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鐘在子時敲響第七聲時,陳江流手中的佛珠突然崩裂。
十二顆刻著《金剛經(jīng)》的菩提子懸浮空中,
在他眉心映出九竅貫通的金色紋路 —— 那是自他懂事起便存在的胎記,
此刻正像活物般蠕動。丹田處的熱流如巖漿翻涌,陳江流痛苦地蜷縮在地,
殿中供奉的三尊古佛轟然炸裂,鎏金剝落處露出密密麻麻的巫族咒文,
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腥甜氣息?!敖?,隨為師去見掌門?!?守靈殿的木門被推開,
執(zhí)燈的小沙彌聲音發(fā)顫,手中油燈的火苗在風中詭異地搖曳。陳江流剛起身,
便被慈恩大師的禪杖抵住后心,冰涼的金屬觸感透過僧袍,仿佛毒蛇吐信。
三道劍光破窗而入時,陳江流正被按倒在地。持劍女子身著繡著二十八宿的道袍,
羅盤在掌心旋轉時,殿內咒文竟發(fā)出嬰兒啼哭般的哀鳴。“大愚寺私扣靈脈宿主,
觸犯《萬仙盟約》第三條?!?趙南嘉的聲音冷若冰霜,
可當她看到陳江流頸后隨著呼吸起伏的蝶形紅痣時,握劍的手微微顫抖。
那抹艷紅在月光下格外刺眼,仿佛在勾魂攝魄。三日后,青州城硝煙彌漫。
陳江流在斷壁殘垣中穿行,突然被一股血腥味吸引。轉角處,
蘇挽月正將一名士兵的頭顱踩在腳下,她鎧甲染血,左肩甲胄已被轟出焦痕,
卻仍單手拎著丈二長槍護著身后商隊?!靶煾?,借個火?!?她突然沖向陳江流,
槍尖挑起他的僧袍下擺,露出蒼白的肌膚。陳江流本能后退,卻見她指尖掐訣,
沾著他血漬的符紙突然爆發(fā)出太陽般的光輝 —— 那是能破萬邪的 “正陽血誓”,
但也在陳江流腹部留下一道猙獰的傷口。蘇挽月的瞳孔驟縮,舔了舔嘴角的血跡。
她修煉的《烈陽戰(zhàn)典》本就需正陽之氣淬煉,此刻沾了陳江流血液的傷口,
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昨夜在城隍廟,土地爺托夢時的畫面再次浮現(xiàn):“遇九竅者,
可破十年瓶頸?!?而眼前的陳江流,渾身散發(fā)著讓她欲罷不能的氣息。離開青州的第七日,
陳江流誤入云霧繚繞的鏡湖。湖中心的千年梧桐樹下,木婉清正對著枯萎的靈根自慰,
她的呻吟聲在寂靜的湖面回蕩。聽到腳步聲,她慌忙整理衣衫,
鬢角別著的梧桐葉突然發(fā)出熒光?!办`脈宿主!” 她轉身時眼中泛起狂喜,
三步并作兩步?jīng)_到陳江流面前,身上僅著的薄紗堪堪遮住重要部位。“小師父,
這湖里的蓮子最是清甜?!?她袖中飛出纏滿藤蔓的玉盞,湖面上突然升起薄霧。
陳江流剛要推辭,便覺一陣天旋地轉,再睜眼時已置身于由藤蔓構成的牢籠。
木婉清的指尖劃過他手腕,細長的舌頭在嘴唇上舔舐:“只取一滴,就一滴……” 說著,
她扯開自己的薄紗,豐滿的身軀毫無保留地展現(xiàn)在陳江流面前。江南云錦閣的拍賣會現(xiàn)場,
氣氛曖昧而躁動。林玉蝶端坐在九鸞椅上,身著開叉到腰際的旗袍,修長的美腿若隱若現(xiàn)。
她眉間貼著的金箔在燭火下泛著微光,袖口繡著的不是常見的牡丹,而是密密麻麻的算籌。
“這位小師父,可是來競拍‘七竅玲瓏心’?” 她聲音慵懶,眼神卻如毒蛇般銳利。
陳江流袖中羅盤突然發(fā)燙,這才驚覺拍賣場的地磚竟擺成 “聚靈陣”,
而陣眼就在林玉蝶腳下。林玉蝶的指尖劃過面前的算盤,
算珠突然飛起組成卦象:“乾上坤下,九竅現(xiàn)而萬靈動。” 她身后的屏風突然翻轉,
露出后面關押的鮫人 —— 那些被割去魚尾的生靈,渾身布滿鞭痕,
正用哀求的目光看著陳江流?!皶L說笑了,貧僧只是路過……” 陳江流話未說完,
便見林玉蝶拋出一串珊瑚珠。珠子觸碰到他僧袍的瞬間,竟開始吸收他體表的靈氣。
與此同時,林玉蝶起身,旗袍滑落,露出貼身的情趣內衣,一步步逼近陳江流:“小師父,
何必裝清高?”蜀地青城山的 “百草廬” 內,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顧九娘戴著青銅面具,正將一條化形期蛇妖的皮剝下,蛇妖的慘叫回蕩在山谷。聽到腳步聲,
她頭也不抬:“來得正好,靈脈宿主的心頭血,最適合煉‘九轉還魂丹’。
”她的丹爐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咒文,爐中翻滾的藥液見到陳江流后,
竟發(fā)出類似心跳的轟鳴。“小師父莫怕,只需要取你三根肋骨?!?顧九娘突然出手,
袖中飛出的不是尋常丹針,而是帶著倒刺的骨鞭。陳江流閃避時撞翻藥架,
卻發(fā)現(xiàn)那些藥材上都貼著寫有他生辰八字的符紙 —— 這個瘋女人,
竟提前三個月就在收集他的氣息。更驚悚的是,藥架后掛著一排用少女皮制成的煉丹材料。
幽冥鬼域的 “忘川渡”,謝挽香一襲白裙,在血水中起舞。她手中捧著的青銅燈盞里,
漂浮著無數(shù)人臉,見到陳江流后竟齊齊發(fā)出啜泣聲?!肮?,可還記得十年前的杏花雨?
” 她眼尾的淚痣泛著青光,聲音充滿誘惑。陳江流卻從她身上嗅到濃重的尸氣,
那是無數(shù)冤魂的氣息。謝挽香的指尖劃過青銅燈,燈中突然浮現(xiàn)出陳江流幼年在寺廟的畫面。
她嘴角勾起苦澀的笑:“我收集了九百個男子的記憶,
卻唯有你…… 唯有你讓我想起心跳的感覺?!?話音未落,她突然撲向陳江流,
指尖化作鬼爪直取面門,同時扯開自己的衣襟,露出胸前腐爛的傷口:“公子,
讓我感受你的溫度?!蔽饔蛏澈?,烈日炎炎。妙音圣女騎著白象,頭戴寶冠,
頸間掛著的不是佛珠,而是串著人骨的項鏈,每根人骨上都刻著梵文?!皷|土圣僧,
我佛慈悲?!?她雙手合十,身后浮現(xiàn)出十二臂觀音法相,
卻在掌心藏著能攝人魂魄的 “歡喜禪鈴”。西域佛國與中原佛門不同,
他們修煉的 “欲念成佛” 之道,需采補陽氣來修煉。沙海突然刮起龍卷風,
妙音圣女趁機貼近陳江流。她身上的檀香中混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媚香,陳江流只覺眼皮發(fā)沉,
竟看見妙音的法相變成了裸體的飛天仙女?!笆ド@是心魔考驗。
” 妙音的指尖劃過他手腕,金血滲出的瞬間,她竟張開血盆大口,咬向陳江流的脖頸,
同時將自己的身體緊緊貼上去。東海之濱的 “圣光修道院”,
陳江流被金色鎖鏈捆在十字架上。金發(fā)碧眼的圣女凱瑟琳手持圣劍,背后六翼展開時,
天空中竟浮現(xiàn)出十二芒星法陣?!安粷嵉臇|方修士,你將接受圣光的凈化。
” 凱瑟琳的圣劍落下,卻在觸及陳江流眉心時發(fā)出刺耳的鳴響。她不知道,
陳江流體內的九竅靈脈,正是西方神界傳說中的 “世界樹本源”。與此同時,深淵裂隙中,
莉莉絲穿著幾乎遮不住關鍵部位的服飾,正舔舐著指尖。她的魚尾在地面拖曳出黑色痕跡,
映著千里外的陳江流:“好久沒見過這么純凈的靈魂了……” 凱瑟琳的圣光突然轉為血色,
莉莉絲的虛影出現(xiàn)在陳江流面前,伸出舌頭舔過他的臉頰:“小和尚,跟我去深淵快活吧。
”回到中原后,秦嶺深處,血河宗的 “萬血陣” 中,江浸月身著紅衣,
發(fā)間別著骷髏頭釵,手中拎著裝滿人血的羊皮袋。“小和尚,來給姐姐償償血的味道。
” 她突然甩出十三條血鞭,每條鞭上都纏著怨魂。
陳江流閃避時撞進血河宗的 “萬血陣”,地面上的符文開始吸收他的血氣。
江浸月的眼中閃過狂喜,她修煉的 “血煞魔功” 最需要靈脈宿主的純陽之血。
當血鞭即將觸及陳江流時,她突然感覺一陣心悸 —— 眼前的小和尚,
竟讓她想起百年前被自己親手殺死的師父。但欲望很快戰(zhàn)勝了理智,她扯開陳江流的僧袍,
露出精瘦的身軀,瘋狂地在他身上啃咬。當陳江流回到大愚寺時,
發(fā)現(xiàn)山門前已聚集了各方勢力。趙南嘉的天師劍指著蘇挽月的長槍,
林玉蝶的算盤與顧九娘的丹爐在空中對峙,妙音圣女的法相與凱瑟琳的圣光相互排斥,
就連莉莉絲的虛影也在裂隙中蠢蠢欲動?!笆ド鸯`脈交給我們妖族。
” 蘇妲己帶著青丘狐族現(xiàn)身,身后跟著木婉清的梧桐靈藤。
謝挽香的青銅燈在鬼修群中漂浮,江浸月的血鞭已經(jīng)開始滴血。
陳江流看著眼前各懷心思的女子,突然想起師父圓寂前的話:“九竅靈脈,既是機緣,
也是劫數(shù)?!?他掌心的金血突然沸騰,眉心的九竅紋路竟開始與天空中的星象共鳴。
“各位,貧僧有一事相問。” 陳江流雙手合十,聲音平靜卻帶著穿透力,“若得貧僧靈脈,
諸位當真能得償所愿?” 回應他的,是此起彼伏的攻擊。趙南嘉的劍最先到達,
卻在觸碰到他僧袍時自動轉向蘇挽月。蘇挽月的長槍突然崩裂,林玉蝶的算盤珠子倒飛而回,