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弟弟在高考前,求得了一對轉(zhuǎn)運珠項鏈。我這條輸出運氣,他那條負責輸入。
只要我們同時戴上,我的好運就會傳遞給他。為了考上名牌大學,
他哄騙我告訴我每天戴著這項鏈,就會好運連連。 實際好運不斷被他借走,
我不斷霉運纏身。最終突如其來的一場車禍,讓我奄奄一息。躺在重癥監(jiān)護室的病床上,
他們來見我最后一面。我遲遲必不肯閉眼,想告訴他們別放心不下我,卻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他們的談話,字字戳進我的心田:“真是喪門星,才轉(zhuǎn)給我這點好運,還沒等到高考,
就要沒命了?!痹瓉硭麄儗τ谑ノ医z毫不在意。隨著眼角一滴淚的落下,
手無力滑落到床邊,機器的警報聲響徹病房,我緩緩閉上眼睛。
1 重生拒戴轉(zhuǎn)運珠再次睜開眼,正趕上裴成龍拿著轉(zhuǎn)運珠項鏈,往我脖子上面戴。
我立馬后退一步,躲開了他的手。裴成龍撲了個空,臉色陰沉:“裴招娣,干什么啊你?
”以往看到我弟臉色變的不好,我就會控制不住驚慌的發(fā)抖。他不高興就會拿我撒氣,
遍體鱗傷是常有的事。這一世,看到他發(fā)怒的神情,身體依舊條件反射的持續(xù)發(fā)抖,
心理上我不再恐懼。直勾勾的盯著他的眼睛:“不干什么,我不戴。”他錯愕的愣了一下,
居然語氣緩和的說:“為了咱倆高考順利,以及感謝你這么多年對我的照顧,我專門買的,
你戴上試試好不好看?!?我怕他心里不平衡,還沒告訴他,
我因為成績優(yōu)異已經(jīng)被提前錄取了,高考壓力不大,重在參與。感謝我這么多年對他的照顧?
那他們確實應(yīng)當感謝。我記憶里,有了他就開啟了我苦日子的大門,很小我就踩著板凳做飯,
家務(wù)也當然是我全權(quán)負責。同時我還是他最忠實的仆人,稍稍不如意,就會收獲他一頓毒打。
他再裝出慘兮兮的樣子,跑到李金梅那稍稍擠出幾滴眼淚,我便需要餓幾天肚子。
我倆年齡相差三歲,但是我媽為了方便我在上學的時候照顧他,
讓我在家當了三年的黑戶才讀書,不過也因為要照顧他,我才有了上學的權(quán)利,
戶口上和他是龍鳳胎,學校里和他是同班同學。在班上給他各種跑腿,
同學笑稱我是他的“狗腿”,為了展現(xiàn)我對他服從,他會命令我趴在地上學狗叫。我不服從,
他就號召班上其他人一起圍毆我。甚至會讓他們扒我衣服,直到我認錯為止。
李金梅回家還要求我?guī)退o導(dǎo)功課,但是他每天吊兒郎當,爛泥扶不上墻,說是輔導(dǎo)他,
不如說幫他完成各種作業(yè)。他收拾好睡覺之后,我才能開始我的學習任務(wù),
然后再熬夜做些周圍鄰居家里的手工活,賺取家里的生活費。我輕哼一聲,
帶著濃濃不屑:“那給你媽戴吧,你更應(yīng)該感謝你媽?!蹦銒尀榱四銢]少費力氣打我。
平時裴成龍在外面撿個石頭回來,李金梅都會夸他石頭撿的真圓。
現(xiàn)在我拿著她寶貝兒子買的這個轉(zhuǎn)運珠項鏈,她卻連連后退。我步步緊逼,把她逼到墻角。
舉起項鏈,佯裝要幫她戴上。她怒氣沖沖一把搶過,直接沖著我的臉扔了過來。
氣得滿臉通紅,沖我大喊:“你弟讓你戴,你給我干什么?”我眨著眼睛,
無辜的看向她:“成龍專門買的項鏈,孝敬給你戴,你生什么氣啊,難不成這個項鏈有說法?
”她表情瞬間不自然,心虛的攏著頭發(fā),眼神躲閃:“不,不是,你們倆今年都高考,
當然是你們一起帶最合適了?!蔽依湫σ宦暎绻皇侵郎弦皇?,
我媽和裴成龍用轉(zhuǎn)運珠項鏈借走了我的運氣。我還以為他轉(zhuǎn)性了,竟然舍得給我買東西了。
“我不愛戴項鏈,這個讓咱媽戴吧?!蔽以捯怀隹?,裴成龍立馬破防,
發(fā)出刺耳的尖叫聲:“給你的,就必須你戴?!薄拔也幌氪鳌蔽肄D(zhuǎn)身就要走,懶得和他廢話。
裴成龍雙手攔住我,努力克制著他的火氣:“這一對難求,我專門給我們倆求來的,
保佑我們考出好成績,你為什么不戴?!”我斜睨著他,目露諷刺,
挑逗的彎起嘴角:“戴個轉(zhuǎn)運珠就能考上好大學,大家都不用上學了,回家串珠子就行了。
”看到她的寶貝兒子在我這沒占什么上風,李金梅立馬出來主持“公道”。
一把扯過我的領(lǐng)子,我毫無防備直接踉蹌一下:“和你弟弟吵什么?讓你戴你就戴。
”我不耐煩的甩開她的手,直接回懟:“我就不戴,愛戴你戴。
”我媽不停戳著我的腦門:“你翅膀硬了是吧,白養(yǎng)你這么大了?!薄按_實也沒怎么養(yǎng)我。
”我不禁冷哼一聲,目光凜冽。她啞口無言,張了張嘴也沒想好如何回懟。
坐在板凳上大口喘氣,她不會輕易對我認輸。“你要造反是嗎?不聽話就從這個家里滾出去,
以后別回這個家?!彼蝗黄鹕?,一下把板凳踹到我腳旁邊,拍著桌子,崩潰的吼叫。
“行啊?!闭衔乙猓F(xiàn)在我已經(jīng)成年了,我巴不得馬上和這個家剝離。她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
支支吾吾的改變了主意:“不,不行,滾回你的地方去?!? 遺產(chǎn)爭奪戰(zhàn)她心里的算盤,
我了如指掌。我似笑非笑的凝視她,她眼神慌忙閃躲。我爸生前的遺產(chǎn),都留給了成年的我。
本應(yīng)該前幾年就夠了年紀,奈何因為裴成龍我戶口上的年紀達不到?,F(xiàn)在我已經(jīng)21歲了,
他們還想著使喚我把這筆錢拱手讓給他們。我的地方?
牛棚里這張簡易的床就是我十幾年的房間。牛兒們沉重的呼吸聲,
也蓋不住裴成龍瘋狂砸東西的噪音?!芭?”“嘩啦-”屋子里傳來乒鈴乓啷,
各種東西撞擊地面的聲音。他最大的能耐就是摔東西,發(fā)泄心中的怒氣?!鞍パ?,
龍龍你小心點,別扎到你的手了?!睕]有對他行為的批評,全是心疼的阻止。
玻璃破碎的聲音,伴隨著他的大聲咆哮:“我不管,你想辦法讓她給我?guī)希?/p>
我還要考名牌大學呢?!崩罱鹈肪o忙安慰:“兒子別著急,明天再給她好好說說,
她以前不挺聽話的嗎?可能是今天心情不好,別和他一般見識。”東西落地的聲音漸漸停止,
可見他是砸到累了。裴成龍情緒稍微緩和,聲音降低了許多:“媽,
除了裴招娣我可就你一個親人了,要不這個轉(zhuǎn)運珠只能你戴了。”他媽會偏心,
并不代表他媽能克服面對未知不幸的恐懼。李金梅猶豫了半天,
想出了如何敷衍他:“兒子媽媽運氣也不好啊,別到時候耽誤了你考大學。
”“不過兒子你放心,這件事情包在媽身上?!睘榱瞬辉偌づ?,
李金梅趕忙拍著胸脯打包票。無視他倆的吵鬧聲,躺著數(shù)天上的眨眼的星星,意識漸漸模糊。
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將我從夢中喚醒,緊閉雙眼假裝睡著。悄悄瞇起眼睛,
發(fā)現(xiàn)是裴成龍鬼鬼祟祟跑到牛棚里。我將手慢慢移動到旁邊草垛里,摸到里面藏著的棍子。
牢牢地握住木棍,心緊張的提到嗓子眼里。難不成又要來打我發(fā)泄?
他躡手躡腳的走到我身前,摸索著項鏈打算往我脖子上戴。
我想一會怎么轉(zhuǎn)身能夠躲避他的動作。不料,他在旁邊蹲半天,一直沒了動靜。
我堅持不住想要翻身,看看他在干什么。聽見他又嘀咕道:“別發(fā)神經(jīng)再給我扔了,
扔了我就考不上好大學了?!本o接著摸索起身,拿著項鏈回屋去了。我回過神,
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心情平靜之后,依偎著小牛,迷迷糊糊又進入夢鄉(xiāng)。
“吱-呀—”門子再次打開,我瞬間驚醒。借著月光,看到我媽踮著腳,小步往門外走去。
她總在我們睡著后,悄悄溜出去。。我在牛棚住,每次她開門,我總會被吵醒,
早已習以為常。3 車禍重現(xiàn)日昨天我媽攔著不讓我滾出去,間接告訴我她在打遺產(chǎn)的主意。
趁天剛蒙蒙亮,我徒步去市里,搶先一步解決遺產(chǎn)問題。馬上就要高考了,
在我媽?;又?,我要先保全屬于我的財產(chǎn)。拿著我的證件,兌換了爸爸留給我的遺產(chǎn)。
遺產(chǎn)留下的錢不算太多,但足夠保障我上完大學,有了這些存款,以后再不用受他們壓榨了。
上大學之前還需要辦些手續(xù),還不是離開這里的合適時機。為避免增添麻煩,
我假裝無事發(fā)生回到了家中。“你干什么去了,
家里這么多活你不知道嗎”我媽罵罵咧咧的對著剛進家門的我,一頓輸出。裴成龍十八歲了,
不用做任何家務(wù),他的內(nèi)褲都需要由我來洗。我不在家,家務(wù)就等到我回來了做,
我習以為常,開門進屋做家務(wù)。“你小點聲啊,別把你弟吵醒了,
他昨天玩手機睡得晚”我媽嫌棄的呵斥我。我默不作聲,暗暗給自己打氣,
只要熬過高考就行了。他們倆還不死心想讓我戴上轉(zhuǎn)運珠,我做活的時候,他倆圍在我旁邊,
軟硬兼施妄想哄騙我戴上項鏈。我橫豎都不出聲,只管低頭做手里的活。
從小到大對我非打即罵,我怎么會拿我的命運,換你考名牌大學?簡直荒謬!
未能達到他們的目的,裴成龍怒氣沖沖,指著我的鼻子大罵:“要你有啥用,
帶個項鏈都不愿意,你還不如去死”去死?一語驚醒夢中人。
明天就是我上一世被車撞死的日子。在病床上我還擔心他們會難過,遲遲不肯撒手離去。
他們看到奄奄一息的我,還在怨我沒有傳遞給裴成龍更多的好運。我求生意識歸零,
離開這冰冷的世間,去尋求爸爸的溫暖懷抱。不知我今生是否能夠逃過一劫。說來也巧,
平常我們村沒人會把汽車開去河邊。上一世,我和村里人正在河里洗衣服。
不知道從哪開過來一輛小汽車,越過其余洗衣人,獨獨將我撞倒。沒有做任何停留,
直接駛離我們村。村里人趕忙扔下手中的衣服,找車拉我。等到我被送到鎮(zhèn)上醫(yī)院,
已經(jīng)過了最佳搶救時間。這一世,希望能夠平安上大學。我暗暗思量明天盡量呆在家里,
不出門。“死妮子,你在家干啥呢?這么多衣服該洗了,你看不見??!
”李金梅胸脯劇烈起伏拳頭緊握,對著我咬牙切齒的咒罵。
還是逃脫不了被催著去洗衣服的命運。不去洗衣服,在家也會被打個半死。是福不是禍,
是禍躲不過。我心一橫,端著衣服磨磨蹭蹭地往河邊挪動。腿好似灌滿了水泥,
每邁出一步都有千斤重。低頭發(fā)現(xiàn)盆子里,還是上一世那些衣服,
看到河邊還是洗衣服的那群人。上一世的車禍要重現(xiàn)了嗎?我蹲在河邊四處張望,
祈禱著這一世能平安,魂不守舍的洗完整盆衣服。直到回到家,那輛車都沒出現(xiàn)。
難不成車禍真是轉(zhuǎn)運珠的原因?我呆呆坐在家門口,車禍前發(fā)生的事在眼前不斷閃現(xiàn),
自從戴上裴成龍給我的轉(zhuǎn)運珠,就不停的倒霉。走著路經(jīng)常摔倒,板凳坐著突然塌掉。
各種奇葩倒霉事不斷。而他那些天卻無比幸運,出門撿錢竟會撿到錢,
每天都能聽見他打贏游戲的歡呼聲。他心情好,我挨打的頻次降低了許多。每當看到我不順,
裴成龍就捧著肚子笑得前仰后合,嘲笑我真是個“喪門星”那時我未曾與轉(zhuǎn)運珠聯(lián)想到一起。
如今細想,他將霉運轉(zhuǎn)給了我,而我的好運傳給了他。4 真相大白時高考日期逼近,
李金梅還未幫裴成龍找到人戴他的項鏈。裴成龍整個人心神不寧,家里已經(jīng)被砸的七零八落。
他眼底猩紅,:“還有兩天就考試了,考試前你給我找不到人戴,
我就不參加高考了”李金梅撫摸著他的后背,連連安慰:“兒子你放心,媽一定幫你找到。
”轉(zhuǎn)運珠只有親人一起帶才有用,他的親人只有我和我媽。我心里嗤笑,她不愿意戴項鏈,
還給裴成龍扯謊。半夜,李金梅照常躡手躡腳出門,聽到她腳步聲漸漸變小,
我起身小心將門拉開一道縫,偷摸跟在身后。她輕車熟路拐進了王光棍家。我繞過前門,
走到屋后墻角。李金梅熟悉的聲音從屋里傳來:“咱兒子要高考了,你戴上這個轉(zhuǎn)運珠,
助他一臂之力?!蔽倚睦镱D時一沉,裴成龍竟然王光棍的兒子?
王光棍笑得要合不攏嘴了:“好啊好啊,他知道我才是他親爹了嗎?
”李金梅不耐煩的提高音量責怪道:“著什么急啊,別影響兒子考試。
”我緊緊捂住自己要驚呼出聲的嘴巴,望著屋里的搖曳的燈光,倚著墻壁的慢慢蹲在地上。
想起離世的父親,眼淚模糊雙眼,眼前的世界變得猙獰。父親是工地上的零工,
每年在工地里穿梭,直到過年才和我們團聚。父親把我高高舉起的樣子還歷歷在目,
他每月將賺到的錢悉數(shù)匯到家里,李金梅拿到錢就去賭,我經(jīng)常吃了上頓沒下頓。
我巴望著父親能夠回來每天陪伴我。我爸經(jīng)常躺在搖椅上,慈愛的看著我玩耍,
總說:“女兒好啊,獨生女好,爸爸媽媽好好保護你。”我三歲那年冬天,天氣異常的冷,
寒風肆虐,白雪紛飛。父親還是踏上了外出務(wù)工的路。抵達后,
我爸如往常一樣打來報平安的電話,我媽卻通知我爸她懷孕了。不久,我就擁有了弟弟。
裴成龍出生后,我的苦日子正式開始了。小小的我學著給他沖奶粉,換尿布。
那段日子痛苦到不忍回想,晚上他哭鬧,李金梅就一腳將我踹醒照顧他。哄著他睡覺,
自己會堅持不住先睡著。李金梅時常一巴掌將我扇醒:“吵死了,你怎么看的孩子啊。
”半夜她將我倆扔在家里,照常出門,一夜不歸。等裴成龍能夠自己睡覺之后。
我就被趕出屋子,住在牛棚里。年紀太小,起初住在牛棚里總怕得整夜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