄碾碎火星的噼啪聲中,
他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 —— 不是恐懼,
而是對現(xiàn)代戰(zhàn)術(shù)思維與古代冷兵器戰(zhàn)斗的空前困惑。就在這時,西南角的蒿草突然分向兩側(cè),
一匹雪白馬匹踏著火燼奔來,馬尾上的銀鈴在風中發(fā)出細碎的清響。
馬上女子身著月白色勁裝,外罩蟬翼紗衣,在暮色中恍若謫仙臨世。
她左手控韁的姿勢帶著北疆馬幫的獨特印記,右手長劍未出鞘,
劍穗上卻系著枚刻有 "密" 字的銀色腰牌 —— 那是后周樞密院直屬暗樁的標志。
羅錚注意到她的戰(zhàn)馬鞍韉上纏著三圈細如發(fā)絲的銅線,
這是江湖上 "聽風堡" 特制的預警裝置,可感知十丈內(nèi)的地面震動。
"當啷 ——" 最前排的騎兵挺槍刺來,槍尖距羅錚咽喉還有三寸時,
女子突然甩出血色長鞭。鞭身裹著精鐵鎖鏈,末端淬毒的三棱鏢劃破空氣,
精準釘入騎兵面門。她的動作帶著中原罕見的西域鞭法韻味,
卻在收鞭時融入了后周禁軍的 "鎖子連環(huán)式",
這種詭異的融合讓羅錚瞳孔驟縮 —— 這絕不是普通斥候能掌握的技藝。"后周的弟兄,
接刀!" 女子話音未落,手中長劍已脫手飛出。羅錚本能地接住,
發(fā)現(xiàn)這是柄鍛造精良的唐橫刀,刀鞘上刻著北斗七星紋路,刀柄纏著浸過藥汁的絲絳,
握感竟與現(xiàn)代戰(zhàn)術(shù)刀柄驚人相似。他來不及細想,借刀劈落兩支射來的羽箭,
刀刃與箭簇相撞迸發(fā)的火星,映出女子策馬沖鋒的身影。她的戰(zhàn)馬突然人立而起,
前蹄踹向兩名騎兵面門,同時腰間甩出七枚透骨釘,直奔敵人肩井穴。羅錚這才看清,
她的靴底嵌著薄如蟬翼的精鋼片,
落地時竟能在焦土上不留下半枚腳印 —— 這是傳說中 "踏雪無痕" 的輕功底子,
沒想到會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之上。"左后方三騎!" 女子的聲音混著風聲傳來,
羅錚剛劈開刺向腰眼的長槍,就見她已繞到敵陣側(cè)后,長鞭如靈蛇般卷住戰(zhàn)馬韁繩,
猛地發(fā)力將三名騎兵拖下馬。她落地時順手抽出騎兵腰間的彎刀,刀柄在掌心旋轉(zhuǎn)三圈,
竟使出了后周失傳已久的 "離心刀" 技法,刀光連閃間,兩名敵人咽喉噴血。
當最后一名騎兵舉刀砍來時,女子突然卸力倒地,在馬腹下打出連環(huán)腿,踢斷敵人膝蓋。
羅錚趁機突刺,橫刀貫穿對方心口,溫熱的血濺在兩人相握的手背上。她抬頭沖他一笑,
左眉尾的朱砂痣在火光中格外妖冶:"羅錚小校,殿前司的刀術(shù)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花哨了?
"這句話像重錘擊中羅錚太陽穴。原主的記憶碎片突然翻涌 —— 三個月前,
他在樞密院墻外偶遇一名戴斗笠的女子,對方曾問過相同的問題。當時他只當是軍中同僚,
此刻才驚覺,眼前人正是那日的神秘女子。她的瞳孔在火光下泛著琥珀色,
這是胡漢混血的特征,與原主記憶中 "白虹衛(wèi)" 首領(lǐng)的傳聞完全吻合。
"你認識原來的我?" 羅錚壓低聲音,橫刀的護手緊緊抵住她腰間的軟劍。
女子卻突然貼近他耳畔,溫熱的呼吸拂過頸側(cè):"三天前你替我擋過三箭,現(xiàn)在算兩清了。
" 她說話間塞給他一枚刻著星圖的玉牌,
正是原主拼死從北漢斥候身上奪下的密令 —— 那上面標注著敵方糧草囤積點的坐標。
遠處傳來密集的馬蹄聲,至少有百騎正向這里逼近。女子吹了聲尖銳的唿哨,
雪白馬匹立刻奔來。她翻身上馬,向羅錚伸出手,袖口滑落露出三道疤痕,
呈品字形分布在手腕內(nèi)側(cè) —— 這是后周特種部隊 "破陣營" 的標記。
羅錚突然想起原主曾在軍報上見過相關(guān)記載,該部隊全由孤兒組成,
從小接受暗殺與情報訓練,直屬皇帝調(diào)遣。"愣著干什么?
" 女子的長鞭掃落兩支射來的弩箭,"黑山狼騎的援軍到了,你是想被剁成肉泥,
還是跟我去見世面?" 她說話時,戰(zhàn)馬已踏碎燃燒的斷旗,
火光照亮她腰間懸掛的九枚骷髏銀鈴 —— 每枚代表一次斬首行動。羅錚終于確信,
這就是江湖傳聞中 "夜梟" 林婉兒,樞密院最頂尖的暗樁,
也是原主多次在夢中見過的神秘身影。他抓住她的手,借力翻上馬背。
女子突然將他的手按在自己腰側(cè),那里藏著半幅羊皮地圖,
邊緣染著與他穿越時相同的硝煙味。"北漢的糧草在飛虎峪," 她的聲音混著戰(zhàn)馬的鼻息,
"三天前你拼死傳回的情報,現(xiàn)在該由你親自去驗證了。" 羅錚觸到地圖上凹凸的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