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腐爛的暖意開學(xué)第一天,A大校園里人聲鼎沸。陽光透過香樟樹的縫隙,
在我腳邊投下斑駁的光影,但我卻感覺不到絲毫暖意。拖著沉重的行李箱,我像一座孤島,
在喧鬧的人潮中寸步難行?!巴硇恰!币粋€清朗溫潤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
像一道光劈開了我周圍的陰霾。我猛地回頭,看到了顧北辰。他穿著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
額發(fā)被風(fēng)吹得微微揚起,眉眼間帶著我所熟悉的、獨屬于我的溫柔。但此刻我才回想起,
那溫柔的眼底深處,似乎總是藏著一絲我當時讀不懂的疲憊與掙扎?!案?。
”我?guī)缀跏沁煅手俺鲞@個字。在這個世界上,顧北辰是我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他是蘇家收養(yǎng)的兒子,名義上是我的哥哥。在那個重男輕女到令人窒息的家里,只有他,
會在我被父母斥責(zé)為“賠錢貨”時,偷偷給我塞一顆糖。也只有他,
會在我那個體弱多病的“親弟弟”蘇天佑搶走我所有心愛之物后,
悄悄買一份一模一樣的補償我。他是我的光,是我在那個冰冷牢籠里唯一的慰藉。
“怎么不叫我?guī)兔??”顧北辰自然地接過我的行李箱,另一只手揉了揉我的頭發(fā),
語氣里滿是寵溺?!吧笛绢^,又逞強?!蔽业拖骂^,眼眶發(fā)熱,貪婪地享受著這片刻的溫情。
他拉著我的手,護著我穿過擁擠的人群,走向宿舍樓。周圍的一切喧囂似乎都與我無關(guān),
我只聽得見他沉穩(wěn)的心跳和行李箱輪子滾動的聲音。就在這時,
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劃破了這份寧靜。是顧北辰的手機。他看了一眼屏幕,
原本溫和的臉色瞬間僵硬了一瞬,快得幾乎讓我以為是錯覺。他走到一旁接起電話,
聲音壓得很低。但我還是聽見了。電話那頭,是一個尖利又刻薄的女聲,像淬了毒的刀子,
一字一句扎進我的耳朵里。“顧北辰,你人呢?”“我不是讓你在校門口等我嗎?
”“你現(xiàn)在跟誰在一起?”顧北辰下意識地看了我一眼,聲音更低了:“夢瑤,
我在幫晚星搬行李,她一個人……”“蘇晚星?!”那個叫林夢瑤的女人瞬間炸了,
聲音尖銳到穿透了手機的阻隔,清晰地傳到我的耳中。“你居然去碰那個賤種?
”“顧北辰你是不是瘋了!”“她是什么東西,也配你親自去接?”“你別忘了,
你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都是蘇家給的,是天佑少爺?shù)模 薄澳莻€賤種就是個災(zāi)星,你離她遠點,
別被她身上的晦氣玷污了!”“賤種”“災(zāi)星”“晦氣”……每一個字都像一根燒紅的鋼針,
狠狠刺入我的心臟。我渾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間凝固,手腳冰涼。我看著顧北辰,
他的背影挺拔,卻在此刻顯得如此陌生。我看到他的嘴唇在動,
似乎在低聲安撫著電話那頭的女人。他沒有反駁,沒有為我辯解一句,
甚至沒有流露出絲毫的憤怒。他只是在……解釋和討好。幾秒鐘后,他掛了電話,轉(zhuǎn)過身來,
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恢復(fù)了往日的溫和。只是那份溫和里,多了一絲我看不懂的復(fù)雜和疏離。
“哥……”我張了張嘴,聲音干澀得像砂紙摩擦?!皠倓偰莻€電話……”“一個朋友,
”他打斷了我,笑容有些勉強,“夢瑤她……性子比較直,你別放在心上。
”“她不了解我們家的情況?!辈涣私馕覀兗业那闆r?所以,
她就可以肆無忌憚地用“賤種”來稱呼我嗎?而你,我最信任的哥哥,
只是用一句“性子直”就輕飄飄地帶過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和寒意從我心底升起。
我看著他遞過來的行李箱,那只剛剛還揉著我頭發(fā)的手,現(xiàn)在卻讓我覺得無比刺眼。
他口中的“暖”,似乎正在迅速腐爛,散發(fā)出令人作嘔的腥臭?!拔摇易约簛戆?。
”我后退一步,避開了他的手,聲音里帶著我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
顧北辰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悅,但最終還是沒有再堅持。他看著我,
語氣帶著一絲不容置喙的命令:“晚星,你剛來學(xué)校,很多事情不懂。
”“林夢瑤是我女朋友,也是你的學(xué)姐,以后你們要好好相處?!薄八龥]有惡意,
你不要多想。”沒有惡意?我抬起頭,死死地盯著他。他的眼睛里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
只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告誡,仿佛我剛才的委屈和難堪,都只是我不懂事的無理取鬧。原來,
我的光,已經(jīng)不屬于我了?;蛘哒f,它從來,都未曾真正照亮過我。
2 食堂里的公開處刑接下來的幾天,我像是活在一部壓抑的默片里。
顧北辰?jīng)]有再主動聯(lián)系我,我也沒有勇氣去戳破那層搖搖欲墜的窗戶紙。我騙自己,
或許他真的有苦衷,或許林夢瑤真的只是誤會。直到我在食堂,
親手撕碎了這最后一點可笑的幻想。那天中午,我一個人在食堂角落里吃飯,
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是顧北辰發(fā)來的消息:【晚星,出來見個面吧,在食堂門口等你。
】我的心猛地一跳,壓抑了幾天的委屈和不安瞬間找到了出口。他終于肯來找我解釋了。
我立刻放下筷子,幾乎是小跑著沖向食堂門口??晌铱吹降?,不只是顧北辰。
他身邊站著一個妝容精致、滿身名牌的女孩,正親昵地挽著他的手臂。她看我的眼神,
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輕蔑和敵意。是林夢瑤,那個在電話里罵我是“賤種”的女人?!案??
”我的腳步頓住了,心一點點沉下去。顧北辰看到我,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然后對著林夢瑤柔聲說:“你看,她來了?!薄拔覀冞M去說吧?!薄斑M去?跟她一起吃飯?
我可倒胃口?!绷謮衄幚湫σ宦暎﹂_顧北辰的手,徑直向我走來。她身后,
還跟著幾個看起來就不懷好意的女生。我下意識地后退,卻被她一把抓住了手腕。
她的指甲掐進我的肉里,疼得我倒吸一口涼氣。“你就是蘇晚星?”她上下打量著我,
眼神像在看一堆垃圾?!伴L得倒是一副清純可憐的樣子,難怪會耍那些狐媚子手段。
”“你放手!我不認識你!”我掙扎著,向顧北辰投去求救的目光。可他只是站在原地,
雙手插在口袋里,冷漠地看著,仿佛眼前這幕鬧劇與他毫無關(guān)系。我的心,在那一刻,
被凍成了冰坨?!安徽J識我?”林夢瑤笑得更加張狂,“你勾引我男朋友的時候,
怎么不說不認識?”“蘇晚星,我警告你,北辰是我的,你這種寄生在蘇家的可憐蟲,
別癡心妄想!”“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貨色!”她的話音量不大,
卻足以讓周圍路過的同學(xué)都停下腳步,好奇地望向我們這邊。
指指點點的目光像針一樣扎在我身上?!拔覜]有!”我氣得渾身發(fā)抖,“你血口噴人!
我和我哥從小一起長大,你憑什么這么污蔑我!”“哥?”林夢瑤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她猛地一甩手,我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她身后的幾個女生立刻圍了上來,將我圈在中間。
“一個毫無血緣關(guān)系、被蘇家撿回來的野種,也好意思喊‘哥’?”“蘇晚星,
你真是不知廉恥!”林夢瑤指著我的鼻子,一字一句地羞辱我,
“你在家怎么死皮賴臉地纏著北辰,以為我們不知道嗎?”“你嫉妒天佑少爺,
就想搶走北辰!我告訴你,門都沒有!”話音剛落,一盤帶著油膩湯汁的飯菜,
就從我頭頂澆了下來。黏膩的醬汁順著我的頭發(fā)滑落,帶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油腥味,
糊住了我的眼睛。溫?zé)岬拿琢:捅涞牟巳~粘在我的臉上、脖頸上,那種濕滑又粗糙的觸感,
像無數(shù)只蟲子在爬。周圍響起一陣壓抑的哄笑聲。我整個人都懵了,
屈辱和憤怒像火山一樣在我胸中噴發(fā)。我抬起頭,通紅的眼睛死死地瞪著林夢-瑤,
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的幼獸?!澳闾^分了!”我嘶吼著,就要撲上去。然而,
一只手卻像鐵鉗一樣抓住了我的胳膊,將我向后狠狠一拽。是顧北辰。他終于動了。
我以為他是來保護我的,我以為他再怎么冷漠,也不會眼睜睜看著我被如此羞辱??晌义e了,
錯得離譜。他抓著我,力氣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可我卻在那一瞬間,
似乎感覺到他指尖傳來的微不可察的顫抖。他沒有看我一眼,而是轉(zhuǎn)向林夢瑤,
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歉意:“夢瑤,別生氣了,她不懂事,我替她向你道歉。
”3 名為“哥哥”的審判“道歉?”我難以置信地看著顧北辰,
感覺自己像是被投入了極地的冰海,連呼吸都帶著刺骨的寒意。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只剩下他那句話在反復(fù)回響。我被當眾羞辱,被潑了一身飯菜,而我的“哥哥”,
我唯一的依靠,卻讓我向施暴者道歉?“顧北辰,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我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他終于把目光轉(zhuǎn)向我,
那雙我曾以為盛滿星辰大海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失望和不耐。“蘇晚星,
你鬧夠了沒有?”他當著所有人的面,厲聲斥責(zé)我,“夢瑤是我的女朋友,是你的學(xué)姐!
”“你跟她頂嘴,還想動手,像什么樣子?!”他的聲音不大,卻像一把重錘,
狠狠砸在我的心上,將我最后一點尊嚴和希望砸得粉碎。周圍的議論聲更大了。
“原來是她先惹事的啊……”“我就說嘛,林夢瑤學(xué)姐人那么好,怎么會隨便欺負人。
”“這學(xué)妹看著挺可憐,沒想到這么不懂事?!泵恳痪渥h論都像一把刀,
在我鮮血淋漓的傷口上反復(fù)切割。我看著顧北辰,這個我喊了十幾年“哥”的男人,
他此刻的嘴臉,比林夢瑤還要丑陋,還要惡毒?!拔音[?”我氣得笑出了聲,
眼淚卻不爭氣地滾落下來,和臉上的油污混在一起。“她罵我是‘賤種’,罵我是‘野種’,
把飯菜扣在我頭上,你說是我在鬧?”“那她為什么不罵別人,偏偏要罵你?
”顧北辰冷冷地反問,每一個字都誅心至極?!疤K晚星,你能不能懂點事?
”“家里已經(jīng)夠容忍你了,你為什么非要到學(xué)校來給我、給爸媽添麻煩?
”“家里已經(jīng)夠容忍你了……”這句話,像一道驚雷,在我腦海中炸開。是啊,在那個家里,
我就是“麻煩”的代名詞。我的存在,就是對我那個金尊玉貴的弟弟蘇天佑的“妨礙”。
我的呼吸,都是在和弟弟搶奪空氣。我以為,顧北辰是不同的。我以為,在他心里,
我不是麻煩,不是累贅。原來,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廂情愿。在他心里,我和爸媽的想法,
并無不同。我就是那個應(yīng)該被犧牲、被舍棄、被“容忍”的存在。而林夢瑤,
他真正的“自己人”,哪怕她再惡毒,再蠻不講理,也是需要他去維護的。“道歉。
”顧北辰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壓?!傲⒖探o夢瑤道歉。”林夢瑤站在一旁,
抱著手臂,臉上露出勝利者得意的笑容。她身邊的幾個女生也對我指指點點,
滿臉的幸災(zāi)樂禍。整個世界,都在逼我低頭。我看著顧北辰冰冷的臉,
心底那根名為“信任”的弦,啪的一聲,徹底斷了。絕望像是潮水,將我滅頂。我不想哭,
可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怎么都止不住。我死死地咬著嘴唇,直到嘗到了一絲血腥味。
“好,”我從喉嚨里擠出一個字,聲音嘶啞得我自己都覺得陌生,“我道歉。
”我慢慢地轉(zhuǎn)過身,看向林夢瑤。在所有人或同情、或鄙夷、或看好戲的目光中,
我一字一頓地說道:“對不起?!睂Σ黄?,我曾經(jīng)那么愚蠢地相信你,顧北辰。對不起,
我竟然妄想從你們蘇家,得到一絲一毫的親情。對不起,我直到今天,
才看清你們所有人的真面目。說完,我沒有再看任何人一眼,挺直了脊背,用盡全身的力氣,
穿過圍觀的人群,一步一步地,走出了這個讓我窒息的修羅場。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身后,傳來林夢瑤嬌滴滴的聲音:“北辰,
你看她那是什么態(tài)度嘛……”還有顧北辰低聲的安撫:“好了好了,別跟她計較了,
我回頭會好好說說她的……”我再也聽不下去,用盡全力向前跑去,任由冷風(fēng)灌進我的喉嚨,
吹干我臉上的淚痕和恥辱。
4 來自至親的致命一擊第四部分:來自至親的致命一擊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
最后在一個無人的天臺角落里停了下來。我蜷縮在冰冷的混凝土地面上,
粗糙的砂礫硌著我的膝蓋,空氣中彌漫著塵土和雨后潮濕的腥氣。身上的飯菜已經(jīng)半干,
散發(fā)出餿掉的酸味,但我已經(jīng)感覺不到了。比這更惡心、更冰冷的是我的心。顧北辰的背叛,
像一把淬毒的匕首,插在我的心臟上。但比這更讓我絕望的,
是他那句“不要再給爸媽添麻煩”。原來,在他心里,我也是父母的麻煩。我不信。
我不信我的親生父母,會對我冷漠至此?;蛟S,他們只是被顧北辰蒙蔽了?;蛟S,
他們只是不知道我受了多大的委屈。抱著最后一絲微弱的希望,我顫抖著手,
撥通了母親的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那頭傳來母親不耐煩的聲音:“晚星?什么事?
”“我跟你爸正陪天佑做理療呢,長話短說。”又是蘇天佑。永遠都是蘇天佑。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么哽咽:“媽,我在學(xué)?!蝗似圬摿?。
”“欺負?誰敢欺負我們蘇家的人?”母親的語氣里沒有關(guān)心,只有一絲被冒犯的惱怒。
“是顧北辰的女朋友,她……”我把食堂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包括林夢瑤那些惡毒的辱罵,和顧北辰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zé)。我以為,她會為我打抱不平。
我以為,她會像所有正常的母親一樣,心疼自己受了委屈的女兒。然而,
電話那頭長久的沉默之后,傳來的卻是比顧北辰更冰冷的話語?!疤K晚星,
你就為這點小事來打擾我們?”母親的聲音里充滿了失望和疲憊,“北辰讓你道歉,
是為了你好!你懂不懂?”“為我好?”我?guī)缀跻詾樽约郝犲e了,“媽,她罵我,打我,
羞辱我!顧北辰還逼我道歉,這是為我好?”“不然呢?”母親的聲音陡然拔高,
“女孩子家,名聲最重要!”“你跟人在學(xué)校里鬧得那么難看,傳出去像什么話?
”“北辰讓你低個頭,把事情壓下去,這有什么錯?”“你非要鬧得人盡皆知,
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蘇家有個不懂事、愛惹禍的女兒嗎?”“你有沒有考慮過天佑?
他的身體不好,不能再受任何刺激!”又是天佑。永遠都是為了天佑。我的名聲,我的尊嚴,
我所受的委屈,在蘇天佑的健康面前,一文不值。
“可是……我是你的女兒啊……”我的聲音里帶著最后的哀求?!罢驗槟闶俏遗畠?,
我才要告訴你,凡事要忍耐!”母親的語氣變得嚴厲起來,“北辰這孩子,看事情比你通透。
”“他既然這么做,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你不要再任性了,聽北辰的話,
好好跟那個林同學(xué)道個歉,以后別再惹事了?!蔽业男模瑥氐姿懒?。連我自己的母親,
都站在了施暴者那一邊。他們所有人,都把我當成一個可以隨意犧牲的棋子,
一個為了“大局”必須忍耐的祭品?!叭绻也荒兀俊蔽矣帽M最后一絲力氣,問道。
電話那頭的母親似乎被我的“不聽話”激怒了,她冷笑一聲:“蘇晚星,我警告你,
你的學(xué)費和生活費,都是蘇家給的?!薄叭绻阍龠@么不知好歹,不聽北辰的話,
我們就斷了你的一切經(jīng)濟來源!”“到時候,我看你怎么在外面活下去!你自己掂量著辦吧!
”說完,她毫不留情地掛斷了電話。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嘟嘟”忙音,我再也控制不住,
趴在地上,發(fā)出了野獸般壓抑的悲鳴。原來,我連被拋棄的資格都沒有。他們要留著我,
一點利用價值——成為一個聽話的、懂事的、可以隨時為了蘇家顏面和蘇天佑而犧牲的工具。
就在我沉浸在無邊無際的絕望中時,手機屏幕再次亮起。是校園論壇的推送消息。
一個被加精置頂?shù)奶樱?/p>
標題用血紅的大字寫著——【深度扒皮A大新生蘇晚星:偽善白蓮花的背后,
是怎樣一副骯臟的嘴臉!】我顫抖著手點進去。發(fā)帖人是匿名,
但字里行間那熟悉的、高高在上的語氣,我一眼就認出,出自林夢瑤和顧北辰之手。帖子里,
他們將食堂事件完全顛倒黑白,說我因為嫉妒林夢瑤,主動挑釁,惡毒咒罵,
甚至想動手打人,被“正義的”顧北辰學(xué)長攔下。更惡毒的是,
帖子里還捏造了無數(shù)所謂的“內(nèi)幕”。說我從小在家就手腳不干凈,經(jīng)常偷家里的錢和首飾。
說我私生活混亂,小小年紀就跟校外的“小混混”不清不楚。說我心腸歹毒,
嫉妒弟弟蘇天佑受寵,甚至偷偷在他的藥里做手腳,被父母發(fā)現(xiàn)后“大義滅親”,
差點被趕出家門。最后,帖子還“深情款款”地寫道:【這樣的一個人,
蘇家父母已經(jīng)徹底放棄,只有心軟的顧北辰學(xué)長,念及舊情,還在偷偷接濟她,
沒想到卻養(yǎng)出了一只反咬一口的白眼狼?!刻酉旅?,是成百上千條不堪入目的評論。
“臥槽,人不可貌相啊,看著挺清純的,居然這么惡毒?”“心疼顧北辰學(xué)長,
真是遇人不淑?!薄斑@種人就該被開除!簡直是A大的恥辱!”“難怪林夢瑤學(xué)姐那么生氣,
換我我也忍不了!”我看著那些字字誅心的評論,
看著那個被他們塑造出來的、卑劣無恥的“蘇晚星”,身體里的血液,一寸一寸地冷了下去。
他們不僅要毀了我的現(xiàn)在,還要毀了我的過去和未來。他們要的,不是我道歉,不是我忍耐。
他們要的,是我的命。他們要我,徹徹底底地,社會性死亡。我笑了。在天臺冰冷的晚風(fēng)中,
我仰起頭,看著被烏云遮蔽的星空,放聲大笑。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下來。原來,
這就是我所渴望的親情,這就是我所信賴的哥哥。原來,我曾經(jīng)珍視的那束光,
那個溫暖的少年,都只是我一廂情愿的幻影。他從未真正存在過。原來,恨的極致,
是親手埋葬那個曾經(jīng)天真的自己,連帶著那份虛假的溫暖,也一并埋葬。他們聯(lián)手,
為我精心打造了一座地獄。那么,既然已經(jīng)身處地獄,我又何必再心存幻想?毀滅吧。
一起毀滅吧。5 來自深淵的回響接下來的日子,我活成了校園里的一個幽靈。
那篇帖子像病毒一樣擴散,我成了A大名人,一個聲名狼藉的“惡女”。無論我走到哪里,
都能感受到背后指指點點的目光和竊竊私語。有人會故意撞我一下,
然后嫌惡地拍拍自己的衣服;有人會在我路過時,夸張地念出帖子里的“金句”。
我被徹底孤立了。宿舍里,室友們對我避之唯恐不及,仿佛我身上帶著瘟疫。課堂上,
沒有人愿意和我坐在一起。我像一個透明人,被排擠在所有圈子之外。顧北辰和林夢瑤,
則成了眾人眼中的神仙眷侶,是受害者,是正義的化身。他們出雙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